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起床,洗漱后没找到要穿的衣服,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顾景川应该去晨练,她想去主卧拿衣服。
打开门就看见捧着一束蔷薇花和月季花的顾景川上楼,她诧异地愣住。
男人熨帖的白色运动装,衬得他身材健硕,可是那束鲜艳欲滴的花靠在他肩膀,就有股很强的冲击感。
就,就让她手痒,想画画。
“早上好。”顾景川看她穿着睡衣,打了个招呼,走到她面前,把那束花递给她。
沈知念呆愣愣地接过花,机械地说了声早上好。
怀里的花,散发出清香,给她提了几分精气神。
她纳闷地打量他,“你大清早,去剪花,送我?”
这么浪漫又抽风的事,可不像是顾大总裁能做出来的事!
“花不是我剪的,是陈嫂剪的,这本就是你种植,算不上送你。”
沈知念明白了,应该是谭珍要回谭家,要求剪的。
她捧着花,闻着香味,叹息,“月季花应该都被剪秃了吧。”
“我和她打过招呼,以后要剪花,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沈知念再次诧异,他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顾景川对上她质疑的目光,并不多解释,而是询问,“你要去哪?”
她穿着睡衣出来,应该不是下楼。
“去主卧拿换洗的衣服。”沈知念解释,“稍后,我把东西都搬到客卧。”
“……需要帮忙吗?”顾景川开门的动作一顿,看她一眼,才缓缓推开主卧的门,领她进去。
“没多少东西。”
她在沈家生活的痕迹并不重,也因为不想打乱主卧,几乎没有添置新东西,只有一些衣服和日常小物品。
顾景川站在旁边,看她收拾,两件衣服叠进行李箱,她的首饰更少,几对耳环和发簪都是一个小盒子装着,多的是头绳,五颜六色,在床头柜旁边,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接下来放那。
当她踮起脚尖,拿衣橱最上层的东西,他几步过去,伸出手臂,帮她拿下来,是一个她常用的枕头,还挺重。
“谢谢。”感觉男人胸膛靠近,沈知念浑身绷紧,可是他拿了东西后,立即后退,和她保持适当距离,她才松了一口气。
“还有吗?”
顾景川看她脸色紧张,心中无奈,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就真差劲吗?
“差不多了。”沈知念推着行李箱转身出去。
顾景川看她离开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他才收回视线,扫了一圈房间内,其实没什么变动,但他就感觉少了很重要的东西。
有种,沈知念拿走的不是她的日常用品,而是拿走了他身体里某种东西,一股怪异的酸涩感涌上来,心里空荡荡,让他一时无所适从。
沈知念下楼吃早餐,刚在餐桌旁坐下,陈嫂把早餐端出来,就小声和她闲聊,说她今早看二小姐一瘸一拐地出门,脸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看着有点搞笑。
陈嫂在顾家做了快二十年,却不喜欢顾灵瞳,野蛮骄纵,态度更是傲慢,经常对她们耍脾气,有时对沈知念也是趾高气扬,甚至还故意恶劣地要耍沈知念。
好不容易看顾灵瞳吃瘪,陈嫂心里不知道多痛快。
沈知念想到顾灵瞳那模样是挺搞笑的,忍不住夸赞,“陈嫂,你这煲的肉饼汤好喝。”
陈嫂被夸得高兴,“这个需要时间熬,越熬越香,你起得晚,我就给你准备这个。明天给你准备墨鱼汤,鲫鱼汤也行,有想吃的都告诉我,或者我弄好食材,你自己做也行。”
沈知念看着桌上准备丰盛的早餐,心想以后离开这里,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呀。
两人闲聊着,她的手机又开始有陌生号码打电话过来,可是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挂断,吃饱喝足,才提着包准备出门。
沈家夫妇既然这么想见她,那她就勉为其难地见一见。
毕竟有些账,还要和他们清算!
到了沈家夫妇所在的医院,这家医院是有顾氏的投资,沈家夫妇仗着是顾景川岳父岳母的身份,看病从来没有交过钱,而且还要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待遇。
她到了医院VIP病房,走到门外,就听见两人谈话。
“我们这样给那丫头打电话,她一直不接,我们也拿她没办法,要不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去顾氏找顾景川再谈救儿子的事。”是沈母说话。
沈母,姓薛,薛家不曾被重视的私生女,但也曾是读过大学的女大学生,和沈鸿结婚后,就全心全意在家带小孩。
因第一胎是女儿,被沈家父母嫌弃,她把所有的怨气撒在女儿身上,对女儿严厉达到变态的程度。
想让女儿,给她在婆家争一口气。
当儿子出生后,婆家对她态度才有转变,她就立马把女儿送去各种培训班,让老师管教。
她不管过程,只看结果,若是成绩有一点落后,就会处罚,用二十年把女儿培养出来,最后却只把女儿送到男人的床上,当一件商品卖掉。
“反正我闲着,花点钱,一直打到她接。她哪怕是死了,墓碑上也要写她姓沈,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动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是沈鸿气势汹汹的怒骂。
“也不知道那丫头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竟敢对自己亲生父母这么狠,确实是该教训,鹏程的事业,以后还要靠她呢。”沈母脸色也发狠。
“想要怎么教训我?”
沈知念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见她突然闯进来,两人都有些慌张,伸头张望她身后,确定没有顾景川,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鸿坐起来,“死丫头,你还敢来,你对我下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儿,我一定也会把你送进去蹲一个月!”
沈知念不屑,“那你就送呀,我也没拦着你。我进去了,你儿子就会在里面待个三五年,正好在里面读监狱大学,被教育的端正,给你们省学费。”
“沈知念!”
沈母气红了脸,火大的怒斥,“那是你看着长大的弟弟,他被你弄伤了,在那里面怎么可能养得好伤,万一留下后遗症,你担得起吗?”
“是他留下后遗症,我要担什么?”
沈知念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一根香蕉,慢慢吃起来,“你们要是没什么好话说,那我就说说我来的目的。
三年前,你们从顾景川手里要走了一个亿做彩礼,现在你们把一个亿转给我,利息我就不收了。”
“沈知念,你哪里来的脸,还敢向我要钱。沈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休想从我沈家在拿走一毛钱!”沈鸿怒斥。
沈知念轻笑,“你要是这么说,那是不是沈氏倒闭,破产,也和我没关系了。”
“你是不是有病,说什么狂言,你有什么能耐能让我的沈氏倒闭。”沈鸿受伤的腿还下地不方便,要不然肯定冲过来教训她。
竟敢诅咒他的公司倒闭,杀她的心都有了!
“沈氏,偷税漏税,阴阳合同,不给员工交五险一金,压榨实习生,工厂操作违规,产品生产带来环境污染,这些事要是被抖出来,有的人是让你的沈氏破产吧?”
沈知念笑着说完,对沈鸿挑了一下眉头,语气挑衅,“几天破不了,应该撑不到一个月吧。但是你,恐怕也会进去。
我劝你现在就把钱给我,要是我要收利息,又是一大笔钱,你恐怕会更不高兴。”
沈鸿忍无可忍,单脚落地,就要过去教训她。
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小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有这么多手段来害他。
这样的就是一条白眼狼!
沈知念也站了起来,看他还要过来,转手拿起旁边的台灯,向他身上砸去。
玻璃台灯,砸到他身上,灯罩掉落,砸到地上,变成玻璃碴,沈鸿狼狈的走在玻璃上,脸色黑得都能滴墨。
“现在我也让你尝尝,被人打是什么滋味!”
台灯再次打在他身上,沈鸿捂着头赶紧往后缩,“沈知念,你这个畜生,贱人,我沈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