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让看得目瞪口呆,终于反应了过来,高吼道:“快,快放箭,射死他们,不能让他们冲近栅栏,快,放箭!”
瓦岗军的弓箭手们,全都如梦初醒,纷纷从盾牌下探出脑袋,拿起弓箭,对着面前百余步外狂冲的战马开始放箭,这会儿风势浩大,却是平行着河岸的方向猛吹,这些箭射出去后,往往会往边上横偏出七八步远,不过好在这是密集的覆盖射击,上万名弓箭手,轮番钻出盾墙,对着对面横冲过来的铁甲骑兵,纷纷放箭,一时间,飞箭如蝗,乌云一样的箭雨,几乎要把对面狂冲的数百匹甲马覆盖。
孟让的脸色开始稍缓,笑道:“你们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吗,竟然就敢这样狂冲过来,马上的骑兵难道不会给箭射死吗?哈哈哈哈。”
一边的几个小头目跟着附和道:“就是,隋军也太狂妄了,就想靠这样强冲我们大寨,那是白日做梦!”
“将军,把这些骑兵都射死了,我们出去捡他们的装备,割他们人头。”
可是正说着话,众人却看到这些铁甲战马,身上插满了箭矢,血流如注,马背上却是空无一人,路上倒下了百余步战马,可是其他的马,却是喘着粗气,红着双眼,带着两支又长又尖的骑槊,直冲大寨而来,居然是无人驾驭!
而这些马的尾巴上,却是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原来是这些火焰的烧烤,才让这些战马能不避弓箭,这样红了眼地攻击呢,它们只需要正对着这些营寨的方向,横冲进来,以这些马匹加上双层马甲的重量,足有六七百斤,即使是这些一人多高的坚固营栅,也不可能挡住他们的冲击。
显然,寨内的瓦岗军们也都看到了这一点,马背上无人,可是两枝冒着寒光的骑槊,随着铁甲战马这近似疯狂的全狂奔,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战马开始狂奔,度加到最大,火红的双眼,几乎要喷出血来,三十步!几尺宽的壕沟,本就已经填了大量的石块,几乎已平,而这些战马更是对着这壕沟一跃而过,生生地部到了营寨前。
几百枝骑槊,重重地从这些营栅的间隙处刺入,把那些站在前排,来不及逃跑的瓦岗军士们,成串地挂在了槊尖之上,而巨大的冲击力,则把那些本就被隋军飞石打击得摇摇晃晃,不再坚固的营栅给撞得横飞而起,然后向后冲倒十余个瓦岗军士,倒成一片。
三百多匹披甲战马,就这样生生地冲进了瓦岗军的营寨里,十里宽的前营大寨,被这强悍无匹的冲击波,给撞得东倒西歪,几乎营栅不复存在,由于为了方便射击,营栅之后没有布下大车,拒马之类的障碍物,这些狂暴的战马,身上插着密集的箭矢,乱蹦乱跳,如同巨大的刺猬一样,在瓦岗军的人群中狂暴肆虐着,铁蹄踏处,尸骨无存,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