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盯着顾严岂的眼睛,“是吗?你真这么认为?”
顾严岂微笑,“不然呢?他们是夫妻,难道不是因为真爱才结婚的吗?”
乔一抱着手臂向后靠在沙发里,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顾严岂,“但据我所知,杜轻衣当年是认识你在先,认识我爸在后。”
顾严岂笑道,“注意你的措辞,是咱爸!”
乔一笑意越发冷森,“说实话,你有把他当成过你亲爸吗?”
“你说呢?”
顾严岂脸色微沉,也越发咄咄逼人起来。
好似乔一刚才那样说是冒犯了他和顾志山之间的父子感情。
接下来几分钟,他们就那么互相看着对方,试探,对峙,博弈。
忽而,乔一笑道,“是狐狸就总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对吗?”
顾严岂说,“我不了解狐狸的天性,所以我不知道。”
话毕,他垂眸喝了一口咖啡。
他们两人势均力敌。
顾严岂总是狡猾得躲避问题。
乔一从始至终也没能从他口中翘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后,她笑了笑说,“反正我已经把我发现的都分享给你了,这件事你究竟想怎么处理,那是你自己的事。还有,提前祝你新结婚快乐!”
顾严岂喝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抬起头,冲她微笑道,“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他笑起来时格外的尔雅温润,但眼底却永远都是凉凉的,给人一种复杂、疏离,且猜不透的感觉。
“什么事?”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墨肆城的?”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
最初,顾乔一是喜欢他的,并且曾说过此生非他不嫁。
而且,在他的蛊惑和渲染下,她非常的讨厌和抗拒接触墨肆城。
可忽然之间,她的情感天平就发生了转变。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很想知道。
乔一唇角挽起一抹淡笑,“这个问题跟我们今天的谈话有关系吗?”
顾严岂摇摇头。“我只是好奇!”
乔一说,“好奇害死猫!”
说话间她便拿起了包包,起身打算离开。
又顿了顿脚步,侧头对顾严岂说,“你还记得孙菲儿死前在天台上写的两个字母吗?”
“记得。怎么了?”
乔一一本正经道,“‘q和y’,你当时认为它代表的是‘乔一’,我而认为的是代表‘严岂’,最后警方没有证据,拿我们谁都没对策,这件事便悬了下来。但我后来想想,它很有可能代表的是‘轻衣’。”
说完看了他一眼。
不出所料,他的脸色果然变了。
乔一说,“当然,一切都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你可以不信!”
——
墨氏集团。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墨肆城独自坐在主位上,犹如一尊精致淡漠的雕塑。
奉慕华走了进来,找他签文件。
他快速把文件签了,随后把笔放下,然后继续静坐思忖。
过了一会儿,他朝奉慕华睇了一眼,问道,“还有事?”
奉慕华说,“是有件事不明白。”
他抿了抿唇,继而问道,“秦氏集团现在乱做一团,正是我们墨氏集团拿下6号地的好机会,我们为什么要暂停竞标呢?”
前段时间,墨氏和秦氏争得6号地争得眼睛都红了。
如今墨氏集团内部的主要高层相继倒下或落马,恰巧就给了墨氏集团留出了一个大空子。
天时地利都占据了,墨氏集团难道不该果断出手,一举拿下6号地吗?
“你觉得亲情和金钱,哪一个更重要?”墨肆城问道。
奉慕华微微一怔,这和亲情又扯得上什么关系?
他还没有回答,墨肆城便说,“我觉得应该是亲情吧。何况,我也不是一点都不欠她。”
奉慕华皱了皱眉,老板今天是怎么了?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怎么都这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