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
叶澜气得咬牙切齿,“一个包就能把你骗成这样,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要把你的家产拱手让给他们?”
“如果他们是真心对待我的人,我就算是让给他们又怎样?”温锦夕抬起下巴,表情倔强。
“你……”
叶澜扬起手,停在半空却到底没忍心打下去。
看她着实起气惨了,温锦夕抿紧唇,态度又软化下来,“妈,我已经不小了,分得清谁好谁坏,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把他们当敌人的。”
“这些暂且不说。”
叶澜竭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怕自己忍不住真对她动手,“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安排相亲。”
“为什么?”温锦夕愕然,“我才多大啊,现在就相亲?”
“你不物色个好人家,以后怎么给你弟弟撑腰?”叶澜理直气壮地反问。
温锦夕愣了。
她看着眼前的母亲,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难道我这辈子就是为了弟弟活?相亲嫁人都是为了扶持他,永远没资格找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
“你嫁个好人家,自己也能享福,这点道理还不明白吗!”叶澜没想到她连这个也要忤逆,顿时气得心口疼。
温锦夕冷笑一声,眼泪夺眶而出,“不可能,我嫁给谁是我的事,我哪怕嫁给穷小子也要自己挑选!”
啪!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里。
她捂住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叶澜,“妈,你为了这个打我?”
“打的就是你!”
温家。
许烟烟搂着温庭洲的脖子,被他放到沙发上时还有些担忧。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温庭洲随意坐下,“说吧,怎么了?”
“我看叶阿姨很不开心的样子,你说她不会跟锦夕吵架吧?”许烟烟迟疑着问出这话。
她能看出来,在温锦夕抱着她撒娇时,叶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既然她都不待见自己,肯定也看不得女儿偏要亲近。
“你想多了,就算锦夕再怎么跟她妈吵架,顶多也是几天不说话而已。”温庭洲拍了拍她的手,并不觉得有什么。
许烟烟却揉了揉心口,“可我总觉得心里不安,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吧。”
她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吓得她整个人都往后一缩。
看到是温锦夕打来的,温庭洲勾唇,“这不是来给你报平安了?”
许烟烟这才松了口气,接起电话就问:“锦夕,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
“嫂子,你们到家了吗?睡了吗?”温锦夕声音沙哑,还带着几分哭腔。
就算隔着手机,许烟烟也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我和你哥都已经到家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温庭洲抬眸,定定看着她。
“我在你们家门口,嫂子你帮我问问哥哥,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能进来住一晚上吗?”温锦夕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温庭洲立刻起身,“去开门。”
保姆应声,急忙跑了出去。
许烟烟担心的不行,“肯定是和她母亲吵架了,否则不会深更半夜跑到我们这里来。”
她话音刚落,温锦夕就跟着保姆进来了。
看她身上只穿一件单薄吊带,脸颊红肿,双眼更是哭成核桃的样子,许烟烟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温庭洲递过去一块手帕,“怎么回事?”
“哥……”
温锦夕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和妈吵架,离家出走过来的。”
“快过来,跟我说说为什么吵架?不管怎样,事情心平气和说才能解决啊。”许烟烟冲她招手,看得很是心疼。
对她来说,温锦夕已经亲如妹妹。
看到妹妹出事,她这会子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温锦夕一下子扑到她怀里,把她跟叶澜吵架的经过说了出来。
听完来龙去脉,许烟烟和温庭洲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叶澜忌惮的是他们。
许烟烟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温锦夕的背,“你说得对,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把你当家人,不会坑你害你的。”
“可是我妈这样觉得,她还逼着我相亲,我才多大呀?我不要嫁给那些有钱人!”温锦夕越说哭得越凶。
看她恨不得要把所有委屈都露出来,温庭洲抿唇,脸色渐渐阴沉。
虽然他没有表露出来,但许烟烟知道他其实是心疼温锦夕的。
她轻声安抚:“锦夕,嫁人这件事你就更不需要担心了,你的事还有你父亲和爷爷做主呢,现在不想相亲就不相,别哭了。”
“我就是生气,妈总是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温锦夕止住眼泪,在她的安慰下没那么难过了,“总之不管怎样,我这两天都不想回去了,让她看看我不嫁人的决心!”
“好,就这么办。”许烟烟拍了拍她的背,“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
“赵嫂,去准备客房。”温庭洲对保姆吩咐一句。
“不,我想跟嫂子睡。”温锦夕立刻抱住许烟烟的胳膊,模样无助又可怜。
许烟烟也跟着点头,“让她跟我睡吧,晚上一起躺着说说话,心里也开心点。”
“……”
温庭洲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他这几天度假才能有机会跟许烟烟同床共枕,本想着回来顺理成章的同睡,没想到又出了个意外。
某个意外还不自知,露出了甜甜笑容,“哥,你晚上早点休息,客房腾出来给你睡。”
“以后别再跟你、妈吵架。”温庭洲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一吵架就来这里,只会破坏他的好事。
温锦夕眨眨眼,目送他走进客房,顿时有点委屈,“哥是不是不太想让我住在这里啊?”
“不是,他就是担心你,不想让你老跟阿姨闹别扭。”
许烟烟憋着笑安抚,当做全然没有察觉温庭洲的心思。
夜里洗漱后,温锦夕换上睡衣爬到了许烟烟床上,“嫂子,你的睡衣可真好看。”
“你喜欢就好。”
许烟烟费力地躺下来,不敢伸直脚掌牵扯到伤口。
而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温锦夕坐在床边,好奇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