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顾志山低声斥责了乔一一声,“你林叔九死一生,你居然还跟他开这种玩笑,简直没大没小!”
乔一悻悻然,嘟哝道,“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沉重紧张的气氛嘛。”
顾志山冲他们几个小的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我和林叔有些话要单独说。”
乔一偷偷撇了撇嘴。然后和墨肆城顾严岂等人一同出了为病房。
“老林,你刚刚对我使眼色,是否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顾志山如是对林管家道。
林管家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说,“我怀疑是药。”
顾志山诧异道,“药?”
——
“邪门!真是太邪门了!”
乔一坐在车上,摇头难以置信地道。
墨肆城手指轻揉着太阳穴,道,“同样的话,你今晚说了不下十遍了。”
“你难道不觉得邪门吗?”乔一用一双明亮清透的大眼睛盯着他。
“这倒是。”墨肆城并不否认林管家引火自焚一事过于蹊跷了。
乔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说,“今晚我们还是回新房吧,太恐怖了,我担心也会有个声音突然对我说那种蛊惑人心的话,我可不想自己烧死自己。”
“随你。”
——
今晚注定有太多人都睡不着。
乔一即便是没有回顾家,依旧心神不宁。她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乱七八糟的画面,如同诅咒,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撑坐起来,这时才发现原来墨肆城不在。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五。
这个点钟他去哪里了?
“啪。”
一道奇怪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传来。
乔一的心陡然一惊。下意识地想:他不会是晕倒了吧?
连忙掀被下床,跑到隔壁。
一推门,却看到墨肆城正穿着浴袍,蹲在地上。
当时,他是背对着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乔一关切地问道,“伤到哪里了?”
“老婆。”
墨肆城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一种原本并不该属于他的表情——顽皮。
“抱歉,吵醒你了!事实上,我正在吃夜宵!”
乔一,“……”
没错。他在吃夜宵。桌上的美食琳琅满目。
乔一咬牙切齿,“该死的,还配了红酒!吃夜宵还搞得这么有仪式感!”
墨肆城耸了下肩膀,“不幸的是,酒杯被我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碎了!”
所以她刚刚听到的奇怪的声音其实是酒杯掉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讲真,现在乔一感到自己体内仿佛有种洪荒之力在窜来窜去。通俗地讲,就是她很想揍墨肆城一顿。她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将这股洪荒之力克制住。
墨肆城将碎片捡进垃圾桶,又仔仔细细地将周围擦了一遍。然后问乔一,“你要不要一起也吃点?”
乔一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拒绝。
但不知为何,她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她把出现这种结果的原因归咎于:不是她想吃,是她肚子里的那货想吃。
凌晨两点半,夫妻二人,以牛奶代酒,推杯换盏,吃着佳肴,吐着心事,直到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
翌日上午。
手机铃声大作。
乔一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一边咒骂是哪个王八蛋扰人清梦,一边拿起手机。当她看到屏幕上跃动的人名时再一次险些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顾严岂,你找死是不是?”她对着手机屏幕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然后很粗鲁地接通电话,“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手机里安静了几秒。
大概是顾严岂被她气势汹汹的开场白给吓到了吧。
“乔一,你和肆城现在在哪儿?再过不久,葬礼就要开始了!”
“葬礼?!”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今天还有一场葬礼要举行。
“我、我……”
乔一一边期期艾艾地回答,一边环顾房内,墨肆城居然又不在,“我们马上就到。”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严岂听她语气不太对,于是关心道。
“没有。一会儿见。”
话音落地的同时,乔一挂断了电话。
她迅速地掀开被子,并大喊了一声,“墨肆城!”
“咔哒”一声,衣帽间的门开了。一身黑色装束的墨肆城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套女士的衣服。
乔一恍了恍神,接着又摇摇头,心说,“现在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她语气有些急躁地对他说,“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葬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不能迟到!”
墨肆城一脸抱歉,“事实上,我也是五分钟之前才醒的。但我是不会让你迟到的。”
他醒来之时见她睡得正熟,就没忍心叫她起床。他打算收拾好自己后,如果她没醒,他就帮她穿衣服,如果她还不醒,他索性就把她扛到车上,直接拉去墓地。
乔一听完他的想法后,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牛!我墙都不扶,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