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林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如意和几个人在空地上叽叽喳喳,有些恼怒地想,“就顾着玩,连主子这边来了人都没注意到,机灵的丫头那么多,怎么她非得带这个迟钝的。”
他有心想高声把人叫过来,但见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妇人已经拽住了沈青瑜,顾不得叫人,大步流星望那边走去。
靠的近了,还没等他呵斥出声,那老妇人见他却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啊”的一声,连滚带爬的迅速跑走。
这一出弄得沈青林兄妹两个都是一愣,沈青瑜更是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沈青林的脸。
这俊眉星目,仍是翩翩美少年的模样啊,怎么这么吓人。
沈青林一口气堵在心上,原本要问的话都气忘了,“她那是什么意思?我……我是吓到她了吗?”
“她看到你是怕的不得了,看到我却是喜欢的不得了。”沈青瑜嬉笑着,一扬脑袋,表情得瑟。
沈青林原想说,就你这副包子样,狗才喜欢呢!突然想到这是他妹妹,她是狗,他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只好把话咽了下去,他怒道:“哪里看出喜欢你了?”
沈青瑜一抬手,“她送我金子呢!”
金子?沈青林皱着眉望过去,却见沈青瑜紧紧握住的双手打开,露出一块石头来。
沈青瑜一愣,然后有些低落地将石头扔了出去,也是,谁会随随便便送人金子呢!
兄妹两个看着那老妇人离去的方向,叹道,原来是个疯子!
“疯子才会看到我的脸害怕呢!”
“疯子才会拿石头当金子送我呢!”
这么一想,两个人就都舒服多了。
他们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再待一会儿,回去都得天黑了。沈青林就问:“玩够没有,该回去了!”
玩哪里有够的时候?
沈青瑜怕说出来又被训,只是点点头,说“好”!
出来时原本是晴天,可天气这种事哪有准的,不过一会的功夫,乌云密布,天色昏暗,已经是要下雨的前兆了。
沈青瑜一行人才走了没一会,雨就落了下来,不过片刻之间就变作了瓢泼大雨,沈青瑜在马车上还好,剩下诸人都很快被浇得湿透了。
慌忙间,只得找了间路边的房屋暂避。
沈青林身边的甘南上前大力拍了拍大门,“有人没有?请开开门。”
没等多久,“嘎吱”一声,那木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个身形干瘦的男人,相貌粗犷,说起话也粗声粗气,“干什么?”
“我们主仆路遇大雨,想要借贵地暂避,等雨小一些了,马上就走。”甘南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些银子递了过去,“请主人家行个方便。”
干瘦男人见了银子,点点头这才沈青瑜等人进去。
进了院子,只见院中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磨盘立在那里,旁边草棚里拴着一只驴子。
这下好了,连沈青瑜等人的马也有地方放了,甘南将马车的马和沈青林的坐骑一起牵了进来和那只驴拴在了一处,才进了正中的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应该就是大厅,有一张桌子和几条长椅,沈青林一行五人也够坐了。
只是相比沈青瑜和如意除了刚刚下车到进屋那段路浇到了雨,沈青林三个却是狼狈得多了,衣衫尽湿。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不说,还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凉意,再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
甘南就问那干瘦的男子借两件干的衣衫来换。
干瘦男子有些不情愿,半天也不做声,甘南便以为他是不舍得衣服,就又拿了些银子出来,“不白拿你的。”
男人接了钱下去,过了大半天,拿了两件布衫回来。
沈青林三人依次换了干的衣衫,身上的冷意才少了许多。
眼见屋外雨越下越大,几人心里倒是不着急,沈家人等不到他们,自然会带人来找。
此间房屋孤零零立在此处,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沈青瑜是第一次见沈青林穿着粗布麻衣,果然人长得好,穿这样的衣服,反而衬的人更好看。
她就捧着脸一直看,沈青林被看得发毛,没好气道:“看什么?”
沈青瑜就夸,“看大哥你英俊潇洒,俊美不凡!”
沈青林皱着眉听她继续说了下去,“想来我将来也不会丑的。”
沈青瑜的相貌实在是和美丽搭不上边,沈青林看了她两眼,突然觉得将来的事真的说不好,一时间心底竟然对她起了两分怜爱之情,“嗯,丑不到哪里去的。”
沈青瑜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了两分安慰的意思来。
他们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干瘦男人前去开门,沈青瑜就走到门口去看,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那男人的背影,声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请主人家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避避。”
这次男人却没同意,大声道:“去别的地方,我家里没地方了。”
是不是没给钱,沈青瑜只能想到这个,却听到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是让我们进去,还是我们将你放倒之后再进去?”
干瘦男人的背影仿佛僵住了,慢慢侧过了身,这才看见他喉咙前竟然有一长剑抵着,拿剑的少年,被雨浇的有些狼狈,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淌,似乎是冷的,脸色都有些青白了。
他见男人侧了身,这才收剑,回身叫了同伴。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让人惊讶的是这其中一人身上竟然还带着枷锁镣铐,被拖拽着进来。
怪不得刚刚干瘦男人拒绝,原来是这两个人带了一个犯人进来。
少年进了屋,见了沈青瑜,笑道:“真巧,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吧?”
原来这少年竟然是之前见过的少年捕快慕洵。
因为他送信给沈青瑜之事,沈青瑜对他映像极好,也跟着笑了,“是挺巧的。”
她往他身后望了一眼那同行和犯人,又问道:“你是从哪里回来?”
“刚在邻近县城抓到了一个盗贼,正要回去复命。”
他们二人一个问的自然,一个回答的顺口,像是认识许多的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