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策先是一愣,转而疑道:“当真?”
樊子盖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神秘的笑容:“当然,不然为什么我让达奚长官只带五千人,而给你八千精兵呢?裴赞治,我很看好你哦!”
裴弘策哈哈一笑,转身就走:“很好,看我老裴如何取杨玄感首级吧!”
裴弘策的这一身甲叶子,随着他走路的声音碰得铃当作响,渐渐地消失在了远处,樊子盖的脸色变得渐渐地阴沉下来,他站在一旁的儿子樊文超,是个四十多岁的白面长须中年人,穿着一身盔甲,不屑地说道:“父帅,这裴弘策实在是无理,骄兵必败,我看,他和那达奚善意出兵,未必会有好结果。”
樊子盖的眼中冷芒一闪:“他们不在城中坏老夫的事,就是最好的结果,来东都这么久了,只是打几个下级官吏在这些文员面前竖点威,这根本不算什么,上天给了我们裴弘策这样的立威对像,我们又怎么能放过呢?”
樊文超的眼中尽是迷茫之色,却没有可以应对的话,这时候,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象是多个人抬着什么东西正在赶来,樊子盖的嘴角勾了勾,正襟危坐,沉声道:“堂下何人?”
黄君汉的声音传了过来:“堂尊,是小的,黄君汉啊。带着王尚书坐着软榻来了。”
樊子盖的心中一动,连忙走下了大案,这会儿只见几名壮汉,抬着一部软轿,王世充的头上扎着冰带,裹得严严实实的,软在这轿子里,被抬上了堂,看到了樊子盖后,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想要起身行礼,樊子盖连忙阻止了他的行动。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说道:“哎呀呀,王尚书,你怎么。怎么病得如此之重?”
他顺便感觉了一下王世充掌心的温度,果然如同炭烤一样,滚烫滚烫,这会儿樊子盖基本上确实,王世充确实是真病了。还病得很重呢。
王世充气若游丝,鼻子上挂着鼻涕,几乎是哼哼唧唧地说道:“下官,下官这身体不争气,在家,在家多日不见好转。一直,一直无法署理公事,实在,实在是惭愧啊。”
樊子盖叹了口气,转头对黄君汉沉声道:“黄牢头,本官叫你去请王尚书,是要他身体康健时请来,他都成这样子了,你怎么能硬把人抬来呢?万一王尚书病情加重,你担当得起吗?!”
黄君汉的面如土色。刚想辩解,王世充却说道:“别,别为难黄牢头,是下官。下官自己要来的,樊留守,现在,现在军情如火,下官,下官就是一死。也不能,不能置身事外。战况,战况如何了?”
樊子盖咬了咬牙,说道:“一个半时辰前,河南令达奚善意带五千精兵出发,迎击杨玄感和杨善意自黄河和洛水南渡的军队,而就在刚才,将作大监,河南赞治裴弘策,带八千精骑,去白司马坂迎击杨玄纵了。其他的部队,正在向东都附近集结,本帅本想请王尚书亲领一军,以为两军后援,看来,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