视线在空气之中交叠、交织、最后密不可分。
沈寒初缓步走向她,于她面前站定,眸深似海,再次重复:“好。”
江烟心头一颤,被他听到后,竟难得的产生了几分扭捏的意味,怎么就那么巧,就给他听……
“你跟踪我!”
沈总裁眸光闪了闪,“医生让我多走动走动,利于伤口恢复。”
江烟抬眸,眼神里带着审视的狐疑:“真的?”
沈寒初:“嗯。”
江烟半信半疑。
“走的远了些,有些疼……扶我回去?”他对她伸出手。
江烟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温辰良,低声说了句:“再见。”
温辰良看着她,没有回答。
沈寒初握住江烟的手,走出几步后,却忽的勾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呼吸纠缠之间他嗓音低沉而喑哑。
“抱歉,没忍住。”
“从刚才开始,我就想吻你。”
他的气息扑洒在她的面颊上,炽热的,缠绵的。
江烟伸出手看似是推了他一下,可实则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勾引,“你也别太过分了。”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才不信他的鬼话。
沈寒初手掌紧紧包裹住她的掌心,牢牢把人圈在怀中,走回了病房。
温辰良看着两人的背影,仰头涩然的笑了声,终究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
强求的,到底还是不属于他。
只是终究不甘心,不甘心,他在她的心中毫无分量。
说舍弃就舍弃了。
“砰——”
病房内,房间的门从里面被人大力的阖上。
“你后背伤还没好——”
沈寒初呼吸短促:“那就辛苦烟烟,不要碰到后背。”
他征求她的意见:“去床上?”
江烟呼吸不稳的拒绝他:“我不要。”
沈总裁想了个折中的,“那就不去。”
江烟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被迫任他为所欲为。
“咚咚咚——”
“咚咚咚——”
换药的护士来敲了第二次门,再次被里面传来的男声支走。
上午换药的时间,最终更改到了下午的五六点钟。
等护士终于进来给他换药时,发现男人后背的伤口有撕裂的痕迹,纱布上渗出血迹。
而病床上躺着个睡的正沉的女人,带着疲惫。
“怎么伤口还裂开了?你这样不注意伤口反反复复会恢复的很……”
床上的女人翻个了身,沈寒初冷眸抬起,让护士噤声。
习惯了对病人进行叮嘱的护士给他的吓人骇住,不自觉的就闭上了嘴。
江烟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是被沈寒初叫醒的,让她起来吃点东西。
江烟想着自己昨天才经历了生死,今天就又经历了一场,疲惫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我都没有休息好。”她抱怨着。
沈寒初将米粥喂到她的嘴边:“吃点东西再睡。”
江烟吃了一口,“……都八点了,我晚上还怎么睡得着。”
沈寒初再舀了一勺,意味深长道:“累了,就睡着了。”
江烟蹬了他一脚:“耕地的牛都不敢这么勤快。”
“只有这样,烟烟才不会惦记外面的野食,不是吗?”
江烟:“……”
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拐弯抹角的在骂她?
饭后,江烟没精打采的给儿子打了通电话后,正在跟银沙聊天。
手机就被身后的大手抽走,“孕妇要保持良好的睡眠,别打扰她了。”
江烟:“可我睡不着。”
沈寒初:“那是因为没做饭后运动。”
江烟:“什么饭……唔——”
这个混蛋。
他是不是跟医生拿药了!
凌晨时分,月明星稀。
汗淋淋的江烟暴怒:“我要跟你离婚!”
拿着条毛巾正在床边给她细细擦着面颊上汗珠的沈总裁,低声提醒她:“嘘,烟烟很晚了,声音太大会吵到别人休息。”
江烟暴怒:“刚才床吱呀吱呀响的时候,怎么不担心吵到其他人!”
“从上午到凌晨我就睡了三个小时!你还是人吗!”
他哪里像是个病人,病人都有他这份体力和精力,医院早就倒闭了!
大小姐没休息好,脾气比起床气还大。
餍足的男人轻哄着:“我的不对,不应该太情不自禁,太爱你。”
江烟:“……”
就……话倒是也不能那么说。
一转眼看到男人再次要上床,江烟不客气的蹬了他一脚:“你敢再来,我阉了你!”
沈寒初握住她的脚,在她身旁躺下,长臂环住她的腰,下颌压在她的头顶,以一种充满怀抱的姿势拥着她,“知道你困了,睡吧。”
江烟打了个呵欠,临闭上眼睛前还不忘记警告:“不许再碰我。”
也不知道身体有强烈需求的人究竟是她,还是他。
银沙一大早来的时候,看到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啧啧”两声:“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江烟摸了摸鼻子:“算是吧。”
银沙:“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三人一起吃早餐。
银沙忽然提及自己今天就要出院的事情,江烟顿了下:“怎么这么着急?”
银沙伸了个懒腰:“我身体没什么事情,而且住院怪无聊的,就不想多待了。”
江烟:“你想去哪里逛逛?我陪你。”
银沙瞥了眼沈寒初,冲着江烟略略挑眉:“这……行吗?”
江大小姐当即拍板:“家里我做主。”
她说了算。
银沙故意问:“会所也能去?”
沈总裁默默看了眼江烟。
大小姐一哽,“……嗯……还是去些有益身心的地方。”
银沙:“……”这话说的。
“我下午没什么事情也办理出院,你们出去玩吧,我也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沈寒初开口。
江烟皱眉:“你的伤口还没有好,你出院干什么?不许出院。”
沈寒初:“没什么大碍,换药的时候再来就行,比昨晚不是说……我的身体情况不要占用床位浪费公共资源?”
“我那是……”她咳嗽一声,压下去到了嘴边的话,“那是两个意思。”
银沙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难怪她这好像听到有个护士抱怨,这某位病人的伤口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