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禛:“原来如此。”
“本来,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也没想过再找你。”道济说,“但你的缘法,却是孽缘!为师还是得拉你一把。”
“师父,让我痛痛快快地死吧!”“夜”说,“死在您的手里,徒儿算是死得其所!无怨无悔!”
道济问他:“你知道你的真名叫什么吗?”
夜诧异摇头:“难道师父知道?”
“你的真名叫孟坚。你,是孟家人。”道济说,“当年,是在流放的途中遇到叛军,跌落陡坡的!为师念在你年幼,若是送回去,定会受许多苦,所以将你带在身边。”
孟坚满眼不敢置信:“什么……”
“这些年你投靠楚王,帮他杀人,你杀的人里头,就有你父亲的老部将,有你们孟家的老朋友!”道济宗师说,“所以我说是孽缘!”
“我是孟家人?”孟坚摇头,“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道济问,“做个忘记一切的出家人不好吗?我也没想到你会跑了!”
孟坚拳头紧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道济走过去,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孟坚脸色大变:“师父!您……您……啊!”
话没说完,他大声惨叫起来,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会如此,为师也有责任。”道济宗师说:“我已经把你的真力废了,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我带你走。”
孟坚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是……”
……
皇帝令李禛派禁军,把楚王禁在府中。
所谓墙倒众人推,从那以后,历数楚王罪状的劄子,一个接一个地上到了皇帝那里。
皇帝病倒了。
……
李禛和赵咸余跪在殿外,看着几个大相公鱼贯而入。
大约一刻钟以后,王德宪出来宣旨,册封赵咸余为太子,大赦天下。
赵咸余双手郑重的接过了圣旨。
李禛看着他,眼里有泪。
……
孟静瑜被贬为了庶人,孑然一身,自生自灭。
但是她又来求见温黄。
温黄正要开口说话,青果在旁边说:“县主,您可不能再见她!这个女人太坏了!指不定想向您投毒或是用什么暗器暗杀您!”
温黄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哦?这样的话,我更得见见了!把她带进来吧!”
“县主!”青果跺脚。
“放心好了,不会的!”温黄笑道。
“您怎么知道不会?”青果问,“万一她会呢?她心肠那般歹毒!现在又倒了槽,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温黄:“要不等会儿她进来之前,你去搜搜身?”
青果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吧!”
她将孟静瑜好一顿搜身,并没搜出什么来。
一脸防备地领着她进去了。
她穿着一身布衣,不施粉黛,没带钗环,但神色平静。
“坐。”温黄示意。
孟静瑜摇摇头:“站着就好。”
温黄也不勉强,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孟静瑜说:“我如今……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想来想去,除了你,竟无处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