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十年

这话主治医生自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接。

陈东阳怒目而视,像是下一秒就会打人。

他捏着手指,拿着车钥匙就去找了江烟,没道理寒哥搞成了这样,这个女人却毫不知情的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

温辰良率先看到了陈东阳,脸上的笑容敛了敛,看了眼病房内的江烟和小折尽后,便在陈东阳未开口之前,拽着他的胳膊,将人拖了出去。

“艹,我不是来找你的,放开。”陈东阳怒声。

温辰良脸色阴沉:“你倒是说说,你脸色这么臭,是要干什么?”

陈东阳:“我他妈当然是要找那个祸水,让她……”

温辰良沉声:“以后这话,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是我要找的她,也是我缠着她,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关系。”

一个漂亮的女人,在结束了上一段感情之后,她理所应当的享受任何男人的正当追求。

陈东阳:“你别跟我老子扯这些,我他妈说不过你,我只知道,这世界上女人千千万万,你惦记寒哥的女人就算了,还趁着他被那个姓晏的疯子缠上分身乏术的时候,去接近他的女人,就他娘的不地道!”

温辰良笑了声:“东阳,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陈东阳:“什,什么?”

温辰良:“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君子?”

陈东阳:“你!”

温辰良:“事情跟江烟没关系,是我居心叵测,不是个东西,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别他妈的再去打扰她,不然兄弟没得做。”

陈东阳想骂娘,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寒哥受伤了!伤到了肾脏!”

温辰良脚步猛然顿住。

陈东阳深吸一口气,“姓晏的干的,昨天寒哥让江烟走的时候就受伤了,三年前他为了留下江烟,发生的那起车祸,你真的以为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那车祸直接让他的视力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这辈子都离不开特制的眼镜,这些,你他妈的整天不是在江烟的屁股后面转,就是在想方设法的围着她屁股后面转,哪个都不知道吧?

温老二都是兄弟,原本寒哥不让外传,我哪个也没想说,可你不该撬他的墙角,是,他跟江烟之间有问题,他们都纠缠十多年了,你插上一脚干什么?”

温辰良闭了闭眼睛,他问:“……谁的十年不是十年?我等她回头看一眼,等了又何止十年?”

他说:“骂名我背,指责我受,她既然应下了我,我就没有放手的理由。”

陈东阳看着他数秒:“你是鬼迷——”

陈东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喊了一声“寒哥”后,一言不发的接听,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半晌说了句“我现在就回去”,之后眸色深深的看了一眼温辰良后,离开。

温辰良抬手摸了根烟,想到这是医院,沉着脸色捏碎了香烟,恶狠狠的丢入垃圾桶。

他转身,却对上了江烟那双漂亮的眸子。

温辰良一怔:“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烟也没有遮掩:“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所以,沈寒初一直戴着眼镜,是眼部受到了损伤。

她还听到,沈寒初昨夜受伤了,难怪今天早上见到的时候,脸色会这么差。

温辰良握住她的胳膊,紧紧的,“江烟,你答应了跟我在一起。”

江烟淡淡的“嗯”了声,意味不明,辨别不出喜怒的情绪。

温辰良看着她,猛然低下头,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了上去,“你别想就这么甩了老子,我告诉你,没门没窗户,连条缝老子都给你堵得死死的。”

江烟平静着呼吸,手臂撑在他的胸前:“我有说过什么吗?”

她方才似乎一句不该说的都没有吐出口。

温辰良保持着捧着她脸的姿势,审视的望着她:“心里不能有这个想法。”

江烟顿了顿,停顿了两三秒钟的时间。

两三秒钟,不长,可这一瞬,温辰良似乎是连呼吸都变得清浅起来,时间的痕迹被挤压又被拉的很长很长。

他不禁在想,这两三秒的时间里,她在想些什么?

是在想着同他日后的生活?

还是……有关于沈寒初?

感情向来就是一件极度磨人的事情,可古往今来又有无数的人愿意跳进去,心甘情愿经受这份折磨。

江烟:“……嗯。”

她应了,说好了,可温辰良的心中却没底,还是不安,不确定,陈东阳有句话是砍在了温辰良的命门上。

他们都纠缠十多年了……

两个人的十年总是要比一个人的十年要轰烈,要难以忘怀。

江烟原本想要给沈寒初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他的伤势,毕竟,他受伤也是因她而起。

但她尚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见到了杨秘书。

杨秘书将当年火灾现场的照片亲自拿给了她:“江小姐,这是底片,这个是今天早上送来的,关于当年晏之润出现在江家附近的录像,虽然年代久远,但经过修复,已经能辨别出晏之润的面部,这东西……来之不易,希望能帮到你进行起诉。”

说来之不易,或许都显得太过轻描淡写,三年多的追查,这才从一高档私人轿车的行车记录仪上发现。

又因对方不希望招惹是非,来回打太极说录像年份久远早已经删除,车子也卖了。

若非是软的硬的都来了一遍,对方也不会松口。

“这是……我一个这方面很有经验胜诉率很高的律师朋友,江小姐如果有需要可以聘请他。”杨秘书有条不紊的交代完,静静的看着江烟,似乎是在等她的反应。

江烟看着手中的东西,她心知肚明,这是谁的功劳,倘若是三年前,沈寒初拿出这些,江烟肯定是会感动,可如今,更多的就只剩下了复杂。

“他的伤,怎么样了?”她问。

杨秘书顿了顿,“……沈总说,很快就能恢复。”

很快?

可江烟分明听得清楚,陈东阳说,很严重。

半晌,杨秘书继续复述了沈寒初的最后一句吩咐:“沈总说,温家日后不会再对温二少有其他限制,希望江小姐心安。”

江烟闻言,猛然一整,良久这才缓缓抬起僵硬的脖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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