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气,一个男人竟哭个不停,真没出息!
继续骂:“你哭死也一点用都没有,沐清浅从头到尾都不会回到你身边,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他一点都不顾冷谦寒的心情,狠狠地戳他的心,就是要让他死心。
“你觉得你很伤吗?”他亦是鄙视他,
“你的伤心不过是没有一个女人的爱,而沐清浅不仅是身体上的损伤,更是精神上的摧残。
她坐牢的六年里,你没去看过她一次吧,你看不看都无所谓,但是她连家人都看不到!
六年啊,整整六年,她的家人都不能去探视一次,就这么一天天在罪恶的监狱里熬着,孩子被迫害,肾也丢了,身体残缺,出狱后还要被你作死地折磨。
你非但没有保护她,还伤害她,给予她的只有伤害!
你抿心自问,你还有什么资格爱她,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原谅?还想要她回到你的身边,简直做梦!”
“呜,啊,呼喊,呜呜……”
安言商指着他劈头大骂,只是想让他清醒,他却哭得更凄惨。
心痛不能自拔,手用力按压在胸口上,可是一点都不能减轻这种痛。
清浅是一个弱女子,最爱她的家人,坐牢的六年里暗无天日,竟不能见家人一面,他不敢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未分担她的痛,但此刻转换成他的痛,他本要放声大哭,可已泣不成声,双眼也早已哭肿哭红,眼泪模糊,一个男人痛彻心扉的凄惨。
安言商仍是没有安慰,就不该同情可怜这个男人。
“你哭吧,哭不出声也继续哭,哭死在这,就不用再害人,也不用麻烦别人。
大壮媳妇马上要生娃了,拜托你不要再麻烦他,他要照顾生产的媳妇和孩子,你再麻烦他,就是破坏他一家的幸福!”
“呜,呜呜……”
冷谦寒只有更伤心,为什么到头来别人都幸福,而他那么悲惨,要面对孤独终老,没有爱,没有孩子。
“你有儿子,但不要再想着道德绑架沐清浅,你儿子都懂得为他妈妈着想,你连一个小孩都不如,幼稚、可笑、自取其辱!
你也折腾了那么久,该学会放手了,你要真的爱沐清浅,你就放手,她才能得到幸福!”
我苦口婆心跟你说这么多,是想要你清醒,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好自为之!”
冷谦寒知道安言商的好意,但是他还是哭,哭得悲惨绝伦。
安言商觉得厌烦,冷谦寒也哭不了多久了,再哭着哭着,眼前一黑,哭晕了过去,这个别墅终于安静下来。
只是最后,安言商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找人一起抬他回房,放床上睡,给他诊断。
诊断结果是:他太过于伤心!
太过于伤心,不愿醒来,冷谦寒昏睡了几天才睁眼,伤心未减,头脑是清醒的。
他毅然放了一把火,烧别墅,因为清浅说,毁了这栋别墅,他听她的话。
留着这栋别墅,确实只会是他虐待她的痕迹,是两个人的痛苦。
他也想自己不那么痛苦……
别墅在他眼前燃烧,熊熊烈火,烧了一天一夜,烧尽一切,只剩下烧黑的钢筋混凝土。
他觉得还不够,叫来几辆大型推土机,把钢筋混凝土的全推了,彻底铲平,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是,他们在这个房子里的过往也都埋葬了,他们之间的爱再也找不回来。
他放手了,强迫自己放手……
只是他放手了,痛苦还在,没减少一丝一毫。
他只有重回公司,投身于工作,麻痹自己。
当初以为清浅出轨背叛,他便是这样的,只有埋头工作,把自己当作机器,才能熬过去。
冷氏集团,股东会议室,大小股东都在,唯独缺了最大的股东,亦是集团总裁。
把持会议的是冷冰诺,总裁的亲妹妹。
由于哥哥被雷劈傻,爷爷也年纪大了,冷冰诺不得不顶上。
她已经很努力很镇定很坚强,仍是把控不住这群躁动的股东。
“冷小姐,方案淘汰了那么多,最后只剩下两份,但最终用哪一份,还没有定论。”
冷冰诺看了看会议桌上两份厚厚的方案,取过左边一份:
“我仔细研究了这两份方案,觉得这一份比较好。”
冷冰诺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其实这两份方案不难选出更优的一份。
“你说好就是好吗?全凭你一个人决定的,岂不是独权专制了?”
“就是,冷谦寒在的时候都得看我们的脸面,你一个黄毛丫头就企图凌驾于我们这些股东之上?”
这些人一提到哥哥,冷冰诺就委屈心酸了,哥哥有病有伤也傻了,好是心疼。
她也不是他们说的这样,哥哥不在,她只是想为哥哥打理好冷氏集团,并没有要独权专制凌驾于谁之上,她年纪轻轻也没这个本事啊!
又一个股东说:“侄女啊,不是我不支持你,你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小心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这些人说得冷冰诺心里越来越难受,要不是哥哥倒下,她根本不用也不想担这么大的担子。
“我看啊,咱们冷氏集团就不该搞什么人工智能,这是个重大的错误!”
一个股东戳着桌面说,趁冷谦寒不在,挑战冷家的权威。
“对,这人工智能就是虚头巴脑的东西,不过是个噱头,把发展重点放在这上面,停掉了我们原本平稳的项目,简直就是断了我们的财路!”
冷冰诺在受冷嘲热讽,股东一个个明显都在排挤她,她保持冷静镇定,用自己的智慧和眼光说话:
“各位请稍安勿躁,我能理解你们所顾虑的。
公司原本平稳的项目虽是现金牛,但是照目前的市场形式看,资金的流入只是一时的,而且竞争非常大。
而另一方面,时代在进步,科技突飞猛进地发展,我们需要与时俱进,比他人抢先一步把握好人工智能的时机,否则集团的发展就会停滞不前,慢慢走向衰落,到时就为时已晚了。”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一个未毕业的黄毛丫头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