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跑车停在医院门诊部门前,视线立刻锁定了霍时凛那辆引人注目的卡宴。
他等在车前,待苏浣从门诊部出来。
苏浣远远看见他,也看见地上散落的一地烟蒂。
她深知无法回避,便坦然面对。
霍时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回头看见他眸底的戾气,说了一句,“我自己能处理。”
上次他为了她挨揍的事,她不想再发生。
当然,也不是心疼,只是觉得难看,她并不是以雄性之间争夺为乐趣的女人。
“为何每次遇到麻烦都要将我推开?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这男人醋劲儿又上来了。
苏浣此刻身体不适,无心解释太多,只是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迈步离开。
霍时凛深知拗不过她,否则一个月不理他这种事她是做得出的,或许更久,或许再也不理。
还未等陆寒策开口,苏浣淡淡说道,“我上班时身体不舒服,霍总他送我来医院。”
正准备发火的陆寒策怔住,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霍时凛没有说话。
“陆寒策,我觉得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
咖啡厅内,陆寒策一坐下便直奔主题,语气中带着责备:“苏浣,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就算你想复合,也不该利用我兄弟来刺激我。”
看来,这便是他对她这几个月以来所作所为的理解。
苏浣太了解他,他是多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承认她已不爱他。
“陆寒策,我并没有利用谁来气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情也应该成熟一些。我决心离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以后不会再纠缠,也请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苏浣语气平和地说完,静静地看着他。
陆寒策像是一时还没有消化她的话,望着她的眼眸中透着困惑。
半晌,又升起丝丝委屈。
“你怎么可能?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
苏浣叹了一口气。
“心会冷,人也会变。陆寒策,我没有开玩笑。你也有墨雨冉,还是尽早安排时间,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她这一个月想了许多,总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而此时,他看不出她脸上任何表情,哪怕是生气,愤怒,或是一丝醋意。
没有。
“好,好……苏浣,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都快三十了,离开我,你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好男人!”
他连说了几个“好”,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被深深刺痛后的不甘与愤怒。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冷静而坚决:“我找不找男人,找什么样的男人,那都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生活吧。”
两人对视良久,气氛紧绷至极。
突然,陆寒策的笑声打破了沉默,那笑声中充满了阴冷与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你的家人。苏家的那点小生意,这些年若不是我暗中扶持,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如果你非要惹我不高兴,我也有能力让它立即倒闭!”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赤裸裸的威胁,彻底撕破了往日的伪装。
苏浣闻言,脸色骤变,愤怒地拍响了桌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无耻!”
她从未想过陆寒策会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用她的家人作为威胁的筹码。
“策哥哥,既然苏浣姐姐都已经同意离婚了,你又何必再如此执着,事事为她考虑呢?不如就趁今天,把手续办了吧。”
墨雨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娇柔,听在苏浣耳中却只觉得讽刺与可笑。
这女人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当陆太太。
只不过墨雨冉吃相难看,反而变成点燃陆寒策那个火药桶的火星子。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陆寒策的怒吼如惊雷般响起,吓得墨雨冉浑身一颤,委屈地扣着手指,眼眶瞬间泛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但她紧咬牙关,眼中闪过的一丝狠厉又转瞬即逝。
她转而拉住苏浣的手臂,声音中多了几分乞求。
“姐姐,我求求你,别再伤害策哥哥了。他真的很在意你,看到你跟霍先生在一起,他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餐厅的宁静,咖啡杯的碎片散落一地。
陆寒策猛地抓住苏浣的手腕,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来。
“苏浣!你到底知不知道霍时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去招惹他?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手段狠辣,你分明在找死!”
“哦?是吗?那我要谢谢陆先生提醒了。”
苏浣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笑道。
“你等着!”他指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句。
墨雨冉见状,故作关心地劝解,“策哥哥,你冷静点,苏浣姐姐只是一时糊涂……”
“够了!都给我闭嘴!没一个好东西!” 陆寒策愤怒地打断她的话,狠狠甩开苏浣的手腕,自己则颓然地瘫坐在沙发上,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苏浣轻轻捋了捋被弄乱的碎发,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拿起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苏浣的步伐突然凝滞,紧随其后的墨雨冉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墨雨冉。
“墨小姐家中是经营茶园的?”
“啊?不是,不是啊。”墨雨冉一脸茫然地回答。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苏浣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天生就有种茶艺大师的气质,或许陆寒策会愿意为你投资,开一家专属的茶庄呢。”
言罢,苏浣不再停留,穿过马路。
留下墨雨冉在原地愣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气得直跺脚,嘴里大骂着:“你才是‘茶’,你们全家都‘茶’……”
回到别墅,苏浣意外地发现一辆熟悉的车子静静地停在院子外。
男人下车,从后备厢取出一堆营养品。
“你买这些干什么?医生都说了我没生病。”
苏浣看着那一堆东西不由得笑出来,都是些高档补品。
霍时凛看了看手里的几大盒,“不生病也得好好养着,我得想办法把我家宝贝痛经的毛病治好。”
嘴倒是甜,不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图三天新鲜。
苏浣淡淡笑着,自顾开了门进去。
还未坐稳,苏浣手机屏幕闪烁。
“离婚我同意。明天早上民政局见!谁不来谁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