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嘉被看得心里发毛。
“现在怎么喊师哥了?”陈泊生忽然问。
“什么?”简嘉捧着水杯一懵,心想这是什么话,他不是一直喊陈泊生“师哥”吗?
陈泊生慢悠悠道,“刚才在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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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喊呢。”
他凉凉道:“不是还喊我陈泊生吗。”
不说还好。
一说喊陈泊生,简嘉瞬间回忆起了,自己喊他名字的目的。
他脚趾抓地:“哈哈,是吗,我喝多了,有点儿忘记了。”
“我可没敢忘呢。”陈泊生盯着他,道:“简嘉。”
简嘉盯着喝空了的水杯。
陈泊生继续:“刚才在天台上,你喝多了,所以我没继续问你。”
他轻声道:“我怕你到时候说完了,一会儿酒醒了耍赖不承认。”
简嘉刚想说自己哪有这么渣,结果忽然想起。
他刚才的第一反应确实是想装作断片无事发生。好吧。
“所以我现在跟你确认一遍。”陈泊生挑眉,“你刚才在天台上问我,追我有什么要求的问题。”
简嘉在自己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跳声里,听到陈泊生的声音。
“你这话,我没理解错的话。”陈泊生问他:“是打算要追我的意思?”
半晌,简嘉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觉得这事儿赖不掉。
这么直一个球砸他脸上,他是不接也得接。
“好像是有这回事儿,想起来了。”他深呼吸,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试探道:“……如果我说是呢?就是要追你的意思。”
“哦。”陈泊生勾起嘴角,心情很好的样子:“还真是。那我也没自作多情。”
简嘉被陈泊生这态度弄得七上八下的。
这是铁直还是能掰弯呢,是能追还是不能追呢。
他问了句,心跳很快:“师哥,那你。你怎么想的?”
陈泊生道:“在想。”
他低低地笑了声:“如果你来追的话,师哥可以帮你作弊。”
第46章示范
“啊?”简嘉缓缓地吃了一惊。
这是他大脑缓冲情绪的一种方式。
按照陈泊生对他的理解。
这木头美人的估计马上就要说:这不太好吧,这样岂不是对其他的追求者很不公平?
诸如此类插科打诨的话。
他一向会四两拨千斤的避重就轻。
有时候直叫人恨得牙痒痒,又不知道从哪儿下口咬他。
结果简嘉果然开口,但内容与他想的截然不同。
眼前这漂亮的青年神态真诚:“那师哥能帮我作弊到什么程度?”
他顿了顿:“直接在一起的那种?”
陈泊生:“?”
他真是低估了这个小显眼包的脑回路。
简嘉按下自己快跳出来的心脏。
他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越紧张越想要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样子,努力装的很正常:“也是。”
如果陈泊生这个级别的大帅哥这么容易就被追到了,好像也不太现实。
就跟商场橱柜里面越漂亮的商品越昂贵一样,都是要付出不少代价的。
简嘉还想说什么,陈泊生散漫的调子打断了他:“还想直接在一起啊?”
简嘉以为这拽哥下一句就是“你想得美”了,结果陈泊生笑了下:“我倒是想。”
简嘉:?
不会吧,脱单来得如此突然?
虽然不合理,但好像能接受。
“但有些人。”陈泊生控诉,阴阳怪气:“是渣男呢。”
简嘉:???
好的。
才过了一秒,自己又恢复单身了。
这大帅比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大喘气,让人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
不过。
谁是渣男?
简嘉懵了一瞬,看向陈泊生,然后指了指自己:“师哥,你说的渣男,不会是我吧?”
“不然?”陈泊生还挺理直气壮。
简嘉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跟“渣男”两个字挂上钩。
这简直跟陈泊生是“自来熟”一样完全没有科学依据!
“师哥,你这不太好吧,这纯属造谣啊。”简嘉觉得有必要极力撇清这个标签,特别是在他对陈泊生心怀不轨的重要阶段。万一真让人误会了怎么办?
“来来来,你说说。”简嘉放下杯子,严肃道:“小简同学怎么渣男你了?”
“你在天台是不是说要追我。”陈泊生淡淡道。
“。”确有其事,简嘉无法反驳。
“刚才是不是又想假装断片,然后当没事发生。”陈泊生冷笑一声。
“。”也有此事,简嘉百口莫辩。
“还没追到我。”陈泊生继续控诉他:“就已经开始玩弄我的感情。”
简嘉:“……”师哥你大可不必上升到这个高度吧?!
“要是现在就让你得手了。”陈泊生缓缓道:“岂不是显得我廉价、便宜,又不值钱。可以随便被你追到玩弄一番之后,又随便甩掉。”
简嘉是叹为观止。
再一次完全想不到,陈泊生矜贵的戴顶王冠就能登基做国王的大少爷,到底是怎么跟“廉价”、“便宜”和“不值钱”这几个词凑到一块儿的。
还有。
在他心里自己的形象到底有多糟糕!
“所以?”简嘉问。
“所以你先追我一下。”陈泊生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秒,马上力挽狂澜:“你别太担心,我还挺好拿捏的。”
“说好了给你作弊呢。”陈泊生道。
“哦、哦……好的。”简嘉默默地点头,心想,那师哥你人还挺好的?
这算是同居室友的福利吗?
房间里忽然没了声音。
微妙的气氛正在缓缓蔓延。
“我去给你煮解酒汤。”陈泊生拉开椅子,往门外走去。
他一走,简嘉才感觉自己脸颊和耳根烫的可怕。
过了好几秒,他才抓起空调被,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
缓了好久,简嘉才感觉脸上的热度消下去。
他心想师哥不愧是师哥。
估计是面临的追求者太多了,巍然不动,不像他只说了几句话CPU就直接给干烧了。
人还能一脸淡定的去煮解酒汤呢。
外面那位也确实煮解酒汤去了,刚出锅的汤还是滚烫的。
陈泊生端着汤往大门口走,外面就是露天的走廊,王为进看了眼觉得这小子路线走的有点儿不对劲啊,连忙提醒了一句:“阿生,你走门口去干什么?”
“哦。”陈泊生回了句:“醒酒汤有点儿烫,我上门口吹一下。”
王为进听这回复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瞥了眼陈泊生。
好家伙,这醒酒汤是真的烫啊,给人孩子的耳朵都烫红了。要不给他找块毛巾垫一垫?
陈泊生就这么端着醒酒汤,在外面的阳台上吹了五分钟的夏日暴雨后的凉风。
半晌,缠着黑色护腕的那只手臂抬起来,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无人经过的走廊里,陈泊生捂着脸,耳根发红,缓缓吐出一个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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