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国主在近臣的搀扶下,来到了自己的朝殿。
百官与贵族紧随其后,一个个脸上表情都十分难看。
当他踏入朝殿后,光线明暗转换后,视线才恢复过来。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大马金刀坐在王座上的大周时辰,陈默。
陈默斜靠在王座上,一手抵着颧骨,一手摆放在侧边。
目光无悲无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南越国主。
明明只是使臣,却比南越国主更像一位君主。
南越国主只觉得十分讽刺,继而心中悲凉。
被人当着自己的面,将王后、大将军连带着亲卫宰杀干净。
国主的胆气,已经被伴随着那刀光血影,埋在了官道上。
别说是他,就算是南越国其他人,此时也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任由一个外人坐在他们最尊贵的位置上。
“让南越国主站着像什么话。”
“给国主赐座,就放在本使的旁边。”
青衣表情古怪,旁边护卫队长应了一声,自后面搬出来一张椅子。
南越国主有心要拒绝,但接触到陈默的目光,双脚便不由自主的挪动。
等到国主入座,南越百官按照往常的位置站定。
“南越国主,本使这一趟来,只为告诉你一件事。”
陈默坐直起来,目光落在南越国主的身上。
他一挥手,当即有人将之前杀死的大将军、王后、官员等尸体搬进来。
负责指挥的,正是不久前才分开的密谍司南岭头目,林河。
一具具尸体摆放在朝殿上,看得南越君臣面露悲戚。
而林河此时内心其实也很不平静,看向陈默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他接触过几任使臣,就没有遇到过陈默这般凶悍的。
上来就要南越国主出去迎接,一言不合就杀人。
杀完官员杀大将军,杀完大将军杀王后,简直无法无天……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河内心就是觉得很爽!
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上国使臣就该如此!
陈默指着那些尸体,看着南越国主说道:
“本使今天就告诉你们一件事。”
“上国之威不容冒犯!”
“来越之使,便代表着大周!”
“我不管这背后是什么原因,谁是谁非,是否黄使臣做了什么。”
“你们可以上奏大周,但人不能有事,人死了,你们也要陪葬!”
“听明白否?南越国主。”
陈默一句一句的说道,声音平静,却带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朝殿上,使团护卫和林河等密谍司成员,都挺直了胸膛。
哪怕是青衣,也微微抬起了下巴。
南越国主心中悲愤,但却不敢流露分毫,只能起身朝陈默弯腰称是。
南越国还有军队,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打定主意,先将陈默应付过后,等安南侯府做出反应。
只要安南侯府能够压制住陈默,那么南越国主就有底气反抗!
坐在王座上的陈默看着南越国主,心中冷笑。
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些外族番邦在想什么。
一个大人会被小孩欺负,要么他是个傻子,要么身体残疾。
大周就是这个大人,大周女帝不是傻子。
只是如肢体一般的世家贵族和公侯们不听调令,犹如残废。
但在手握大汉天兵的陈默看来,都是无用。
威慑住南越国主后,陈默当场下令让林河去调查黄使臣之死。
所有与黄使臣有过接触的官员,都要接受搜查,这个范围,包括其府邸。
南越官员怒不敢言,只能无声接受。
在这个过程里,他们注定要损失许多财富,就当是消财挡灾了。
末了,陈默又让南越国主准备一份厚礼。
用来向大周皇朝赔礼道歉,像黄使臣赔礼道歉,向他赔礼道歉。
赔礼的标准,便按照他带来的那二十大箱来定。
只能更多,不能更少。
南越国主看到那打开的二十大箱贡品,一张脸绿到了极致。
要凑足如此三份厚礼,将他南越王宫彻底收刮干净才有可能……
陈默丢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朝殿,住到后宫。
而在同时,安南侯幼子快马加鞭,回到了自己府邸。
一进门便直冲后宅,在那里找到了正在喂鱼的安南侯!
“父亲,那陈默欺人太甚!”
“他竟然当众杀人!无法无天!”
安南侯的动作一顿,缓缓回头看向自己的幼子。
年轻人当即一五一十的将南越王宫外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其中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
但当着南越国主的面杀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安南侯听得眼眉直跳,脸色忽白忽红,只觉得匪夷所思。
按照自己儿子的描述,这哪里是什么使臣?这是索命的阎王!
哪怕是他自己亲至南越国,都没有做得如此过分……
直到自己儿子说完,安南侯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个陈默,是女帝的人,这是在杀鸡给猴看啊。”
安南侯虽然老迈,相比于自己的儿子,履历经验不知丰富了几倍。
一下子就猜到了陈默这番作态的核心。
看似是在施压南越国,但其实意指安南侯府,想要激侯府做出反应。
问题是,陈默哪里来的自信?
根据安南侯所知道的,陈默这一行不过一百来人。
所带都是基本兵具与仪仗礼兵,摆场面更胜于实际战力。
也就一个青鸾卫的青衣较为棘手。
想到这里,安南侯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你将手脚都收拾干净了吧?”
“父亲放心,我千叮万嘱过那范全,如今范全死了,就更是死无对证。”
范全,便是南越王后的哥哥,南越大将军。
被陈默着人砍死在王宫外面,死得不能再死。
安南侯听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开始变得凶狠起来。
“好!你持我侯爵令牌,去南岭大营找罗将军!”
“调集兵马前往南越王宫,将那陈默直接抓起来!”
“就说,有损我大周颜面,违背我大周礼仪,破坏大周与南越的关系。”
听到父亲的话,那安南侯幼子忍不住兴奋起来。
当即抱拳应是,接了令牌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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