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托尼在病房里前后接打了几通电话。有些是询问有关调查顾乔一下落进展的,有些是有关他工作上的事情。目前全部都挺棘手难搞,因此他十分郁闷。
“咳。”
墨肆城醒了过来。
托尼松开掐着犯疼眉心的手,连忙来到床边,“肆城,你醒了!”
墨肆城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正躺在病房里,头顶的药瓶里还有约莫三分之一剂量的药。
“我睡了多久了?”
他问托尼道,与此同时,双手撑在身下,挣扎着坐了起来。
托尼回答,“大概快一个小时了吧。”
“这么久?”
墨肆城脸色发白,想到自己多睡一分钟,乔一就少一分生存的几率,心脏像是被一致无形的怪手用力扯着一般的疼。
他伸手去扯另外一只手上的针头。
托尼被他的举动吓到。
“你干什么?”
他大叫了一声,紧紧地抓住墨肆城的手,“你睡了才不到一个小时,慌什么?而且医生说你低血糖,必须输液!还有,你的脑袋里面……”
不及他把话说完,墨肆城便打断了他。
“别管我!”
墨肆城低声咆哮,并且甩开了他的手。
接着,墨肆城狠狠地一拔针头,带出一道细小的血柱。
殷红的血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仿佛盛开的花。
妖冶,刺目。
托尼瞬间感觉有些头晕。
他晕血。
咬牙心说,“这家伙难道都感觉不到疼吗?”
他当然感觉的到。
但这点疼,和他对乔一的担忧比起来,真的算不上什么。
墨肆城一边用手按着针孔,一边慌张地下床穿鞋。然后,趿拉这拖鞋,不顾护士的阻拦跑出病房。
“拦住他!”
托尼稍稍缓和一些,大喊道。
“先生,您不能走,必须把药输完!先生,您这样很危险……”
护士一边慌张费力地阻拦,一边劝导墨肆城。
墨肆城用力挣扎,此时的他像是一头横冲直撞,企图冲破牢笼的狮子。有些狼狈,且又十分暴躁。
他身体虚脱,整夜水米未进,身体本就没有太多力气。
加之脑瘤的缘故,以及情绪激动,他感到一阵阵头晕,视线模糊至极,看什么都不真切,关键是站也站不稳。
可他不管不顾,一路跟只没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地向前跑。
他完全不听医嘱,不受控,疯狂的先前跑,吓到了走廊里的医生和其他病人。
当他跑到电梯厅的时候,已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原本在那里等电梯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首先他张着一张在这个地区不多见的东方面孔。
与此同时,这张脸异常的俊逸,眉目如画。
外形就已足够吸引人。
此时苍白的面孔惹人怜惜。
加之他跑得太急,两只脚上的拖鞋全都跑丢了,打着赤脚站在那儿,则令他更加引人注目。
“先生,需要帮助吗?”
有陌生人问他。
他不理。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电梯旁边闪烁的数字上,整个脑海里都是顾乔一的身影。
去找她,没有比这个还急的事情了。
陌生人见他不答,便悻悻地作罢。
叮。
电梯到了他这一层,他用力挤进人-流,企图快点进入电梯。
忽然,他感到脖子上一痛。
接着他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把他带回病房!”
托尼对护士说。
护士惊呆地盯着托尼。
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粗鲁,直接将人从背后劈晕。
不过,他的这个方法是有用的。
起码现在墨肆城不再跑了,能够乖乖跟他们回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