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一出院是在第二天下午。
此时,她身上的因为过敏而冒出的痘痘基本都消了。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口服的药以及外用的药膏,她便跟着墨肆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医院。
之所以说是大摇大摆,是她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
别人骨裂起码也要打一个月的石膏,而她却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骨骼的生长速度以及恢复力简直惊人。
医生还从未见过像她这样情况特殊的临床病例。
乔一走前跟给震惊的医生留下了一句话,“你要是早点遇到我,那么就早发现这样特殊的病例了。”
——
顾乔一坐在车上,给顾乔木打电话,向他报告自己的腿已经基本康复了这个好消息。
顾乔木在电话里边笑边骂骂咧咧,道,“你就是个怪兽子。我就比较惨了,三天一换药,过程还是那么痛苦。我真的搞不懂老天爷,像你这种对社会丝毫没什么价值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好命?而我呵呵……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
乔一差点将白眼翻出汽车的天窗,咬牙切齿,道,“是啊,因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而向我这种对社会丝毫没有价值的人,就活该命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工作还有钱花,就连受伤骨折也能很快就康复,呵呵……”
顾乔木,“顾乔一你别得意,小心遭雷劈!”
顾乔一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听听,这是一个大男人该说的话吗?
她道,“没想到你心胸如此狭隘。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再见。”
她将“再见”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说完便将通话切断。
她丢开手机,环着手机生了一会儿闷气。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该跟顾乔木顶嘴。
他当初之所以会受伤,跟她也有一定的关系。
可她刚刚在电话里并没有关系他,反而还向他得意的炫耀自己康复神速。这不是给他添堵呢吗?
想啊,他一个外科的特级医师,如今却自己深中外伤,躺在外科的病房里头,每天苦哀哀的熬着,内心本来就很痛苦。被她稍稍一刺激,心情肯定就更加糟糕了。
他本身就是直性子,再加上心情不好,也难怪他会在电话里说出那种话。
乔一暗自咂咂嘴,在经历过一段自我反思之后,深深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于是,再次拿起手机,准备给顾乔木打个电话,诚心道个歉。
可还不及她将号码拨出去,她的手机就亮了。
是顾严岂打来的。
乔一盯着屏幕上跃动的名字,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接听。
“喂?”
“乔一,我正在下船,一会儿我们就能见面了?”顾严岂道。
顾乔一的心思千回百转,应了一声,“好。”又问,“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顾严岂,“不必了。公司安排了车。等我到了酒店后再联系你。”
“好吧。”
通话到此结束。
顾乔一放下手机。
刚刚顾严岂打来的那通电话打了她的岔,因此放下手机后就把顾乔木那茬儿给忘了。
这时候,墨肆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刚刚是顾严岂打来的?”
顾乔一微微愣了一下,道,“嗯。他、他们也来三亚团建。”
墨肆城便开始沉默不语。侧头,将冷峻的脸转向车窗那一侧。
乔一的眉心轻轻皱起,“你不会是在生气吧?”
墨肆城不说话。
乔一吸了口气,“你真生气了?”
墨肆城似乎是不耐其烦,道,“没有。”嗓音很沉很冷。
乔一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看着他,还说没有,脸都黑的跟锅底似的了。
她顿了顿,对墨肆城道,“我知道,你肯定还在生他的气。其实我也明白,他对待感情,对待墨金霏,简直不是个男人。但是,他毕竟是我哥啊。而且,我将来能否顺利接手顾氏集团,恐怕都不能绕开他。”
墨肆城沉闷道,“随便你。”
乔一闻言,错愕地张了张嘴。
这男人怎么这样,说翻脸就翻脸。
她感到无奈极了。
——
这一路上,墨肆城都没再跟顾乔一讲半个字。
顾乔一心里郁闷极了。
并且积极地搜肠刮肚,想怎么才能让他变得开心起来。
她忽然装作很兴奋地对墨肆城道,“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海鲜大餐,怎么样?”
墨肆城回头看了她一眼,同时嘴里发出“嗤”的一声冷笑,然后又把头转向车窗,只留给乔一一个冷漠的后脑勺,以及一点点冷峻的侧脸。
顾乔一脸上的笑容立马僵硬住。
并且,她感到自己刚才被深深地鄙视了。
也对,他怎么会在乎一顿所谓的海鲜大餐。
乔一想了想,又道,“回酒店后,我来收拾行李,你只管歇着就行。你在医院照顾我那么长时间,很辛苦的,现在该换我出力了。”
墨肆城,“随便你。”
此话说的不冷不热,满不在乎。
乔一暗暗地努了努嘴,心说,“怎么还拉着一张脸满副不开心的样子?”
乔一道,“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感到开心,你明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