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爱,那就用恨吧。
总好过,我平白来你身边一回,什么都不曾留下。
永远的恨,也好。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江烟的逼问和满腔的怒火,晏之润却走了。
他什么都没有再回答,就这么走了。
他今天来,从江烟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也给了她一份答案,他来的目的已经做到了。
那还有什么留下的必要。
他一点都不想要看到她是怎么同沈寒初在一起的。
“烟烟——”
江烟要追过去,问个清楚明白,却被沈寒初一把拉住,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你问不出来,他不会蠢到对你清楚的坦白一切。”
那无异于是亲手将自己送入监狱。
晏之润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江烟的情绪激动:“他承认了,你听到没有?他刚才承认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杀了江家七个人,他害死了我的家人!是他是他害死我……”
“是,我都听到了,他是罪魁凶手,他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沈寒初看着浑身颤抖的女人,用力的抱住了她。
江烟痛苦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呜呜的哭出了声:“他是杀人犯,他杀了我的爸爸妈妈,他……是他。”
沈寒初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听着她哽咽的哭声,心疼极了:“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别哭了,好不好?”
江烟却根本听不进去,她抱着他哭了两个小时,他就哄了两个小时,他的黑色衬衫都给她的眼泪浸湿,最后哭到眼睛都睁不开了,红红的一片。
沈寒初拿了冰袋轻轻的给她在眼睛上冰敷,冰上几秒钟拿开,再冰敷,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江烟哭累了,趴在他的肩上,抽抽搭搭的情绪还不稳。
沈寒初吻了吻她的眼睛,“我抱你回去?”
江烟这才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本来眼泪都止住了,不知怎么的,刚一对上他的视线,就又哭了起来。
大概想哭的时候,是一定不能见到亲近之人的,不然澎湃的委屈和难过,就会一下子全部涌现出来。
将她击溃。
“眼睛都哭肿了,这样回去,折尽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他轻声哄着。
江烟哽咽着,“你必须,必须,让他坐牢。”
沈寒初:“好。”
江烟:“要他,要他无期。”
“好。”沈寒初把人抱起来:“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大小姐?”
江烟圈住他的脖子,这才点了点头。
走出餐厅的时候,门口停着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
车前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温辰良。
江烟趴在沈寒初的肩上,眼睛肿了视线不清,也没有心思观察周围的环境。
可沈寒初却一眼就看到了。
温辰良想要上前,却对上了沈寒初沉冷带着警告的视线。
温辰良生生顿下脚步,可下一秒他还是走了过来,哑声喊了句:“江烟。”
不答应过,跟我在一起的。
你亲口应下的。
江烟听到了有人叫她,可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面颊贴在沈寒初的胸口,低低催促:“回家。”
沈寒初绷着的神经蓦然一松:“好。”
温辰良站在原地,看着一眼就不曾看向自己的江烟,心下一阵刺疼,无药可医。
“感情的事情向来难说清。”后面走来的温辰爵,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该死心了,你也不小了,不要让爸妈再为你担心了。”
温辰良:“哥当年为了一个女人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不是也没有想过放弃吗?你都做不到的事情,现在来拿正经话框骗我,有什么信服力。”
他不客气的话,可是没有给温辰爵这个做哥哥的一点面子和余地。
温辰爵骂了他一句,把人拽走:“行了,人都不见了,你就是站在这里给自己站成木乃伊也没用。”
车上,温辰爵看着心不在焉的弟弟,叹了口气。
“江家的那个姑娘……我是说,沈寒初不会放手,换成其他人,你哥我肯定会帮你,可对方是沈寒初,我无法陪你一起发疯。”
他是温家的二子,捅出了窟窿,亦或者是跟沈寒初闹出了什么事情,温家和他这个做大哥的,合情合理的为他出面解决,大事化小。
可若是温家的两个儿子都出了事情,那烂摊子最后又该怎么收场?
身为家中的长子,温辰爵早已经过了肆意妄为的年纪。
——
“沈,沈总不好了——”
打不通沈寒初的电话,杨秘书几乎是冲到了平墅,神情慌乱着急尽显无遗。
江烟刚刚睡着没有多久,沈寒初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见他这般匆忙,剑眉陡然皱起。
杨秘书:“对不起沈总,但是你先看看这个,这是上面的检举信,文件、照片应有尽有,直指集团涉黑,从事不正当交易……”
这类的检举一般都是匿名,可现在明晃晃的晏之润三个字就那么出现在检举信的最后。
这是,没有任何遮掩的撕破脸了。
沈寒初一目十行的看着,脸色却越来越沉,因为他清楚,这上面的内容大半是……属实。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