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乔峰南慕容,宋国武林两个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也是年轻一代武者中的翘楚,是多少英雄豪杰仰望的存在!
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要想成为名头响亮的武林豪侠,一代霸主,所需要的武道资源是何等的庞大与恐怖!
例如高深的武道秘籍,名师的武道心得,以及用来洗经伐髓的灵丹妙药,这些都是极其难得的武道资源。
有些甚至有钱都没不到……
丐帮的乔峰自不必多说。
此人背后有整个丐帮做依仗,有丐帮积攒了数百年的武道资源供他消耗。
像《降龙十八掌》,《打狗棍法》之类的顶级武道功法,多如牛毛,压根就不稀罕。
再加上乔峰的武道天赋极为出众,又有大毅力加持,这才能在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成为六品巅峰武者,叱咤整个宋国武林!
反观姑苏慕容一族,家道中落,人才凋敝,原本庞大的基业,也早就在百年前的国本之战中消耗殆尽,十不存一。
正因如此,即便出了慕容复这样的天赋极佳的族人,也很难挤出足够的资源,助他登顶武道巅峰!
为此,慕容复的母亲也曾想过和曼陀山庄联姻的方式,从而获得曼陀山庄的资源,助他在武道一途砥砺前行。
可惜被李青萝无情拒绝。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
牙子组织的出现,让慕容复找到了新的捷径。
一条用累累白骨堆积而成,被无辜之人鲜血浇灌的捷径……
顿了顿,阿碧继续说道:
“据奴婢所知,这些年来,牙子组织内部还掌握着不少宋国大人物的罪证,这些罪证一旦被公子爷得到,可以作为要挟的筹码,让那些大人物们听从公子爷的号令,从而壮大慕容氏的实力。”
“所以奴婢认为,牙子组织的存在,对于公子爷和慕容氏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远没到卸磨杀驴的时刻……”
阿碧的一番说辞,听得风波恶和包不同一愣一愣的。
二人做梦也没想到,区区一个慕容氏的婢女,竟然能有这样的远见?
远超他们这些慕容氏的家臣数倍!
不仅风波恶他们无比的吃惊。
就连李延宗也有些好奇。
李延宗蹙了蹙眉,看向了身侧的灵动少女,沉声问道:
“阿碧,这些话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阿碧笑着回答道:“嘻嘻,公子爷您太高估奴婢了,这些话都是奴婢从老夫人那儿听来的。您别看老夫人常年坐镇燕子坞,许久没有在江湖上行走,但她老人家运筹帷幄,对公子爷您的复国大业甚是关心,经常和奴婢还有阿朱姐姐分析您现在的处境,奴婢闲来无事,便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原来是老夫人说的啊!
风波恶和包不同瞬间释怀了。
公子爷的母亲年轻时可是才情出众的才女,能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稀奇。
“我娘说的?”
李延宗眸光一凝,突然问道:“她老人家还说什么了?”
阿碧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接着道:“老夫人还说牙子组织干的买卖虽然令人不齿,但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并无不妥之处,只要能够源源不断给公子爷您提供武道资源,那么牙子组织就有存在的必要。”
“即便这些资源公子爷暂时用不上了,也可以交给慕容氏的其他族人或者家臣修炼!”
“再者,那些被牙子组织害死之人,不过是卑贱肮脏的宋人,他们的性命贱若蝼蚁,死再多也不值得同情。当年大燕国还存世的时候,像宋人这种卑贱的生灵,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这就是他们的命!”
“所以,老夫人希望公子爷审时度势,不要被迂腐的江湖侠气所左右,当以复国大业为重,切不可妇人之仁……”
听完阿碧的话后。
风波恶和包不同虽然心中依旧不服,但他们也实在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正如阿碧所说的那样,慕容氏是鲜卑人的后裔,和宋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完全没必要为宋人的生死感到过意不去。
更不应该以宋人的道德准则去约束鲜卑人,那样只会给慕容氏的复国带来掣肘。
须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道理……
李延宗微微颔首,向阿碧投来一道赞许的目光。
他又看向了风波恶和包不同,淡淡道:“我娘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可还有别的意见?”
风波恶和包不同相视一眼,旋即轻轻摇头:“老夫人所言极是,是属下思虑不周!”
“嗯,既然都清楚了,你们就先行退下吧,明日前往曼陀山庄查明情况,不得有误。”
李延宗大手一挥,示意风波恶和包不同离开。
“是……”
风波和和包不同抱拳躬身,随后身形一闪,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望着两名家臣远去的背影,李延宗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嘴唇蠕动,自语呢喃道:“娘亲,您真的在幕后关心着孩儿吗?”
自从父亲慕容博死后,亲情二字就彻底从李延宗的生命中消失了。
那个被他称呼了二十多年‘娘亲’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向他灌输复国的思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母子之情,淡漠如水……
恰在此时,一软暖呵呵的小手,悄然从背后抱住了李延宗的腰肢。
同时,李延宗耳边传来阿碧软糯香甜的声音。
“公子爷,此地四下无人,奴婢想要您降下雨露,恩泽奴婢的身心。”
说着,阿碧红着小脸,仰头看向李延宗俊美无俦的面容,害羞道:
“这也是老夫人吩咐奴婢的,请公子爷不要狠心拒绝,慕容氏人丁稀薄,要想完成复国大业,需要多多繁衍子嗣,不可惜身……”
嗯?
李延宗低头,看着阿碧娇羞可人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一声。
下一秒。
随着女人淡蓝色的衣裙被高高抛起。
密林中顿时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
不绝于耳……
……
入夜。
谭阳府衙门。
昏黄的灯光投射在一间安静的小书房里,房间内有一张古朴的紫檀木案台,案台上摆放着堆叠整齐的案卷,每一份都记录着生死关头的案情。
坐在案台后的女捕头慕容雪身穿一身宽松的青衫,袖口略微松垂,露出精干的双臂。
她的头发被束成一个精致的发髻,上面别着一枚白玉簪,锦绣的绣花发带贴合额头。
慕容雪挺直腰背坐在案前,正十分专注地翻阅案卷。
随着她的纤手翻动卷宗,轻而准确地指点案情,一旁银烛台上的烛光摇曳不定,照亮了女人俊美的脸庞。
忽然。
“找到了!”
慕容雪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她的眼睛猛地明亮了起来。
下一刻。
慕容雪急忙拿起案桌上的一支毛笔,蘸上红色的朱砂,然后在案卷的一个人名处,小心翼翼的画上一个圆圈。
而那个被画上朱色圆圈的人名,赫然正是‘张禹’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