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小关先生,请节哀!令尊一定不希望你们难过得伤了身体,现在最重要的是关老先生的身后事,我们皇军会为他尽一份力的,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红党,蓝党!”刘景瑞没有理会藤野井一,稍稍平复的情绪又被激起来了,他此时恨得浑身发抖,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地说,“大哥,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关家如今就剩下我们兄弟俩了,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关安磊狞笑,双目充满了仇恨。
藤野井一没有把关家两兄弟的态度放在心上,他如今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了,心中暗喜,经此一事,关家一定会站在倭国这一边!所以说,有软肋的人稍微用点手段就能如愿以偿……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好好的一个家,只剩下两个人,因为亲人是被红党和蓝党的人害死的,所以关家两兄弟恨上了这两个党派,之前还犹豫的他们直接转向倭国,和他们的关系变得亲近起来,借助他们的力量和两个党派的人作对,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这是成了死仇……
时间飞逝,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全国抗战已经历经了六年时间,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以红党为首的抗倭军队进入了全面反击阶段,全国人民众志成城,倭国军队节节败退,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一场战争便会结束……
在魔都乃至全国,关家两兄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确实黑红的,因为他们是华国最大的卖国贼,这些年来他们亲近倭国,成为倭国手中的刀木仓,指向哪儿就往哪儿打,倭国将领也很赏识信任他们两人,所以到如今关家的名声差到了极点,人人恨得咬牙切齿,无比唾弃。
关安磊经商天赋一流,敛财能力更是惊人,但是他却把大部分的钱财跟不要钱一样都用在了军用物资上,然后把制造的、购买而来的物资都贡献给了倭国人,做那些前线的倭国人坚强的后盾,不知道前线因此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而刘景瑞接受了倭国人的邀请,进入了倭国的机关部工作,负责帮助倭国人逼供那些被捉住的革命军人,无论是红党还是蓝党,就没有他逼问不出消息的。
在问出消息之后,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死路一条,甚至他们的尸体被他里里外外地解剖了个遍,可以说刘景瑞手上染满了鲜血,以至于经常能在他的身上闻到福尔马林的味道,面对这样残忍的魔鬼一般的人,人们都会下意识地对他退避三尺。
因为投靠倭国人,关家两兄弟时常会被各方不明人士刺杀,不过有了时时刻刻跟在他们身边保护着他们的倭国士兵,他们也有不错的身手,所以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对此,他们对倭国更是死心塌地。
刚处理了一个犯人,刘景瑞脱掉沾染了些许鲜血的白大褂,吩咐人烧毁,然后才细细地用消毒水洗手,换上常服,套上米色的长款风衣,他走出了倭国司令部,余光瞥见那些对倭国人退避三舍、恨不得绕路而行的人们,勾了勾薄唇,笑得凉薄而讽刺。
那冷漠的笑容,让周围不小心觑见的倭国士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然后默默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个男人可是个恶魔,千万不能招惹!
刘景瑞进入停在面前的小轿车,车子缓缓开动,周围一小队的倭国士兵跟着跑,所到之处行人自动避让,噤若寒蝉,只不过在车子开过之后小声议论着什么,神情义愤填膺,说了几句后左看右看几下,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又默默地闭上了嘴,低头匆匆离去。
回到关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饭菜也摆上了餐桌。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的关安磊看到刘景瑞进门,抬头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随口打了一声招呼:“二弟回来了,准备开饭了!”
“嗯,我先洗个澡先!”刘景瑞应了一声,三步两步上了楼。
关安磊看了几行字就看不下去了,轻叹了一口气,把报纸放在一旁,看了看这个冷清的家,神情有些惆怅,曾经医者仁心的弟弟自从五年前关家的突变后,变得冷漠了许多,比自己都还杀伐果断,有他帮自己自己扛着一些事情,虽然感觉轻松许多,但是有些心疼如今变得有些陌生的刘景瑞。
他的弟弟,本该有更好的生活的,可以活得轻松一些,但是在这混乱的时代,他不得不戴上面具,和敌人虚与委蛇,默默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没一会儿时间,刘景瑞就带着一身水汽下楼了,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今天穿的衣服已经让佣人拿去处理了,沾了那些人的血,感觉有些脏。
兄弟俩一边吃饭,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常,昏黄的吊灯下显得气氛无比轻松恬淡,但是满满的一桌美味佳肴,如今就只有两个人,显得有些凄清冷寂,曾经,一大家子的多热闹……
深夜时分,一片黑暗中,躺在床上的刘景瑞猛然睁开眼睛,迅速一个翻身躲避,床上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扑了个空的黑影和已经身体紧绷进入战斗状态的刘景瑞视线在空中接触对视,紧张的局势仿佛会随时剑拔弩张。
下一刻,刘景瑞先动了,那黑影被扑倒在床上,双手双脚都被钳制住,出乎意料的顺利。
“好大胆的贼子,深更半夜擅闯良家民男的房间意欲何为?”刘景瑞凑近黑影的耳边,压低是嗓音中带着笑意。
“自然是采花!”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仿佛炎炎夏日的凉风,带来一股清爽,上挑的尾音带着无尽挑逗的意味。
“原来是采花贼,我倒要看看是何人这么大胆!”刘景瑞佯装惊讶的模样,说罢,用牙齿咬住面巾的一角,揭了下来。
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青年清峻的面庞,剑眉星目,不是很俊美,但是出奇地耐看,微微翘起的唇角流露出愉悦之意,四目相对,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一股缱绻暧.昧在两人之间蔓延。
“如何,阿瑞对你看到的可满意?”
“满意……”爱人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他还以为对方又失忆了,如今爱人一切正常,他自然是再满意不过了!
刘景瑞轻笑低喃一声,忽地低下头,吻了上去,墨瑾闭上眼睛,轻松挣开刘景瑞的手,勾着他的脖颈,两人的唇舌交缠,吻得激烈而热情,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见两人亲吻发出的声音,空气都仿佛热起来了。
半晌,两人才气息微喘地分开,身体虽有些感觉,但如今显然不是好时候,所以他们只能暂时压抑着心中的绮思,相拥着躺在床上,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气息,平复久别重逢的激动欢喜。
“我这个身体叫张奕,二十岁年纪,户籍东北,目前是红党独立团的一员。”墨瑾率先打破沉寂,低声开口解释,“我来的时候原主跟着姐姐张欣上战场被炸.弹波及,受了重伤,后来因为医疗条件简陋而感染死亡,潜意识里留下的愿望就是把侵略者赶出华国,保护张欣。”
刘景瑞表示了然:“红党啊,确实比较穷!”他顿了顿,也说一说自己的情况,“我这个身体叫关安霖,目前二十八岁了,魔都人士,职业是医生,不过我兼.职了汉奸这个身份,关家现在在魔都的就只有这个身体的兄长关安磊,全国应该都知道我们兄弟俩的大名,其中情况有些复杂,我之后再跟你细细说明。”
“确实久仰大名……”墨瑾轻笑一声,他相信自己爱人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所以不可能真叛国,那么最大可能就是在暗处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墨瑾收敛了笑意,轻声解释自己这么久才寻来的原因:“我那边的条件太穷,根本就看不起报纸,后来意外看见报纸上的消息时已经几年过去了,本来想要找你的,可是我这个身体的年纪太小了,还有个有点蠢的姐姐要护着,所以才耽搁到现在……让你久等了!”
“等到了就好……那你如今是为什么来魔都?”刘景瑞蹭了蹭墨瑾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战争进行到最后阶段,要清理恶名昭彰的汉奸了吗?”
“有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是,我如今在的独立团是杜远领导的,他祖籍在魔都,这一次隐藏了红党的身份回来,是家里长辈催婚了,我姐姐是他的一个红颜知己,即使知道杜远有未婚妻了,还有其他红颜知己,也非要跟着回来,我只能也跟着过来了!”墨瑾语气中有些无奈,说起杜远时满是轻蔑。
“杜远?”刘景瑞眉毛微挑,确认般询问一句,“魔都杜府杜镜长子杜远?”这么巧?
“嗯,有什么问题吗?”墨瑾点头反问。
“他是这方世界的主角……”刘景瑞跟墨瑾解释他接收到的剧情。
如今这种情况两人不能相处太久,温存了一会儿之后,刘景瑞给墨瑾拿了一些东西后目送他消失在黑夜中,心情格外美好地躺回了床上睡觉。
魔都,杜府
墨瑾前脚刚从茅厕里出来,后脚就撞上了一个青年,那青年见到他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想要离开,他眉毛一挑,几步上前拦住青年,诧异地出声询问:“杜大哥,你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杜府留客的院子,只有自己和姐姐张欣住,这么晚了杜远出现在这里可想而知是为了什么,他心中涌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气恼,杜远这个男人虽然长相俊美、能力出众,但是那风流的性子能是什么良人,怎么张欣的眼睛像是被眼屎糊住了非要扑上去呢!
难道就因为杜远是男主吗?想起刘景瑞刚才给他科普的一些剧情,他几不可查地蹙起了眉头,该弄死男主还是弄残男主,如果张欣非他不可的话,弄残了比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