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凛愣了一下,他看向旁边瞪着他的苏浣,不知道他对着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顺着他目光朝着苏浣过来。
随后,女孩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红得通透,羞涩地垂下头就跑开了。
“霍总很受女孩子欢迎嘛!”
检完票往影院走时苏浣打趣,一脸俏皮地说道。
他盯着她清亮的眸子任由她取笑,“没听见人家叫大叔吗,老咯,现在还没人要!”
苏浣扑哧笑出来,然后问道,“你刚刚跟人家小姑娘说了什么?”
“你猜?”霍时凛挑了挑眉毛故弄玄虚,那模样看起来真像没长大的愣头小子。
苏浣笑他幼稚,于是他轻轻凑到她耳边,“我对她说‘不加微信,因为我女朋友会吃醋’”。
“谁是你女朋友!”苏浣耳根微热,脸颊升起两朵娇羞的红云。
看完电影,走在去拿车的路上,路灯将二人身影在身后拉得老长,不时交叠又分开。
苏浣感到难得的轻松愉悦。
车子刚开进别墅区,一个人影从路旁蹿出来挡在车前。
霍时凛猛地狠踩一脚刹车,以为撞到人,两人忙下车查看。
黑暗中,苏浣仔细辨认,才看清跌坐在地上的人。
她紧紧皱起眉厉声喝道,“你想死吗?”
是墨雨冉。
见她脸色苍白,眸子闪动透着几分惊恐,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似从前那般嚣张跋扈。
墨雨冉脸颊挂着泪痕,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苏浣姐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一句话没说完,她便踉跄着上前双手拉住苏浣的手臂。
“那件事是我一时糊涂,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坐牢!”
苏浣脸上升起明显的厌恶,墨雨冉的手触碰到她手臂裸露的肌肤让她感觉一阵恶心。
她努力甩开,却被她牢牢抓住不放。
“滚开!”
霍时凛低吼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墨雨冉的脸上,打得她重心不稳摔到地上。
墨雨冉没有想到男人会扇她,瞬间蒙圈。
她捂住挨打的半边脸,眼神又惊恐又委屈,然后哇一声哭出来。
“你们,你们欺负人,呜呜呜……”
墨雨冉坐到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边哭边骂,“陆寒策你个大骗子,说好要保护我和宝宝的,现在我受人欺负你倒是躲起来啦……”
苏浣冷冷地看着她的狼狈,心中唏嘘,渣男果然就是渣男,不仅仅是对她渣而已。
陆寒策与墨雨冉的丑闻曝光,他现在定是对她避之不及,估计也是不会再理会她。
苏浣突然觉得墨雨冉其实也挺可怜的,最终也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人性贪婪,但名利总是双刃剑。唯有自己充足,凭着双手创造才最踏实可靠。
哭了一阵,墨雨冉见没人搭理她,止住哭泣后,望向苏浣的目光变得怨毒。
她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嘶吼道,“你不给我留活路,我也不让你好活,都去死吧!”
苏浣本来已经转身准备上车,听见她的疯话回过头。
墨雨冉疯了似的朝苏浣冲过去,手里拿着一个手掌大的玻璃瓶,对着苏浣的方向挥洒过来。
情急之下,霍时凛箭步上前拍打掉墨雨冉手上的东西,然后快速护到苏浣身前。
“啊!”黑暗里,苏浣听见一声凄厉骇人的惨叫声,响彻黑夜。
她被霍时凛护在胸前,能够感受到男人心膛突突突跳动的厉害。
而墨雨冉被霍时凛拍的那下子,手中的液体洒在她自己手腕上,她左手把在右手的上臂,那只右手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一只完整的手了。
那只正不断冒着大大小小的猩红血泡的手,在空气中剧烈地颤抖,伴随着墨雨冉阵阵哀嚎。
苏浣觉得这声响和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是比鬼屋都还要恐怖的气氛。
她探出头想要看,却被霍时凛大手紧紧扣住后脑抵在胸前不得动弹。
霍时凛的保镖比小区保安来得更快,两个西装大汉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霎时将墨雨冉钳住按在地上。
“放开我……”她歇斯底里地挣扎,没有获得半分同情,最后只能以一双猩红着眼睛望向苏浣求助。
“苏浣姐姐,救救我,快让他们送我去医院,我肚子好痛!”
她脸上痛苦的表情不知是因为手上的伤,还是真的肚子痛,五官扭曲,紧紧皱在一起。
丑陋无比。
“老板,这个女人怎么处置?”保镖征求霍时凛意见。
“交警察!”
说完,他看着苏浣,大概是问问她的意见,毕竟受害人是她。
苏浣眸子里还闪着惊魂未定的茫然,但她依然保持清醒,微微点了点头。
对于藏着害人之心的人,如今她不会心软。
墨雨冉本身有案底,如果再闹得进警察局,她知道后果严重,如今她是监外执行,还能住在这豪华别墅里等待生产,若是送进看守所,那她现在享受的一切都将不属于她,她又怎舍得?
她双臂都被保镖反扣在背后,整个身上也只有头能动。
亏她这时候还想着要住在她的大别墅里接受惩罚,她将头甩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啊,姐姐,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以后保证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闹事好不好?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磕头……”
她说着,拿头使劲儿撞向地面,一声声磕到响。
直到警察赶来,苏浣才知道,墨雨冉方才手中准备撒向她的瓶子里装的,是浓硫酸。
她倒吸一口凉气,若今晚霍时凛没有陪她一起,是否此时被毁的就会是她。
她不敢再多想,可能是深秋的夜风太凉,她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墨雨冉被警察带走,霍时凛交代他保镖跟去警察局录口供,他将她护在大衣里,搂得更紧。
回到别墅里,苏浣脸色苍白,她蜷缩在沙发上,用一张大大的毛绒毯子将自己裹住,惊魂未定的模样。
霍时凛进厨房煮了一壶姜茶倒出来递给她一杯,苏浣的目光则停留在他大衣袖口边硬币大小的几个窟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