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惊吓，李毅今天并不敢太晚睡觉。
根据恐怖片和恐怖小说的设定，十二点整的时候，是一个坎......
虽然他还没有把题目做尽兴，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11:55了，该上床了。
躺在床上，过上被子，关上灯。
虽然被子还有单秋子残留的体香，但味道已经很淡了，不影响李毅休息。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李毅睡着了。
他呼吸平稳......
他面容放松......
他胸口稳定起伏......
他睡得很安静。
只有偶尔指尖的颤动，和时而吞咽一口唾沫才会感觉略微有在动弹......
自从上班之后，他为了挤出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午夜十二点前，这让他睡得格外的沉。
梦中的他，感觉自己在下坠。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一点紧张，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也就放松了......
下坠......
下坠......
耳边没有风声。
眼前没有参照物。
李毅在自己的梦中就凭着感觉下坠着......
终于，他下坠的感觉渐缓，他有一种感觉，现在的他，似乎是在自己的记忆最深处。
这里有什么呢？
一片漆黑中带有着一点血色。
这也许是自己还是胎儿时候的记忆......
根据李毅有限的高中的生物学知识，他清楚人在胎儿的时候，就会形成记忆，不然......
又怎么会有胎教之类的说法呢？
在记忆的深处逛了一下之后，李毅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参照物，也没有边界。
李毅思考了一下，他决定躺下睡觉......
本来就是睡觉养神的，做梦还得逛来逛去，多累啊。
很快，梦中的李毅又睡着了。
他面容放松......
他没有呼吸......
他的胸口没有一点起伏......
梦中的他在自己的梦中睡得很安详......
不过梦中的他，并没有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在刚刚睡着没一会儿后，他听到了许多嘈杂的声音。
“......你们这样是不道德的.....”
“......实验继续......”
“......第一代的实验就只有这个实验体还活着了......”
“......这实验体我要了......”
“......你们的实验我不参与了......”
好吵......
李毅睁开眼，周围又是一片安静。
依旧是空空如也的记忆深处，依旧是漆黑中带有一点红色的环境。
刚刚那些声音，哪来的？
梦中有一些睡迷糊的李毅回忆了一下......
感觉那些嘈杂的声音中，有一个他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
很像院长，但和院长又有一点区别......
好像更年轻一些。
那也许是......
李毅还来不及细想，他感觉自己的身子猛地朝上飘了起来，紧接着，他再次睁开了眼。
......
......
七点到了。
天亮了。
醒来的李毅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梦到了院长。
想到这，李毅从床上坐起，打开自己的背包，在最下面翻找出了院长给他的纪念物。
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证书——
“李毅啊，你要多学习，多考证，一定要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嗯！
一定要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李毅给自己打了打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盒子盖好，放回背包最底下，然后正式开始了自己的一天！
照常洗漱......
照常吃早餐......
照常背包上班......
走出小区后，李毅就是一名普罗大众，混迹在匆匆的人群中，朝着各自需要前往的目的地进发。
很快，他到了公司。
在同事帮忙刷理智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看了看自己身旁，北魏灾没来......
这是昨天趴在桌子上睡觉，被朱经理训斥到不敢来上班了？还是说直接被训斥道离职了？
在李毅看向北魏灾工位思考的时候，坐在李毅身后工位上的同事手撑着桌子，探身上前：
“北哥今天不会来了。”
这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李毅偏了偏头，看向了身后那不知名的同事。
看李毅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李毅身后的那名同事更小声道：
“昨天晚上，在北哥被朱经理训斥的时候，他母亲没了，听说，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接着，这名眼熟但不知名同事身旁的不眼熟的同事接了话茬：
“北哥被训斥的时候，朱经理特地让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医院给北哥打了好几通电话，北哥都没接上。”
根据公司的规章制度，上班的时间，手机必须调整为静音模式。
非工作电话，不能在工作区接打。
北魏灾把手机放在桌上，人进入了朱坚强的办公室......
应该会很难过吧。
李毅由衷地为北魏灾感到了同情，但是同事的说法其实也不是完全正确的。
北魏灾和他母亲，是见过面的，就在公司里......
“李毅，你说朱经理这么一弄，会不会亏心啊？”不眼熟的同事问李毅。
李毅没有回应对方的问题，直接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上班就是为了工作，不然还不如呆在家里。
【理智+1】
再说，亏心，抑或是不亏心，都是朱坚强个人的事情，关李毅什么事情？
有时间讨论领导的八卦，还不如抓紧时间工作，准时下班，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自己身上......
这是最理智的选择，和朱坚强站在那名同事身后，没有一点关系。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朱坚强的声音在李毅身后响起。
在那名不眼熟同事路过李毅身旁的时候，李毅听到了他的低声呢喃：
“要死了，要死了，......”
不就是被罚个站、骂一顿、扣点钱吗？
罚站，就当作锻炼。
骂一顿，不会有人真的听进去吧？
扣点钱......
扣的少的话，就当作砸水里了。
扣得多！
那是一定要去工会举报的！
工作就是为了钱，哪能随便扣啊！
而且被领导叫去办公室最差的情况也就是换一个工作，重新适应一个新环境。
不至于寻死觅活的......
李毅有点不明白这位同事这样激烈的反应，不过他也不想明白，当下的他，需要把当下的工作努力做完，其他的事情和他并没有瓜葛。
但是李毅刚专心工作没一会儿，工作区一下子传来了一声咆哮：
“朱坚强，你给老子滚出来！”
听声音，是北魏灾的。
这声音，让工作的同事们都傻了，以为做梦了......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就是北魏灾疯了！
敢这么和领导说话？
工作不要了？
哪怕领导让他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但是领导也不是故意的啊！
这么喊一嗓子，肯定是有他没朱，有朱没他了啊......
想想，李毅的同事们感觉有一点刺激。
他们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向了北魏灾的方向。
只见北魏灾红着眼，手里提着一根棍子，怒气冲冲地冲向朱坚强的办公室......
在路过李毅身旁的时候，李毅瞥了对方一眼......
北魏灾的脚步，猛得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