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前,墨肆城的车从山上开下来。
由于车开得太快,加之他一心担心乔一的安危,情绪过于紧张。于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外发生了。
他脑中的那颗瘤作祟,导致他头疼欲裂。
他当时眼前一花,一只手就松了方向盘。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就松懈这么一下,结果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汽车直接从山腰上滚落了下来,在斜坡上翻滚了数圈,最后撞在一棵大树上停住。
结果自然是汽车报废,而人也去了半条命。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身体卡在汽车里面动弹不了,没有办法叫救援,渐渐失血过多。
终于,昏迷。
——
郊外。
废弃仓库。
警察终于将顾志山成功解救出来,并且逮捕了几名凶徒,但被托尼跑掉了。
顾志山由于肺里进了大量的冷水而陷入昏迷。
在救护车上,医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可医生才松了一口气,顾志山又出现了心跳不规律的症状,命悬一线。
——
墨家老宅。
“什么?肆城不见了?”
傍晚时分,老林亲自到墨家向墨鹰天夫妇说明情况。
墨太太一听说墨肆城不见了,当即晕了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墨太太从房中醒来。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肆城,我的儿!”
“老婆!”
墨鹰天快步走到床前,紧紧地握住墨太太冰冷的手,“你别担心,警察已经在找肆城的下落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墨太太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哭道,“那是我的儿子,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啊……肆城,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妈也不想活了……”
墨太太的哭声令墨鹰天感到揪心。
“老婆,你冷静一点,肆城他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笃笃……”
身后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老爷,雷局来了。”保姆道。
墨鹰天转过头去对保姆点了下头,“我这就下去。”
尔后,他松开了墨太太的手,并且掩了掩通红湿润的眼角。低声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去去就来。”
他随即走出房间。
——
“老雷,有肆城的消息了吗?”墨鹰天疾步走进书房问道。
雷局从沙发上站起来,道,“人的下落暂且还没有。目前警方这从郊外的山谷里找到了肆城的车。汽车损毁严重,目前正在修复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说不定能以此找到肆城的下落。”
墨鹰天感到口舌发干,“怎么会这样?人怎么会不见呢?”
雷局安慰他,“你别太担心,人没在车上,至少说明他没有死。”
墨鹰天听闻“死”字眼前发黑,险些站立不住。
他和墨太太就只有墨肆城这么一个儿子。
他是他们的心头肉。
他绝对不能有事。
否则,他们二老从此以后该靠什么支撑着活下去?
——
医院。
顾严岂独自坐在昏暗的走廊里,抱着双肩,静默犹如雕塑一般。
忽然,走廊尽头传来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
最后,一双脚停在了顾严岂的面前。
“乔一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顾严岂回过神,并抬起头。昏暗的光线里,顾乔木正站在他面前。
顾乔一才从手术台上下来。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顾严岂捏了捏犯疼的眉心,嗓音有些沙哑地道,“她的孩子没有了……人时睡时醒,情况其实不太好。”
顾乔木脸上的神情几度变化,无话可说。最后,叹着气拍了拍顾严岂的肩膀。
接着,他也坐了下来,和顾严岂之间只隔了一个座位。
“四叔出事,肆城消失,乔一流产……真没想到,短短的半天之内竟会发生同时发生这么多糟糕的事情。”顾乔木疲惫地道。
顾严岂没说话,脸上的神情悲喜难辨。
顾乔木继续自说自话,“老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手术……对了,我大哥他们来过了没有?”
顾严岂摇摇头,“除了你,还没有谁来过。”
顾乔木蠕了蠕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把话又都咽了回去。
豪门之内的亲情冷淡如水。
大家总是习惯性的把大仁大义大是大非挂在嘴边,其实真正在乎的,说破大天也不过是在乎名利二字。
顾乔木疲惫地站起身来,“我进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