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更好地治理国家,刘景瑞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个五年计划,修修改改,再三斟酌,他虽然很嫌弃这个时代,但是不会太冒进改革,每个时代的发展自有它的规律,有时候太先进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做帝王很累,刘景瑞适应了很长一段日子,才慢慢变得得心应手起来,不过很多关乎国家大事的事情他还是要再三考虑仔细斟酌,生怕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就造成巨大伤害或损失,神经一直紧绷着不敢放松,让自己活得累得不行。
不过做皇帝也不是没有好处,皇宫藏书阁的藏书量极其丰富,什么类别的都有,甚至还有许多孤本,处理完政务后,刘景瑞除了教养一下未来的太子,其余的时间都是看看书,特别是各种医书,储量丰富细致,有不懂的他还可以召见太医问一问。
虽然一个帝王突然对医术感兴趣看起来很奇怪,但是他的铁血手腕根本就没有人敢说什么,甚至还必须毫无保留地教授,刘景瑞因此知道了不少的家传药方、宫廷秘药或是传家之医术,这也算得上是一件意外的收获了。
刘景瑞的身体经过太医们的精心调理,体内余毒以及排尽,不过到底毁了身子底子,回不到从前了,寿元有损,若想要活得长久,必须要修身养性,少费心神,前者刘景瑞是做到了,但后者为了完成任务他是不能放松的。
新提拔上来的大太监徐公公在刘景瑞批阅完奏折后,连忙双手托着托盘上前,托盘上面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绿头牌,他恭敬地躬身询问道:“陛下,时候不早了,陛下要不要翻牌子?”
刘景瑞愣了一下,扫视一圈,反应过来后嘴角忍不住抽搐,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朕身子还未养好,太医都嘱咐要修身养性,暂时不会去后宫!”顿了顿,随即又说,“徐公公,朕要沐浴更衣!”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刘景瑞也累了,徐公公应了一声立刻就下去准备了,洗了个热水澡,又吃了些夜宵,他才沉沉入睡。
帝王一改之前爱美人的性情,不入后宫,让不少翘首以盼的嫔妃们满心失望,但牛不喝水总不能按着它喝吧!而被封宫的嫔妃们不少都真病了,她们自知活不了了,也拒绝看太医,没多久就有几个挨不过冬天死去了。
刘景瑞知道的时候,没什么表示,眉头都不皱一下,随口吩咐让人给她们娘家报了一声丧,有皇子或公主的,看在他们的面子上简陋地办了个丧礼,没有孩子的,席子一卷就偷偷送回她们娘家,随便处理,总之没有一个能进皇陵。
隐隐知道一些事情的嫔妃们的娘家对此事也不敢有怨言,收了女儿的尸首后也不敢把她们葬在祖坟,生怕帝王翻出旧事,全家上下因为一个□□的女儿招惹杀头之罪……
不过说到后宫,刘景瑞思索了片刻后,把剩下的嫔妃的性情扒拉了一遍,委托者的记忆中关于他的女人品性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他深思熟虑之后,提了些品性还不错的嫔妃的妃位,让几个女人一起管理这后宫,还拨了些信得过的女官协助。
处理完朝政,刘景瑞检查一番儿女们的课业,他对儿女们不算是一视同仁,时不时会给太子开一些小灶,单独讲授帝王权术,皇位只有一个,其他人没有机会登上皇位,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他们希望。
傍晚时候,刘景瑞享受地吃了晚膳,吃了有个七分饱,像往常一般再来碗鲫鱼汤,鲜美的汤入口,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总觉得今天味道有点不对,不由得看向旁边的徐公公:“徐公公,怎么今晚的汤味道感觉有点儿不对?”
徐公公心头一紧,他低垂着头,感觉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汗津津的了,但是面上却恭敬地回话:“回陛下,可能是今晚的汤凉了,所以味道有些不太好吧!”说完他就恨不得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说话这么不经过大脑!
刘景瑞对这个解释不置可否,他神情若有所思,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汤,又舀了一勺准备放进嘴里,送到唇边时,余光便瞥见徐公公忍不住偷看神情,紧张而期盼,他心底自嘲了一声,这些日子过得太放松了,他竟然忘了这里是危机四伏、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既然味道变了,怎么还敢送上来!”刘景瑞冷哼一声,放下勺子,把碗搁在饭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碗里的汤甚至还溅出来了一些。
这声响吓得精神本就紧绷的徐公公心脏漏跳了几拍,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冷汗,一个扑通跪下讨饶请罪:“请陛下喜怒,是奴才粗心大意了,奴才这就换上新鲜的汤,请陛下恕罪!”他边说着边惊恐地不停磕头,直把额头都磕得通红。
“请陛下息怒!”殿中服侍的宫女太监们齐齐跪地请罪,一个个神情惶惶不安而又惊恐。
刘景瑞不为所动,站起身来冲着外边扬声一喊:“来人!”
此时,徐公公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下毒的事情可能被发现了,他顿时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脸庞流下来,目光呆滞而绝望,仿佛能看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守在殿外的御林军顿时鱼贯而入,手持兵器,忠诚地等候刘景瑞发号施令,刘景瑞抬脚对着徐公公就是一踹,冷叱道:“徐公公意图谋害朕,把他押下去,打入天牢。”语气冰冷无比,让人胆寒心惊。
“陛下饶命,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徐公公如大梦初醒一般,惊恐想扑上去抱刘景瑞的腿求饶,但却被御林军无情地拖了下去,不顾他的奋力挣扎,老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刘景瑞对跪地抖得如筛糠似的太监吩咐道:“传太医!”
“是……”
虽然才喝了一口汤,但是刘景瑞感觉到毒药发作了,他喉咙一阵腥甜,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挺拔的身子打了个踉跄,只能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然后迅速在身上按住几个穴道,先护住心脉。
太监宫女们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要不是刘景瑞及时喝止,恐怕耳边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他们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惊恐不已。
没一会儿,太医急匆匆过来了,会诊片刻后,斟酌着说道:“启禀陛下,陛下中的是追命,此毒无色,味似鱼腥味,中毒者服用一定量的毒药,半个月之内必定一命呜呼,所幸陛下中毒不深,药量也不够,所以只需要及时服用解药便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刘景瑞眼睛微眯,声音毫无波澜地接话。
“只是陛下您的龙体之前就有损伤,再经追命损害,更是伤上加伤……”太医小心翼翼地禀告,大概意思就是刘景瑞的身体被祸害得很厉害,如果不注意休养,少操劳一些,恐怕会影响寿元。
对此,刘景瑞不甚在意,他从太医那儿得知自己至少还能活个七八年左右也就心稳了,让他们开了保养的药方后,这时候才处理今天发生的事情,吩咐下面的人彻查此事。
没两天的时间,下毒一事就查清楚了,刘景瑞看着手中的资料心中也有些震惊,徐公公背后的人是太后,他是太后早年在宫中埋下的一颗钉子,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不少,有些手中有不少权利,有些只是很不起眼的,但就是这些人,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为当初的太后登上这个尊贵的位置付出了不少。
又斩杀了不少人之后,徐公公下毒一事总算落下帷幕了,经此一事,刘景瑞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人,对于多么渺小的人物永远都不要存有轻视之心,蚂蚁尚且能咬死大象。
刘景瑞去太后的宫殿——凤来宫的时候,对方正虔诚地跪在一尊小佛像的面前,默默地敲着木鱼,声音平淡而冷静:“你来了!”
“看来太后已经知道朕的来意了,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必多费口舌了。”刘景瑞拍了拍手,身后的一众侍卫上前把太后团团围住。
“那又如何,皇帝,哀家可是太后,是你的嫡母!难道你还想杀了哀家不成,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骂?”太后神情由平淡变得有恃无恐甚至是嚣张,一双凤眸中满是得意。
“太后怎么会认为朕要杀你呢?”刘景瑞微微挑眉,露出玩味的笑容,“朕只是想说,太后身体不适,凤体违和,从今之后就在凤来宫安心养病吧,朕会吩咐下去,不会让人来打扰你的清静的。”
古代孝道可以压死人,刘景瑞自然不会让御史因为这件事情抨击自己,但是谁说他非杀了太后不可,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她既然不想死,那么就活着吧,他看她能坚持多久!
说罢,刘景瑞示意侍卫控制住太后,然后挥挥手,让端着一碗还冒着白烟的汤药的太监上前,眼神冷漠地说道:“请太后用药,别等药凉了坏了药性!”
太后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瞳孔猛地一缩,恐惧爬上了风韵犹存的脸庞,她奋力地挣扎,声音尖锐到破音:“滚开,哀家不喝,哀家没有病,皇帝你不能这样对待哀家……”
但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摆脱几个大男人的控制呢,端药的太监动作粗鲁地把汤药一滴不剩地灌进了太后的嘴里,刘景瑞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她想要把药吐出了却奈何手脚还被人抓着,然后慢慢的在药性发作之后,整个人变得鼻歪口斜的,说话都说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