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而且相反,她想要的是得到凌云霄的承认,并且在追逐他的过程中找到前进的动力。
你看,我已经变得强大了!
你看,我变得更厉害了!
你看……
回头望去,却发现没有人看得到,也没有人可以分享喜悦。
在成长的路上,她无数次的想要得到别人承认,得到的只有孤独和绝望。
她坚信着,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会被人看到,会被人承认,会被人喜欢。
她过去的目标是让家族里的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尤其是让她的父亲,能够多一份对她的注意。
尽管在不知不觉中,这些都已经实现了,但她并不感到喜悦。
她逐渐受到尊敬,得到的却是疏远。
从过去的不受重视,到后来的因为实力受到栽培。
似乎是把她当成了工具,没有人知道她真正想要什么。
她真正想要的,或许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一个人在孤独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又见凌云霄,那种道不明的情绪又涌上了心头。
从家庭中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想办法从外部得到。
那是一种被人关爱的感觉,她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个。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会需要这种无聊的东西,可事实却是如此,她一直追逐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那么谁能给予她呢?
谁都给不了,只有她自己追到的,才是真的。
别人给的,她不要。
因为别人非要给的东西,一般都是假的。
那些男人都是贪恋她家族的权势,她的美貌,她的强大。
她非常确信,只有这个曾经打败过自己的男人,才能给自己想要的。
他分明打败过自己,却什么都没有索取。
他分明可以得到自己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内心,她的实力,她家族的权势。
可后来却什么都没发生,让她一度怀疑自己。
是不是她不够漂亮,不够强大,或者是家族势力不够?
她唯一能改变的,就是让自己不断变强,等到有一天,好站在他的面前,当面问个仔细。
甚至都追着他来到了地府。
在这样的机会下,总算是让她明白了自己内心。
她想明白了。
东方兰若眉头微皱,抬起头道:“我不想杀他,我只是想问他个问题。”
玄灵妃目光凝重,考虑了片刻,忽然道:“你跟我来吧!”
“不行的,不能让她见到大师兄!”
姬淑悦一度紧张了起来,她也从多方打听到了凌云霄和这个女人的关系,知道了两个人的恩怨,心里也是判断,这个人会很危险。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对他不利呢?”
手握若雪剑的东方兰若只能露出无奈的苦笑。
玄灵妃两人看了一眼。
姬淑悦是从她得到的消息判断出来的。
有婚约之后又被退婚,这对于女子的名誉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又听闻东方兰若是个暴躁的女子,实力强悍,脾气古怪难料,稍有不快就会动手杀人,俨然成了女魔头一般的人物。
她要来找凌云霄,那就是赤裸裸的怨妇行为。
在玄灵妃的眼里,是实打实的在玄灵之门中,见到过各种可能。
对玄灵一族而言,玄灵之门就是信仰,就是真理,又怎么会不相信?
一个是听信了流言,一个自以为见到了真理。
两个人都对东方兰若有着敌意。
却不料玄灵妃忽然道:“让她跟我们来吧。”
“这样会让大师兄很危险的!”姬淑悦慌忙喊道。
“再耽搁下去,大师兄更危险!”
玄灵妃心里挣扎着,做出了违背直觉的决定。
一边是代表了真理的玄灵之门,一边是凌云霄的空口无凭。
她选择了相信凌云霄。
她相信,以凌云霄的能力,一定能够让她老老实实的。
现在的大师兄,正如他自己所言,并不是同一个人,他的命数已经完全改变了,说不定连玄灵之门都会做出误判呢?
更重要的是,见识过了凌云霄的巧舌如簧,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能够把弯的说成直的。
他既然敢有这个信心说东方兰若不足为虑。
说明凌云霄早已经把她安排好了。
那么她就不是敌人。
至少现在不是!
她如果要动手,那不会是现在。
至少玄灵妃没有见到凌云霄被她杀在地府的一幕。
那就基本可以断定,现在的她是安全的。
东方兰若忽然睁大了眼睛,着急道:“他现在情况很危险吗?”
听她这话,玄灵妃更加判断出来,她不会对凌云霄出手了。
松了口气,玄灵妃拉着姬淑悦飞了回去:“快跟我们来!”
姬淑悦还是有些怀疑,只得相信玄灵妃的话,她对玄灵妃还是尊敬的,毕竟当初是她带她上山的,更何况现在也容不得多想。
东方兰若赶紧催起修为跟上,忽然捂着心口跌了下去。
两人这才发现她受伤严重。
“是内伤,并不打紧。”东方兰若强撑起摇头。
两人发现她已经修为大跌,顿时吃惊。
玄灵妃惊道:“这还不打紧呢?”
“是遇到敌人了吗?”姬淑悦赶忙问她。
东方兰若这才把刚才遇到敌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她遇到凌云霄时,两人都是一惊。
犹豫着要不要把凌云霄的真实情况告诉她。
姬淑悦看到玄灵妃摇了摇头,知道这话不该说。
在得知了凌云霄的实情之后,姬淑悦也是很懵的,一时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有两个大师兄?
她楞了很长时间,很快意识到,她一直接触着的就是眼前这个人,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大不了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反正她也没见过之前的大师兄。
只有曾经见过他的人,心里才会有这样的纠结。
她们两个不敢告诉东方兰若,因为她这个人不稳定,目前还是敌友难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与她们两个的坦坦荡荡不同,林语徽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看着昏迷不醒的凌云霄,她抬手轻轻拂过凌云霄的额头,淡淡道:“你究竟是谁呢?”
见到他的时候,什么觉得他换了身衣服,那不过是骗自己。
她实际上是明白的。
大师兄对她的疏远,并不是讨厌自己了,而是他一直保持着做人的基本原则。
所谓非礼勿近。
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她所认识的那个人,已经逐渐远去了。
在地府里见到的,才是她真正的大师兄吗?
她落下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