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阴天猫冬打孩子,反正闲着

江河觉得自己没必要打他。

毕竟,苗小玉的悲惨生活还没有开始,就被自己截胡了。

她这辈子会很快乐。

亲身实践之后,确实可以从方方面面感觉到,她是真的很快乐。

所以,师出无名啊。

错身而过的时候,听那个老婆子说,岭北的姑娘,比姓苗的还漂亮。

隐约听到那个牛头技术员承诺,只要事成,就给她五十块的跑腿儿钱儿。

离挺远的,还听那老婆子把胸膛拍得咚咚作响,保证让他明天就能看着人。

江河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这些拉纤保媒的,就靠这张嘴皮子赚好处呢,说出来的话,从脚后跟砍一刀,都不一定能听到实话。

还比苗小玉漂亮,呸,女儿国国王都不敢放这话。

还是赶紧回家吧,春雨的细节描述,还有刚刚看张巧研那骚样,让他这股火直冲脑门儿。

下了小火车,回家的路上,一没遇狼,二没碰着野猪,就这么顺当还挺不习惯的呢。

先去春雨家,给秀婶子把针扎上。

都是重生的,谁还不会点医术啊,外理个外伤,打个点滴啥的,手拿把掐,不比实习期的外科医生差。

临走的时候,江河还问了一下秀婶子吃药的情况。

江河只是随口一问,秀婶子却没有回答,江河觉得不对劲儿了,赶紧追问。

结果江河哭笑不得,秀婶子嫌药贵,所以每次只吃一半的量。

这不扯嘛,你家缺钱吗?

春雨玩个张巧研,出手就是二百块。

江河又狠狠地瞪了春雨一眼,把后来要回来的钱掏出来塞给秀婶子。

“春雨能耐着呢,以后钱多着呢,花,可劲花,活着不花,死了花不着多亏啊!”

春雨立马摇头:“那可不一定,哪天我妈死了,这些钱得买多少纸钱啊!”

秀婶子气得抄起炕上的扫帚就砸了过去,两人一对不会说话的,就不能盼着自己点好?

江河被打了出去,强忍着心热,咋也得先回家转一圈啊。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老妈在打江海,旁边还缩着小清。

江河还没开口呢,拎着鸡毛掸子的王淑琴就阴阳怪气地说:“哟,上门女婿回娘家啦,咋地呀,你丈母娘没留你吃饭呐,对哈,你俩丈母娘呢!”

周海趁着这功夫,悄悄地拽着小清想往外溜,江晓梅急得快挠墙了,老妈余怒未消啊,他跑了,自己喘口气儿都得被老妈骂的。

江河一伸手,把江海提溜了起来扔了回去,虎着脸说:“妈,小海干啥了?”

一提这个,江海急了,“哥,你是亲哥,你不能这么干呐!”

王淑琴立刻怒气冲冲地说:“这小瘪犊子,跑南塘子里砸冰窟窿掏蛤蟆,一条腿儿都掉冰窟窿里去了,咋不冻死这小王八蛋!”

王淑琴说着,抡起鸡毛掸子就打,一边打一边骂道:“小瘪犊子气死我啦,捞了蛤蟆还都送老陈婆子家去啦!

还有,秋天的时候,南塘子刚淹死了俩捞蛤蟆的,指不定要找他当替死鬼儿呐!”

江海被打得吱哇直叫唤。

小清在旁边缩着身子呜呜哭,一个劲儿地说都怨我,是我让小海去的。

要不是这小姑娘认错快,再加上不是自己家孩子,王淑琴指定连她一块打。

现在她瞅着老陈婆子家这仨母的,一个比一个不顺眼。

特别是一想起,江河说要小清给小海当媳妇儿,心里就更来气了。

江河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一把抢过了鸡毛掸子。

江海哭着叫道:“哥,你是亲哥!”

然后江河在老妈化身雌虎之前,伸手把老爸挂在门后的牛皮腰带拽了过来塞到老妈手上。

“妈,用这个吧,打得疼,还打不坏!”

江海人都缩墙角去了,啊啊地大叫:“哥,咱俩到底是不是亲兄弟啊!”

王淑琴大骂道:“一个两个全都不是好东西!”

王淑琴状若疯虎,皮带抡得啪啪作响,做到了全屋无差别攻击,江河、江晓梅还有小清,全都挨了一两下。

江河吓得一手拽着小姨子,一手拖着亲妹子撒腿就跑。

江海抱着脑袋刚冲出来,就被江河一脚踹了回去。

“老弟啊,你辛苦点,哥下回给你买奶糖。”

“跑?你还想跑?”

王淑琴一脸狰狞地抓住了江海的脚踝往回拖。

“爸,哥,姐,小清,救我,救我啊!”

江海的双手挠着地面,都挠出几道沟来,然后被王淑琴拽回了屋啪啪地抽打了起来。

江河心有余悸,看着闷头抽大前门的江大山。

“爸,你管管吧!”

“拉倒吧,你妈在气头上呢,她再把我打了,没事儿,臭小蛋子皮实,皮带又打不坏。

这小子最近太淘了,啥都敢干,也该给他熟熟皮子了。”

熟熟皮子本是一种硝制皮货的方法,但是在东北这边,统称为打孩子。

江河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天,今天天阴。

猫冬、阴天,两项叠加起来,不打孩子还能干点啥。

江河领着俩妹子去了苗小玉家里。

进屋就看到老陈婆子正蹲在外屋地在那收拾蛤蟆呢。

这年头吃蛤蟆的人少,那蛤什蟆子一个个都活了三五年往上,一个个母抱子都有小孩拳头那么大。

活了七八年往上的蛤什蟆,个头堪比牛蛙,胖得都蹦不动了,鸭子大鹅都吃不进去,那玩意儿一鼓气儿,能生生地把鸭子大鹅啥的噎死。

老陈婆子看到江河来了,顿时一脸警惕,起身就把他拦到了门口。

“你来干啥?回家去,要不然你妈又该来找我干仗了!”

“咦?”

江河惊咦了一声。

他跟苗小玉在里屋,一个被窝都骨碌了。

再说了,她老陈婆子十里八村第一泼,闻战则喜,还怕谁来找她干仗吗?

这分明是拦着自己不让见小玉啊。

江河的脸一沉,这老婆子你啥意思,见异思迁呐。

我倒要看看,那个狗懒子(蛋,骂人的话)敢来抢我大江哥的女人。

江河端着老陈婆子将她放到柴火堆上,然后推门就进了里屋,面带凶戾之气,目光如电,四下里那么一扫。

“啊哟喝!”

江河惊呼了一声,眼睛顿时就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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