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孟虎早早地带着张兴霸、黄胆还有随行的近卫[阳宫外。
没想到蒙妍起的比他还早,孟虎一行刚到的时候,蒙妍的车驾居然已经准备好了,一辆华丽的四驾战车已经停放在朝阳门外,战车前后是百余骑英姿飒爽的女侍卫,蒙妍身披粉红色的轻甲俏生生站在战车上,正冲着孟虎微笑呢。
蒙妍身上的粉色轻甲用料很少,只在胸部、肩部、髋部、肘部还有膝盖等部位使用了少量铁甲,除此之外,光洁莹白的腹部,雪白的大腿,美奂美仑的小腿都露在外面,丰腴的臀部也用薄薄的皮革紧紧裹住,把滚圆饱满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这样一套轻甲,与其说是用来防身的,倒不如说是用来勾魂的,这么冷的天,这荡妇也不怕被冻死?
不过让孟虎感到意外的是,蒙妍俏脸上的神情居然不像昨天那样风骚了,美丽的桃花眼也不再像原来那般冶荡,反而透出一股隐隐的雍容华贵,孟虎心里便想,这女人是放荡,可终究还是皇家公主。
望着孟虎,蒙妍微微一笑,说道:“孟虎,谢谢你。”
孟虎被蒙妍没头没脑的一句谢谢弄得满头雾水,谢我,谢什么?就因为我陪你去天荡山狩猎?哼,本将军只答应陪你去打猎玩儿,可没答应陪你上床,你要想淫乐还是带上你宫里蓄养的那些面首吧,哼。
孟虎不知道蒙妍和秋雨棠之间的恩怨,自然也就不知道蒙妍为什么要说谢他。
蒙妍地美目忽然转向孟虎胯下的战马,问道:“这便是司徒昊的乌云盖雪么?”
孟虎心中虽然惊奇蒙妍怎么知道这马是司徒昊的乌云盖雪,可还是点了点头,应道:“是的,这的确是乌云盖雪,原本是司徒昊的坐骑。”
蒙妍美目里忽然掠过一丝淡淡地哀伤。多半是想起已经跟她一样守了活寡地秋雨棠。便抬头望着孟虎。柔声说道:“孟虎将军。乌云盖雪是万中无一地战马。这样地战马只该用来冲锋陷阵。而不应该骑着它去狩猎。对吗?”
不等孟虎回答。蒙妍忽然让出了自己战车地半边位置。微笑道:“如果将军不嫌弃。和本宫同乘一车怎么样?”
孟虎心头苦笑。脸上却只能摆出“欣然”地表情。应道:“很荣幸能和殿下同乘一车。”
两天后。孟虎和蒙妍一行顺利到达天荡山。
天荡山地处洛京东南两百里外。山高路险。而且地形非常古怪。根据中土地理志中地描述。天荡山就是一座庞大地环形山。环形山外坡山势平缓。走兽成群。是个打猎地胜地。不过环形山内却是深不可测地万丈深渊。终年云雾缭绕。还有远古巨兽出没。
回音谷是通往环形山内的唯一入口。
蒙妍地战车这会就停在回音谷外的石崖上,再往前十几步就是一条狭窄的栈道。
栈道紧贴在壁立如刀削的崖壁上蜿蜒向前,一直延伸进茫茫云海之中,根本就看不清栈道的尽头在哪里,更看不清对面是什么情形?而且栈道上长满了青笞,隔着老远便能闻到一股**的霉味,显然也已经是年久失修了。
蒙妍纤手一指远处地茫茫云海,忽然说道:“孟虎,我想到栈道那边去。”
孟虎吃了一惊,劝道:“殿下,在外面打打猎就好了,里面就不去了吧?”
蒙妍忽然咯咯娇笑起来,吃声说道:“我们的大英雄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孟虎地眉头霎时蹙紧了,要不是暂时还不想和蒙恪翻脸,他才懒得搭理这个荡妇,不过这话孟虎也就在心里想想,不管怎么说蒙妍都是和他一块出来的,一旦蒙妍有个好歹,蒙恪绝对会把这笔帐记在他头上。
孟虎从不怕事,可都到这份上了,却因为蒙妍这个荡妇而功亏一篑,那就太不值当了。
见孟虎默不作声,蒙妍还以为他在替自己地安危担心,美目里不由浮起一丝轻柔,低声说道:“孟虎,听说青菡把她的七星宝刀都送给你了?”
孟虎心头一跳,回头望着蒙妍,凝声问道:“你认识青菡?”
“咯咯咯……”蒙妍顿时银铃般娇笑起来,说道,“你这话问得好可笑,青菡、馨予导师还有我可是那些好事者品评出来地帝都三枝花,你说我们能不认识吗?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青菡一向就被我那位二皇兄视为禁脔,你可要小心了。”
孟虎轻哼一声,没有应声,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嘴上说的。
蒙妍美目里的笑意忽然消散,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这女人心情的转变就像六月的天气,忽晴忽雨让人难以预料,望着茫茫云海,蒙妍忽然有些怅然地叹了口
声说道:“这个世界其实很不公平,男人在搞七搞,女人在外勾三搭四那就是放荡,男人可以妻妾如云,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为什么?凭什么?”
孟虎撇了撇嘴,没有理会。
公平!?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公平,既便是在孟虎原来那个高度文明的世界,也从不存在真正的公平,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会有强弱胜负,有强弱胜负则公平从何说起?
这里涉及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绝不是蒙妍这个荡妇能够想明白的,孟虎也没这个闲心给她上什么哲学课。
蒙妍却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美目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虎心忖但凡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个蒙妍之所以成为今天这样,之所以成为民众眼中人尽可夫的荡妇,想必也有她不为人知的辛酸一面吧?
“孟虎。”
好半晌之后,蒙妍俏脸上居然绽起了一丝笑意,回眸望着孟虎,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个有胆量的男人?”
孟虎只能挠头,这话叫他怎么回答?
一丝异样的红晕忽然从蒙妍俏脸上升起,这女人就像是忽然间喝醉了酒:“你是万人敬仰的帝国英雄,在战场上你冲锋陷阵,无所畏惧,无所不能,如果让你娶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家公主做妾,你敢吗?”
孟虎冷然,心忖如果是他心爱的女人,管她名声好不好,管她是不是皇家公主,只要她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就算是把天给捅了,孟虎说娶也娶了,可如果不是他心爱的女人,那就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而是愿不愿的问题。
见孟虎没有作答,蒙妍的俏脸上红晕逐渐消退,低声问道:“你不敢?”
“不是不敢。”孟虎然一笑,终于说道,“而是不屑,我可没想过要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做妾。”
蒙妍的俏脸霎时变得一片冰寒,握在手中的马鞭冷不防抽在一匹战马的马股上。
战马吃痛,霎时悲嘶一声甩开四蹄往前使劲拖曳,另外三匹战马受了惊,纷纷跟着甩开四蹄往前拖曳,战车很快就滑出石台冲上了狭窄的栈道,孟虎急伸手去勒马缰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战车已经冲上狭窄的栈道了。
这下孟虎也不敢随便收紧缰绳了。
因为贴紧峭壁的栈道真的很狭窄,仅供一辆四驾战车勉强通行,万一战马失去控制来一个侧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会摔进万丈深渊啊。
看到公主的战车冲上狭窄的栈道,守在不远处的张兴霸、黄胆还有蒙妍的随行女卫队都纷纷吃了一惊,一窝蜂似地抢到栈道上衔尾疾追,可人哪有战车跑得快,而且栈道还带点向下的坡度,不到片刻功夫,战车就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影子了。
很快,最后剩下的影子也冲进了茫茫云海,彻底消失了。
战车载着孟虎和蒙妍隆隆前驶,脚下年外失修的栈道被压得嘎嘎作响,看起来随时都有可倾塌的可能,蒙妍这个疯女人却还在不停地挥舞马鞭,狠狠地抽打战马的马股。
孟虎心中着恼,正想夺过蒙妍手中的马鞭时,前方栈道突然出现了一个急拐弯。
孟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再顾不上去夺蒙妍手中的马鞭,赶紧集中全部精力驾驭战车,四驾战车对驭手的要求极高,在拐弯的时候要求尤其高,一旦四匹战马无法形成协同,战车就很容易失去控制而倾翻。
战车如果在平地上倾翻也就罢了,最多摔个灰头土脸,可要是在这栈道上倾翻了,结果就是粉身碎骨,孟虎可不愿意陪着这个疯女人稀里糊涂地摔成肉泥,多少刀山火海他都闯过来了,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个鬼地方。
“驾!”
蒙妍还在使劲地抽打马股,原本白皙的俏脸上再次涌起两团红晕,孟虎心中更恨,心忖这个女人真是个变态狂啊,是不是平时养尊处优的生活过太久了,所以很喜欢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刺激?
妈的,想寻求刺激大可以上战场去厮杀啊,那里有大把机会可以体验生死一线的滋味!
孟虎分心之下一个疏忽,跑在最里面的战马稍微松了一下马缰,结果最里面的两匹战马就不可避免地挤了一下,就这一下挤撞酿成了大祸,正在高速转弯的四驾战车立刻就失去了控制,猛然间被甩出了栈道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