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笼罩大地,荒灵部族沉睡于黑暗中,除了中心处的先祖大厅。距离琪极格的苏醒又过去了近半天的时间,瑶歌的心火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得知兰萨弥确实救治了二人后才放下心。
医术之王的怪脾气历代荒灵首领都是一清二楚。
琪极格也被抬到了平地上,她已经不需要心火去维系她的生命,因此也不用继续躺在那凹陷的地方。琪极格盘膝而坐,用心火修复自身的同时检视自己的状态。尽屠之力正在恢复,她已经感受到自己心火的变化,就像给狂暴的野犬套上笼头,尽屠也明显被什么所束缚,但真要去寻找时却无从下手。
琪极格已经大概知道这变化的原因。兰萨弥曾提到过流动的心火,这除了玥应该没有别人。这也同时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准确的找到那东西的位置。况且这种暖洋洋的感觉也和玥的心火一模一样。
“琪,你是不是开启尽屠之门了?怎能如此冒险,要知你祖父都险些被那力量所吞噬。”瑶歌知道琪极格这么做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但她还是对琪极格的性子感到担忧。
琪极格调整好心火的状态,然后对瑶歌道:“尽屠之门内部的考验因人而异,遇强恒强,遇弱则弱。不变的是都需要进去的人拼尽全力才能通过。而那所谓的拼尽全力,又不仅仅是简单的力量,千变万化难以捉摸。我祖父应该没告诉过你们他看到的景象,同样我也不能,这是我们一族必须恪守的秘密。”
兽蛮有些好奇道:“既然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景象,你应该也没从你祖父那里听说过,又如何得知尽屠之门会进行变化的呢?”
这确实是一个悖论,但同样也很好理解。瑶歌替琪极格回答道:“蛮,心火之力会根据环境而变化。历代尽屠使用者在从尽屠之门中出来后,所呈现的能力变化根本没有一样的。上代首领所得到的是自然激怒的能力,而琪显然不同。她的身上没有体现出那种强大的自然亲和,应该是对其他能力进行了强化。”
琪极格点头道:“瑶歌首领说的没错,尽屠之门给予我了守心的力量。这力量既能让我纯粹化尽屠,这也是今日的战斗中凶灵他们有时候会难以察觉到我们气息的原因。同样,我也可以完全激发尽屠之心,但那种变化我还没有把握,强行尝试可能会落得凶灵那样的下场吧。
人心和尽屠的心吗?所谓守心,就是顺应内心最纯粹的状态,纯粹的净与纯粹的杀戮,这能力的变化既强大又危险啊。
“看来我们的外来者已经苏醒了,你伤在心火而他伤在皮肉,看起来他的伤势更加严重,但只要能够恢复意识就好做后续处理。”瑶歌说的没错,要论治愈难度,自然是琪极格更难几分,现在的玥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琪极格松了口气,但很快为自己反应感到奇怪。自从父母去世后,其他人的死活都与自己无关,此刻怎的担心起来这个外来者?
玥平静的躺在那里,意识已经大致恢复。虚弱感不时传来让他又有昏睡的冲动。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能够感到自己的心火就像少了一块,本来完整的心火缺失了微不可闻的一点。玥无从估计这样的缺失会造成什么后果,但多多少少会对自己产生影响。
他起身靠在一旁,看到瑶歌就在边上,下意识以为是瑶歌救了他,赶紧道谢:“多谢瑶歌首领相救。”
瑶歌摇头道:“我没有救治你的能力,是我部兰萨弥大人医治了你。这你倒不必在意,他现在已经回归万千心火当中,而且他也并非在乎这些小节的人。”
玥被说得晕晕乎乎,一时还不能完全理解。
“玥,你是否感到心火存有异样?”琪极格想要借此机会确认一个事实。
这都能看出来的?玥心中存有疑问,但还是如实回答:“姑娘好眼力,我的心火确实有所缺失,只怕是当时战斗留下的后遗症吧。”
果然如此,琪极格道:“你的心火并非因为战斗而缺失,而是为了救我。兰萨弥的借用你心火的特性扭转了尽屠停滞的状态,这才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如此,谢……谢。”琪极格的感谢已经挂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面纱下的脸已然通红,感谢的话语这还是第一次。
玥笑道:“能救回姑娘那自然是最好了,至少没有浪费在无用的地方。你也不用想的太多,这心火还是姑娘传授给我的,想来还是我赚到了。”
琪极格哼了一声,但怎么也听不出来有半点生气,倒是羞恼居多。琪极格将脸转到一边道:“你为什么不逃掉。凶灵的魔体虽然强大,但他已经失去理智,不一定会直接追杀上来。”
玥反问道:“如果我真的跑了,你会跟我一起逃命么?只怕不会吧。”
琪极格沉默着。玥说得对,当时的自己从来没想过要逃跑,为了见自己母亲的尸骨,战胜凶灵是必须的。
“但其实,更重要的是你的目的很纯粹。我知道你是为了去见母亲,那种亲人离世时的无力感我也深有体会,我的母亲也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离世,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去祭奠她的尸骨,所以至少希望帮你实现那个愿望。”玥这才全盘托出,为了母亲而执着,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袖手旁观。
琪极格心中一动,小声道:“别叫我姑娘了,叫我琪就行。”
玥知道琪极格不会过于在意自己的心火这个问题,能起到这个效果那是最好不过。
瑶歌对二人道:“你们既然战胜了凶灵,我也会履行诺言。琪,杀戮之行结束后,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你的母亲。玥,琪极格虽然带你领略了心火的力量,但我依然能够帮你更进一步。”
还要进行杀戮之行?这时间也不早了,如果再休息几日岂不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小瑶说的没错,杀戮之行会照常举行。荣耀谷一旦开启就必须有人进去挑战。这次是为你而开启,自然需要你去平息它的愤怒和期待。青面大哥已经被困多时,虽然我恨不得第一时间去救他,但也确实不急于一时。等你们准备好,杀戮之行就要开始了。”兽蛮解释道。
我们?琪极格和玥对视了一下,这荣耀谷不是只能一个人进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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