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毅一脸错愕的表情，次长更加满意了。
超凡者在觉醒超凡的能力后，尤其是直观感受到自己的强大后，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精神扭曲”。
毕竟一下子变得强大，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膨胀”。
最严重的“精神扭曲”，会让超凡者自诩为神明！
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李毅虽然有进行破坏垃圾桶的行为，但是他并没有直接“看到”自己的不凡，这应该是第一次。
很好！
第一次有这样的表现，是非常不错的！
与此同时，次长的耳朵内响起了冷静的声音：“次长，目标刚刚进行了一次精神能力的爆发，请您确认目标的稳定性。”
不需要任何核实，稳定极了。
在破坏完那张桌子之后，李毅的精神力量就完全收敛，没有任何问题！
次长微笑着对李毅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李毅攥了攥手中的棍子，拎着它坐回了原位。
次长一副很感兴趣盯着李毅的模样，让李毅略微有一些坐立不安。
虽然的确是对方让自己敲桌子的，但李毅没想过自己能把对方的桌子给敲断啊！他以为顶多敲出一个印子来而已，为了让印子不是那么明显，他还放轻力道了啊......
谁知道......谁知道那桌子就破了呢？
如果没有事前拍击桌子，李毅还可以找个借口说桌子质量有问题，现在嘛......
李毅终究是一个有原则的成年人，他嘴唇嗫喏了一阵后，指着那张桌子开口道：
“领导，那张桌子多少钱？”
次长身子往后靠了靠，扶着自己的礼帽，笑着问道：
“怎么，你这是要赔钱？不过刚刚可是我让你敲的，按道理你不需要赔钱的。”
“可是......毕竟是我敲坏的。”
说出这话，李毅感觉一阵轻松，语气都轻快了不少：“虽然是你让我试着敲一下的，但是我却是完全弄坏那张桌子，我觉得我是需要赔钱的，您给我报个数吧。”
“可以，既然你这么坚持原则，那么我问问这桌子是多少钱，你知道的，我是主城的大领导，可不会管卫星城一间办公室里面的桌子到底值多少钱的。”
李毅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就见次长摁下了一下耳麦，倾听了一下后说道：
“根据我下属的反馈，这张桌子是定制的，扣减运输、税款之类的，给你算两千成本价，你要现金付款还是转账？”
“两千？！”
听到这个报价，李毅面有难色，他现在手头有的钱可不多，一口气拿出两千来那是......做梦！
“能......分期吗？”
对于李毅有这样的反应，次长是早有预料的。
毕竟在对李毅进行调查期间，关于他的财产信息、资金收入情况等也是有进行过梳理的。
李毅现在的工作，每个月的工资是3000元，每次一拿到这笔工资，他就会转2500元给他曾经生活过的孤儿院，只留下最最基本的生活开销费用......
每天只吃早饭和午饭，不吃晚饭......
而他偶尔有进行情感类的兼职，兼职赚来的钱，则是全部给了那家孤儿院，有时候为了凑个整数，他还会把生活费再垫进去一些......
他现在所有的用品，除了灯泡之类的生活易损品之外，都是他从一些资源回收站里面淘来的，按斤来收，然后他再进行处理......
所以每个月，李毅存下来的钱不多的。
“分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算利息。”
次长说着，换了一个坐姿，然后对着一脸纠结的李毅说道：“不过还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你很轻松地还完这笔钱。”
很轻松......
两千块，说什么都不是一笔小钱了，怎么会很轻松呢......
李毅皱起眉头，想了想后问道：
“是你说的，给我换一份工作，加入你们么？”
“回答完全正确。”
次长打了一个响指，电弧在她的指尖欢快地跳跃着：“我们工作的福利待遇还是很好的，不算奖金、保险、城市贡献值之外，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就是六千，这是到手工资哦，只要工作一段时间，你就有机会进入主城定居。”
进入主城定居，可能对于卫星城的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能够拒绝的诱惑。
安全的生活条件......
良好的城市体系......
稳定的治安环境......
对于生活在卫星城的人来说，生活在主城的人，是人上人。
只要有机会进入主城，哪怕是抛家弃子，也会有人愿意去！
但是，这对于李毅来说并不是一个不能拒绝的诱惑。
李毅从小就在第七位卫星城长大，这里有他非常在乎的人和事，他一个人进入主城定居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在孤儿院近处，他会担心的。
哪怕他想要考入大学，进入主城也只是为了学习，拿到大学的文凭后涨工资用的......
所以李毅更关注于钱本身。
“基本工资六千，到后也是六千，不交税的吗？”
李毅现在的工资，不用交税，但是六千的工资，肯定到了征税的要求。
“我们部门比较特殊，所有的工资、奖金之类的，都不需要向税务部门申报所得，是你的，那就全部都是你的，你不用担心税务部门找你补税之类的任何问题。”
“那工作内容呢？”
“工作内容现在来说是保密的，只有你加入我们，我才能和你说，但是放心，基本上是安全的，毕竟我们是超凡者，安排的工作都是超凡者适合做的事情。”
李毅有些心动了，不过他想了想，他还是摇头道：
“不行的。”
“嗯？能给我一个理由么？”次长没想过李毅会拒绝，她刚刚明显在李毅的眼中看见了心动。
“这根棍子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没有想到会这么贵重，我觉得我应该还给他，如果我归还了，那么我就不是你口中的超凡者了，我就一普通人，不能拿你们部门的工资。”
刚刚拿了这根棍子，只是保安大爷盛情难却，再加上李毅觉得这根棍子不值什么钱，也就收了。
谁知道这一根棍子，能跟超凡扯上关系？
李毅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但是次长听到这话，整个表情一下子有一些凝重起来：
“你说这跟棍子，是你一个朋友送给你的？”
“是的，是我......”
李毅本想继续说下去，次长却是挥手粗暴地打断了他，认真道：“李毅，你要记住，不管你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超凡的能力，超凡能力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任何人、任何事物赠与你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问你，你是不是拿着这跟棍子很顺手？”
“是的。”
【厄运+1】
“你是不是可以使用这根棍子？”
“是的。”
【厄运+1】
“你使用这根棍子的时候，是不是展现出了很强的破坏力？”
“是的。”
【厄运+1】
“那这位朋友把能力给你之后，现在......还在你的身边吗？有在和你聊天吗？”
次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微微一凝，在帽子外的黑发，似乎都有些泛蓝起来。
【选项一：既然对方都诚心诚意地发问了，你就应该大发慈悲地告诉实情】
【选项二：凭什么一直让对方问自己问题，你应该掌握话语的主动权，问问对方现在还是不是单身】
【选项三：拒绝回答】
“不在了啊，我朋友把棍子给我之后，就走了。”李毅如实回答道。
【厄运+1】
听到这话，次长本是紧绷的神经，忽得就放松了。
次长一拍手，然后一摊：“瞧，你朋友，不，你的超凡的能力就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不是属于你所谓的朋友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你记住了吗？”
“这不太好吧？”
“都说了，没有什么不太好的，你这种超凡能力来源的情况，我也遇见过几次，你只要知道，这能力既然已经属于你的，那就是属于你的就行了，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次长说完这话，然后就起身离开：“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个着急的会，待会有人会安排你离开这里的。”
李毅坐在办公室内，思考着次长说的话，感觉......
一点都听不懂。
不过对方说的很严肃，自己记住就行。
这棍子是自己的，和保安大爷现在没关系了......这棍子是自己的，和保安大爷现在没关系了......这棍子是自己的，和保安大爷现在没关系了......
心中默念三遍，李毅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等有机会去主城了，再找找保安大爷吧。
如果可以的话，先加入这个处理超凡事件的部门水一段事件，拿拿工资，到时候如果把棍子还了，成为一名普通人了，那么再离职应该就行了。
不过......
这位走之前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啊！
......
......
“他是一个堕落者，你应该清理了他。”
“他都说了，他的朋友不在他的身边。”
“堕落者的话你也信？”
“我也不知道，他说了，我就信了......没有一点点怀疑，所以，我决定再观察观察，你刚刚没有立刻让我动手，不也是感觉他说的话很真实吗？他刚完全觉醒能力，不可能影响到你和我的判断的。”
“也对，观察观察，他的资料我看过，是一个很好的苗子，能够成为你的助力。”
“是我们的，我们是搭档。”
“不是，我是你的监督者。”
“好吧，我的监督者，现在你差不多需要解决一下你这具身体的生理问题了。”
次长和黑鸟沟通了一阵后，摘下自己的帽子。
黑鸟在帽子一摘下后，就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这间房价内的厕所。
看向厕所的方向，次长的眼神开始游走......
超凡者，大多数的觉醒原因不明。
但是超凡者中有一小部分，他们的觉醒的原因是明确的，是因为他们看见了旁人看不见的存在，他们的能力来自于那个存在的给予，他们行为会极大地受到那个存在的影响，因为有那个存在的指引，他们能力的进阶会非常迅速，但是......
那个存在会指引着超凡者走向一条充满着暴力、邪恶、堕落的道路。
这类超凡者，被统称为堕落者。
堕落者们，引发过许多的灾难。
所以人类主城对于堕落者，大多不是很友善......
不过，有一座人类主城，他们对于堕落者是友善的。
他们认为力量本身没有对错，堕落者是可以引导的，那个存在，应该是超凡者中的精神分裂患者，进行一定的心理治疗那就可以了。
因此他们的超凡者小队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堕落者。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超凡队伍的确发展得很快，在各个主城中，他们的超凡队伍都是很强劲的，他们城市中超凡事件解决的速度、效率、完成度都非常高。
这在一段时间内，让大家对于堕落者的感官好上了不少。
直到突然有一天，那座人类主城，包括它的六个卫星城，一夜之间和其余主城完全失去了联系。
事后多家主城的联合精锐的超凡小队，集结战士结成联盟，前往那座主城，他们发现......
那座主城内包括所有卫星城，没有一个活人。
有的只是看上去栩栩如生的，一具又一具的人体蜡像。
有的在大笑......
有的在哭泣......
有的在奔跑......
有的在休息......
有的在吃饭......
......
这些蜡像，就是单纯地蜡像，遇热会融......
联盟军一路上没有任何危险，他们只是在紧张的情绪下，欣赏着一座城市的人体蜡像。
等到了那座主城中心的政务厅时，他们发现了那座主城市长的蜡像，他正站在最高楼的广播站内，对着话筒，手中拿着一张纸——
那时候，次长上前看过主城市长手中的那张纸......
“神，是不可能为人类效力的。”
“神，会重返这个世界的。”
“神，无所不能。”
次长还没看完那张纸的所有内容，那张纸就化为了齑粉......
在所有信息采集后，联盟军按照原路返回。
经过事后的各个城市研究院的分析，绝大多数研究院认为，那座城市的消亡和堕落者有关，因为那座城市中的超凡者领袖的能力，是一名堕落者，能力是“生物蜡化”，是一种封印类型的能力......
但是他的能力，不可能能够影响那么大的一座城市！
再后，大家组成联盟想要再去找找线索，但那座城市却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完全不见了......
所以，这件事情就没有了确定性的依据。
不过这个事件，让其余人类主城对于堕落者的态度，更差了，有些是发现即击杀......
对于这样的处理方式，次长不是很赞同，这很不人道主义！
在她的努力下，在泰安城内，对于堕落者都是......
能够活捉，送到研究院。
不能够活捉的，也送去研究院。
但是，次长这样的作法，也不是完全从人道主义考虑这个问题......
次长用指尖叩击着椅子的把手，低声道：
“市长先生，我记得你说过，只有神才能够看到你，你说李毅能够看到你，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我会继续观察李毅的，这点不用你费心，也不用你说，你不用对我做出任何引导，这是我作为次长的责任和义务。”
“还有，你不要整天在我耳边絮叨，在我眼前晃悠，我本来就很烦你，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更加厌烦你，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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