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8章 妒行暴露

“小姐当时挺生气的,奴婢也不敢多问,老爷,奴婢真的是可怜这物件才收了起来,没有偷盗。”

太傅哪里知道自家女儿和赵氏女间的恩怨,自是听得云里雾里,可纵然不知内情但也晓得女儿此举怕是要惹怒太子。

果然凌恒脸早已黑了,明王和越王虽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但也能猜出些缘由来。

“今日出来时间不短了,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

太子起身要离开,太傅见了忙上前留人,“殿下,午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您怎么也用了膳再走啊。”

“谢恩师,不必了。”

太傅还想再留,可见太子面色不佳也知道对方是真生气了,“都是小女失了礼数,臣这就把人叫来问问清楚。”

明王也赶紧凑上前,低声在兄长耳侧劝道:“王兄消消气,你若就这么走了,恩师心里一定愧疚难安,不如王兄还是用了膳再走吧。”

最重要的是兄长这么负气离去,太傅定会把这口气撒在锦书身上,明王实在不想元锦书挨家中斥责。

太子没再说话,径直迈步走出房。

太傅心中忐忑,但也顾不得其他,只得送人出府。

明王一声叹息,满脸担忧,“这回锦书怕是难逃责骂了。”

越王却是一副她活该的表情,“王弟替元锦书考虑,但也要理解下兄长,手下人遭到如此嫌弃兄长脸上也无光,但凡有尊严的如何再待下去。”

外头人见到太子离去倒是没多想,太子身体是出了名的弱,猜测八成是又哪里不适了。

“把小姐叫到书房,我要亲自问问她!”

送走太子后太傅朝下人命道。

婢女一听吓破了胆,深知自己惹下了祸,找到元锦书时一连磕头认错。

“小姐恕罪,奴婢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婢女哭哭啼啼禀报,“太子对此不满,老爷脸上也无光,奴婢瞧着老爷很是生气,都是奴婢不好,小姐恕罪呀。”

得知事情暴露,元锦书先是羞恼失措,而后想到这一切又是因赵氏女而起,太子为了那女人连父亲的请留都不顾念,霎时怒火冲心。

“明人不做暗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你无关,下去吧。”

婢女感激得涕泪纵横,太傅夫人有些担忧,声称要陪女儿一起去。

元锦书一到书房就遭到父亲劈头盖脸斥责。

“你究竟在做什么?”

太傅少有的怒气,“太子身边的丫头如何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羞辱对方?”

有了心理准备,元锦书此刻不慌不忙,“是女儿做的,可那又怎样。”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为了什么!”

“没什么。”元锦书清淡从容,“那是上等的汝窑瓷器,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女儿的,只供尊贵人使用,我不想我的东西沾了市斤俗气,不然我再用会膈应。”

太傅一句荒谬。

“这有什么。”元锦书奇怪的看着父亲,“哪家主子所用物件是与下人同使的?女儿有错吗?”

太傅夫人开口圆场,“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儿说得也有理,老爷是知道的,女儿有洁癖,不惯与下人共用东西。”

“别说女儿性子雅致洁净,就是咱们也不愿心爱之物与仆从共用。”

“今日事错就错在被太子看了出来,失了礼数,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婢女,不听主子吩咐,私自将茶盏收起来不说还在人前暴露出来。”

元锦书认可母亲之言,“没错,且赵南缃不过是个罪奴而已,父亲至于为了个罪奴责问自己亲女儿吗。”

太傅怒气难消,“说句难听话,打狗也要看主人,她再是罪奴也是太子身边的人,岂容你随意羞辱,偏偏还让太子知道了。”

“你们是没见到太子当时脸色!”

自家女儿行事不周,太傅脸上着实挂不住。

元锦书不猜也能想到太子走时脸色有多难看,那可都是为了赵南缃啊,恼羞成怒的人满腔悲愤。

“太子身边的人又怎样?奴才就是奴才,跟着再高贵的主子本质也是奴才,更何况还是罪奴,连条狗都不如。”

啪的一记响亮巴掌声在房间响起。

“老爷你做什么!”

太傅夫人惊呼,她扑到女儿身上将人护在怀里。

元锦书则像被雷电击中,恍然立在原地。

“老爷失心疯了不成!”

太傅夫人心疼地抱着女儿,眼眶都红了,“你怎么能对女儿动手?这可是你的嫡亲女儿啊。”

知道自家老爷对待子女要求严格,可端方儒雅的他从来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不崇尚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丈夫打人,打的还是自己亲女儿,太傅夫人难以置信。

这一巴掌把元锦书也打懵了,她捂着脸颊看向父亲,连哭都忘了。

父亲一直是位慈爱长辈,他亲自给她开蒙,手把手教她读书识字,父女二人时常谈诗论道,她一直是父亲最欣慰的子女,是家族的骄傲,可今日,疼爱自己的父亲居然对她动手了。

“父亲打我?为了个罪奴打我?”

太傅看着自己手,也发觉自己方才情绪过于激动了。

“为父不是为了罪奴打你,也不是为了太子,是为了礼数教养。”

太傅看女儿的目光心疼又痛惜,“正因为你是我女儿,我才会对你这般严厉。”

“从小教你礼仪道理,本以为修得一身知书达理,却不想干出这等小家子气的腌渍事。”

“听听刚才话,那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世家千金该说出口的吗?你今日言行做派与那些没读过书的乡野刁民有何不同?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根本就是个刁难任性被宠坏了的大小姐。”

太傅缓了缓心绪,“你若懂些事,就该知道我今日打你是为你好,以免你长歪了性子。”

“正好现在也不用再入宫伴读,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将自己的教养重新修善。”

太傅说完便去外院招待宾客,他一走,元锦书这才哭出声来。

太傅夫人紧紧将女儿抱在怀里,连声安慰,“女儿受委屈了,娘亲知道你心里难受,你父亲也是一时生气,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父亲的这一巴掌打在了元锦书的傲骨上,“父亲他是对我失望了吗?女儿真的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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