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怎么进来了!”
“我已经是昱哥哥的人了,你们不能把我和昱哥哥分开!”
桑芸婳的尖叫透过窗户,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里。
桑忠信听得老脸一黑,心中千回百转,只能挥了挥衣袖,“你先起来,此事为父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话间,就见桑芸婳被嬷嬷们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地送去偏房了。
“父亲能为女儿做主,女儿感激不尽,只是……”
桑芸姝还未说完,姜氏就凄惨地叫喊着扑了过来,“婳儿,我的婳儿如何了?”
“她被带去偏房了。”桑忠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自己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是多么不顾廉耻!”
这话一说,再看看周围仆从的反应,姜氏霎时明白了过来,整张脸刷地一下就白了,迟疑了好一会才道:“老爷,你要多为婳儿的未来考虑啊……”
“你先去偏房看他吧。”桑忠信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她,迈开步子就往房中去。
这一次,桑芸姝没跟去,而是站在原地,等着看桑忠信与姬景昱交涉的结果。
这二人都是极度自私,以自己利益为先之人,她倒是想知道,谁会更豁得出他们最在意的脸面。
“定王殿下,此事是一场误会,老臣会寻个尼姑庵,将小女送去静修两年。”桑忠信为试探姬景昱的态度,率先开口。
其实桑芸婳与定王勾搭在一起这件事,他比谁都想看见,却比谁都不愿看见他们苟合的事情被这样公开在众人面前。
从一开始,就是他暗中授意桑芸婳多与定王培养感情,待日后嫁入定王府,再寻个合适的机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定王妃。
但今日他们行苟且之事已经闹得满府皆知,一旦传扬出去,那不仅镇国公府会落上个教女无方的名声,更会坐实了与定王结盟一事。
届时,他们镇国公府就会在朝堂上成为众矢之的……
“岳丈大人。”姬景昱整理衣襟的手立马停住了,“今日之事是本王行为有失,本王会尽快迎婳儿入府。”
“定王殿下。”桑忠信站直腰身,直冲冲地盯着他,“老臣只此两个嫡女,长女已嫁给殿下为正妃,仅剩的次女,想留在身边教养。”
“岳丈大人……”姬景昱听到此处,激动地站了起来,却又立马想通这话里的深意。
他只有将桑芸婳这个镇国公府真正的嫡“长”女娶入府中,眼前这个老谋深算,手握重兵又在朝堂上处处表示忠于皇权的镇国公才会与他结盟。
要想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兵权最为关键,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桑芸婳。
思量至此,姬景昱严肃了起来,立马展示出了自己的态度,“镇国公,本王可以给你向你保证,待婳儿入府一年之内,她必为天下最尊贵之人。”
“王爷是说?”
姬景昱点点头,“正如镇国公想的那般。”
桑忠信抱拳行礼,说得十分诚恳,“老臣必不辜负殿下期待。”
“嗯,岳丈大人放心。”姬景昱的面色也和缓了下来,“本王会一定不会辜负婳儿的一片真心。”
今日之事说来也怪,他本想与桑芸婳再培养一下感情,并未想做什么。
可不知为何,他在看见桑芸婳娇媚的身姿,心中的燥热就像是火炉一般熊熊燃着,再加上美人欲拒还迎,更是让他彻底把持不住,这才……
“婳儿在何处?她如何了?”想到这里,姬景昱赶紧道:“本王去看看她。”
“小女在偏房休息,殿下留步。”见他要走,桑忠信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老臣想问殿下,老臣长女那边,殿下准备如何交代?”
想起还有个碍事的桑芸姝,姬景昱的脸色登时黑了几度,“本王会给她一个解释。”
桑忠信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
他担心的就是桑芸姝为了要个公道、要个答案,用定王妃的事情将此事闹得更大,既然定王有办法将她骗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那就有劳殿下了。”
这边是商量完了,偏房却又起了一阵混乱。
“母亲,婳儿肚子好疼。”桑芸婳紧紧捂着小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翻滚着。
姜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明白她不是初经人事,只能安抚她,“婳儿,你方才与定王太过……激动,稍有些疼痛是难免的,不过你父亲已经与王爷在商议让你入定王府的事情了。”
“母亲。”桑芸婳面色惨白,上面已经没了半点血色,还勉强打起精神,“能不能将那个贱人唤进来,我有些话要对她说。”
今日的事情就算已经传开毁了自己的名声又如何,昱哥哥一定会娶自己,等自己进了定王府,那区区一个桑芸姝,不过是一只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蝼蚁!
姜氏抹了一把泪水,连连应下,“好,母亲这就将人带进来。”
等桑芸姝踏进偏房,就有丝丝若隐若无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再看看床榻上桑芸婳那惨白的面色,瞬间明白了。
是他们干柴烈火太过激动,让桑芸婳腹中本就胎像不稳的孩子现在出了问题。
有这般的效果倒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了呢。
不过她可不只是想看见只受这么一点身体上的桑芸婳痛苦……
压下想仰天大笑的冲动,桑芸姝缓缓向她走近,又故作惊讶地掩住唇,“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面色如此不好,还……”
“婳儿,本王来看你了!”一道挺拔的身姿飞快地从外走来,一下坐到了床边。
得了,主角到齐了。
桑芸姝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好心”提醒道:“王爷,妹妹面色不好,看起来似乎是受了伤……”
姬景昱一听就紧张了起来,“婳儿,你何处受伤了?”
桑芸婳淌出了几滴泪水,泪眼蒙蒙地看着他,“婳儿没受伤,可是婳儿肚子好疼~”
“来,本王帮你揉揉。”姬景昱丝毫不顾及桑芸姝的存在,一双大手立马覆上了她的小腹,满脸心疼地揉了起来。
可他才揉没多久,就发现了不对。
一小股血迹从桑芸婳的身下缓缓淌出,浸湿了被褥,染到了他的手上。
“来人!快来人!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