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玄成啊,你终于看到这个问题了啊,好,很好,非常好。真不愧是玄成,全军上下,也只有你和来整注意到了这一点。”
魏征睁大了眼睛,奇道:“怎么,来将军也想到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出兵之前他就跟我说过这个了,玄成,来整毕竟为将多年,非常注重地形,水文,冲击宽度,投放速度这些军事上的东西,这点你比他还是后知后觉了一些。”
魏征的脸微微一红:“属下不通兵事,让主公见笑了,既然主公已经知道了这个破绽,想必也已经有办法解决了吧。”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在出兵偃师前,甚至是在洛阳兵谏之前就把此事给解决了。不过这里我先卖个小小的关子吧,玄成,到了决战的时候,你会看到的。”
第二天,天明,已时。
单雄信大营放摆在通济渠上的三道浮桥,靠东边的一道浮桥前方。西边一里地则是陈智略的大营,而他的营寨,则是紧紧地倚靠着陈智略的大营,两边的哨楼箭楼都没有布置,因为李密说了,随时要准备开营进营,这不是洛水,那些哨楼箭塔,只会阻碍出兵的速度。
寨门前的几个军士抱着长枪,穿着皮甲,正在来回走着,有两个年少的军士,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多时辰,困得不行,抱着枪,倚着营门就睡着了,在这里两军已经对峙了好几天,都是不动如山,甚至连例行的疲兵之计,如三更鸣锣,四更擂鼓,或者是五更举火喊杀这些常规套路都没有,这也难怪这些远道而来的瓦岗军,多少有些懈怠。
一个小队正带着四五个军士巡到了这里,看着这营门口懒洋洋的几个军士,怒上心头,飞起一脚,踢中了一个倚门而睡的军士,厉声道:“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偷懒,还不起来!”
那两个摇摇欲睡的军士给这小队正踢醒,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抹着嘴角边的口水,左边的一个黄脸军士说道:“刘队正,小的夜里值守有些困乏,眯上一会儿也不至于这样吧。”
刘队正骂骂咧咧地说道:“混蛋,对面就是王老邪的军营,他随时可能杀过来,尔等怎么可以如此托大?”
右边的一个紫面军士摇了摇头:“刘队正啊,夜里咱们可是不敢闭眼的,现在天已经大亮,也到了换值的时候了,这时候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来攻啊。”
刘队正的眉头稍稍地舒展了一些:“话虽如此,也不可以大意,王老邪他毕竟是名将,用兵出乎不意,这可是。。。。”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对面的营门,刚才还紧紧合上的营门,这会儿突然大开,两三百匹披甲战马,上面端坐着剽悍的骑士,冲出大营,飞快地奔上了桥头,铁蹄之声震得河水都在轻轻地沸腾着。
只这一眨眼的功夫,先头的几骑就已经奔过了河中,而冲在最前面的一骑,奋蹄如飞,全身上下如火焰一般,乃是万里挑一的汗血神驹赤虎马,而马上的骑士,双目如电,全身双重重甲大铠,长槊挂于马勾,而手上则持着一部六石铁胎四弦大弓,可不正是号称戏马天下第一的盖世猛将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