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谦寒不应声,保镖见是夫人,停止了拖行。
顾月霜趁机挣脱,连滚带爬地爬到尹澜菊脚下,
“夫人,求求您救救我,我不要卖去非洲挖煤,我会死的,那些男人会玩死我的!”
顾月霜不认识尹澜菊,但以她的面相和气质,定是冷谦寒什么人。
尹澜菊听着都觉得怕,儿子怎么做这种事?冷氏集团是在非洲是有个煤矿,她前夫以前就买下的,也就是儿子的父亲。
她走近儿子,“谦寒,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是犯法的。”她尝试劝说儿子。
“我犯法,她手上一条人命就不犯法吗?!”冷谦寒几乎是怒吼的,眼睛都红了。
“不是我,是沐清浅她自己身体本来就差,端个洗脚桶都端不稳自己摔倒的!”
顾月霜哭诉,她自然不认这样的罪名。
“你也知道她身体差,还让她端洗脚桶?你不让她端洗脚桶,她会摔倒吗?!”
冷谦寒冲顾月霜叉腰吼,控诉自己的委屈,眼都瞪大。
尹澜菊第一次见自己儿子如此,又怒又委屈,她着急心疼,但需冷静处理。
“谦寒,要不这件事就交给警察处理吧,自己处理怕会惹事的。”
顾月霜连忙点头,让警察处理,她根本不会有罪,确确实实是沐清浅自己摔倒的,监控里一清二楚,怪不了任何人。
可是冷谦寒大手一甩,“不用!”他撇过身,完全不受理母亲的建议,不希望她干预。
顾月霜急忙跪着过去,双手捉上尹澜菊的脚,
“夫人,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真的跟我无关的,我是无辜的,警察都不会定我有罪的。”
她泪水稀里哗啦,妆都花了,很可怜。谁知,冷谦寒一脚放下去,恶狠狠把她踢开,一声惨叫,尹澜菊想阻止都来不及。
尹澜菊只有耐心地跟儿子说:
“谦寒,你听妈妈说,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有果,你真把她卖去了非洲那种地方,就积下了阴德。
因果福报,你还没有孩子,也要为自己将来的孩子积福啊。”
冷谦寒不屑,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但好像又有着什么萦绕他的心。
将来的孩子?什么时候会有孩子?他可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会撒种的。
“咱们换一个方面讲,发生了事情先静下心思考,不要立刻就下定论,也不要急着处理,也许事情另有隐情,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的,这件事就是如此。”
冷谦寒的母亲仁慈心善,且通情达理,保镖都纷纷觉得夫人很对。老板有这么一位母亲,是他的福气。
冷谦寒终于被说通了一点点,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把她扔出金富堂,扔远一点,不要让沐清浅再看到这个恶心的人!”
“是,老板!”
保镖齐声应,再次捉起顾月霜拖出去,尹澜菊再也没理由说什么。
人被拖了出去,张敏刚好回来,顾月霜手伸得长长地向她求救:
“张经理,救救我,不要撵我走,我不要离开金富堂,求求你帮我跟冷总求情,还有找毛大为,我不要走……”
她已经傍上毛大为,自然不想离开。而且这个地方是有钱人的天堂,她还可以傍更有钱的男人。
“你自己活该!”张敏骂一句,解气!
当然不会救她,这种人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都是活该。
顾月烟躲在走廊的角落,紧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拖走,不知道要带去什么地方。
沐足房内,尹澜菊问儿子:
“沐清浅是谁?她…死了?”问起他们刚才说起的沐清浅,尹澜菊心里更是堵得慌。
冷谦寒听着烦,谁说沐清浅死了?沐清浅要是死了,他才不会放过刚才那个女人!
“不是什么人,一个清洁工而已!”
敷衍地回母亲一句,不当一回事,留下的保镖觉得老板又口是心非了。
“你怎么回来了?”他问得好像母亲不应该回来。
“谦寒,妈妈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留在国内,陪你和冰诺。”尹澜菊对儿子细声温柔。
“嗯。”他只应一声,无惊无喜,早已习惯母亲不在身边。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还是关心地问一问。
“昨天下午。”
“冰诺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我还没跟她说。”
“我叫她回家,晚上在家里吃饭。”
“好。”
保镖为老板高兴,平日里冰冷孤单的老板一家人团聚了!
“走吧,一起回去。”
母子俩一并走,上车前,大壮特地找老板单独聊聊。
“老板,有个事小的不知道该不该说。小的觉得沐小姐不会做犯法的事,沐小姐自己也没有承认是不是?
当年法院判决的时候,小的也有关注,虽然证据确凿,但沐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沐小姐会不会真的是冤枉的?”
冷谦寒听了进去,但不作声,转身走去车上。
大壮看着老板的背影,高冷之外,还感觉孤单又悲凉。
老板当年不帮沐小姐,又或者就是他陷害的,是不是铸成了大错?
沐小姐受到的伤害,已经不可逆了……
冷谦寒和尹澜菊回到家中,冷冰诺还没回到。尹澜菊特意问儿子:
“谦寒,上次冰诺跟我哭诉谈男朋友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同意冰诺跟那个男孩子在一起?”
尹澜菊想要知道儿子的想法,清楚情况才能更好地替女儿着想,女儿是她的心头宝,一手带大的。
冷谦寒听着就不耐烦,一边上楼梯,一边说:
“不是我不同意,是别人不会跟她在一起,最终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为什么!?”尹澜菊很诧异,在楼梯紧着跟上儿子。
从儿子口中说出,竟然不是儿子不同意,而是那男孩子自身的原因。
冷谦寒也说不出为什么,走得更快了。
“我这两天累了,先回房休息。冰诺一会就到家,吃晚饭了喊我。”
他进房间关上了门,尹澜菊没有追问,感受到儿子的疲惫。
房里,冷谦寒鞋都没脱,四肢大开地躺在床上,满身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