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不同的是,在符菉制作上面,他计划加入科学的分析手段。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失败率太高,而元气是有限的,每一次的失败都会导致大量时间逐渐得到的元气化为无用功。
符菉是必须要画的,只有符菉才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但如果符菉制作失败率太高,又会变相地加快他的修炼进程。
古书修炼等级共分九元天,每一元天九层。但是这种功法仅针对于楚云升,其他人都无法修炼。仅仅从第一元天突破到第二元天的时候,就是一种必死之局,神的规则无人能抗衡。
芜球希望能在一元天修炼三十年,直到七钉与古书神战结束之后、楚云升北极刺神之前,再在楚的帮助下进入二元天。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资质如何,不主动修炼的情况下修炼速度如何。
如果不能阻止自己的修炼速度,冲击二元天的时候也只有利用封兽符的“逆转封”功能保命。将本体搁置在封兽符中修复,最后再次逆转封返回到本体。但是封兽符逆转封的要求太高了,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芜球希望在进入金陵城之前,只修炼至一元天二三层,以元符保证安全;从古书中找到一些东西,然后以科学研究的身份保证一家人的生存。
只要他足够小心,不多事,苟到第七纪纪子一统全球后跟随进入星空后逃命就好。
目前来说还是过于遥远,先制符才是最重要的!
在积累了足够的数据后,芜球与李清开始推演火球符制作过程中需要解决的问题与关键点的数据,他们将元符拆分成了几个部分,套用相关的可能的算法。
火球符是如何作用于现实世界的?也许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这无需考虑,会用、能用就可以了,但是对于现在的这个末日世界来说,对于人类来说,并非如此。尤其是对于李清来说,这种研究比真正制作出来一个符菉有更大的意义,就像儿童拆解收音机一样。
但这种推演就如同小孩玩积木一样,各个积木是如何做的,他们一窍不通。只是搭建这种积木的过程,就让他们每天的生活极度充实饱满。
所谓符菉的菉制过程,实际上是在打开第四维神识的基础上(第四维并非时间维度,而是意识维度),利用自己的灵魂意识,以某种方式(元符特定的频段),在某种元力引导方式下(思维力运用方式),按照某种路径(元符图),再以一定的先后顺序(元符指定的顺序),将体内释放的元能量固定在一定范围内,在元力的推动压缩下形成元符本体,再由符首引导与符封封印附着在指定的纸上,形成整体的一个可附着于物的高能但稳定的元能量体,如被制作好的炸弹、被封的芯片一样。如此元能量从体内转封到了纸上,最终形成元符。
而元符的使用过程,就是元符中的能量按照元符约定的方式释放能量的过程。而更高阶的元符,还会涉及到对天地元气的引导利用,宏科技级别的元符还会涉及到维度逆映射之类的。
依靠古书中的描述,芜球夫妻二人认为这种理论应当是正确的。但是书中并没有更详细的解答,他们拥有的只是元符图、运用元力的能力以及部分元符特性的描述。缺乏的是“频段”、“元力引导方式”、“顺序”,而这些推导算法,正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工作。
在李清知道元力的实际控制方式后,尽管依旧不知道元力的特性,但是他们夫妻二人,已经可以开始相关的制符实验了。芜球制符并提供关键节点的数据、异常,李清找到这些数据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然后利用书中的原理,导出制符可能符合的数学推导,并提供制符过程中新的关键节点的要项。芜球按照新的要求制符,失败后第一时间整理出错的地方,然后李清调整公式、参数等等。用计算机业界的话来说,就是反编译后换一种语言重新编程,但因为其编译原理(元符底层原理)也不清楚,因此只能套公式用试错法测试。
本质上也是经验法,惟一不同的是错误经验有记录,操作后于理论,制符后于推演,能规避大部分错误路线。
在失败与微调的过程中,他们收获到了巨大的经验,进度向前推进了大半。对这种类似debug的方式,每当有一个感觉不正确时,他立即会停止画符,并将受到的阻碍、发生问题的地方告诉李清,然后重新推演,不需要等到彻底失败后才能重头开始;他们对整个元符图进行了功能区的拆分,就目前而言,符首、符封画法有些呆板,方式只有有限的几种,难度较低;元符本体则又分成了三个部分,元能量储存区、元力对元能量的推进压缩图以及元符能力释放相关。元符拆分后,可以先对某个具体的部分进行验算。因为是一级元符,元符能量释放部分暴力而简单,因而制作难度不是非常大。
一共失败了十几次后,芜球夫妻俩终于成功地制作出了第一张火球符(无古书辅助)。
他们开始了测试。芜球将元符放入一个高级保险箱中,引发元符中的能量,只见整个保险箱炸开,被炸飞的却不是碎片,而是不规则的红色钢水,热气扑面而来,飞到空中的液态钢水落下,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又变成了一颗颗钢珠,烫出了白色的烟尘。幸好他们是在楼顶测试,否则一个房间也要被烧坏了。
按照书中的描述,火球符的作用是瞬间释放高温,加热周边的一切,并伴有微弱爆炸的功效。
成功制作出了的第一个火球符让芜球夫妻俩特别兴奋。
李清推演出来的制符方法,大大推进了制符的速度与成功率,制作火球符由以前的数个小时减小到了一个小时以内,同时芜球有信心在熟练后达到瞬间制作的程度。而楚云升现在制作一张任意一张一阶符箓需要三个小时,不保证成功率。
在古书中有一种非常高超的本体战技——元气手,可以随意操控物品,但非三元天不可练。使用之时,物随意动,宛如一体。但在翻找古书时,他发现了另一种隔空操控元符的小手段——小意念术,依靠强大的意念与第四维神识,可隔空控制元符,但是也仅至于此。
他用小意念术控制着火球符在房间内飞来飞去,好不欢快。
芜球继续制作五个火球符之后决定去金陵取楚衍写的那本《明数辰星》。
原因很简单,他们只懂三百个字符,但在古书的体系中,如同幼儿院的小朋友去看《Nature》,单说火球符这一个元符。其古书中的介绍与原理他们几乎看不懂,芜球最开始也只是在符元图与古书的帮助下制作的,完全是经验法的模式。
直到进入星空之后,戥也能对楚云升的封兽符进行一番翻天变地似的改变,这说明他们现在制作成功的符菉并不是完整版,只是幼儿小孩的某种粗心大意又极不合格的作业。火球符的试验结果很好,但是对比老神尊的位格却似乎是一种侮辱,杀死一只赤火虫也需要两支寒元箭?芜球不太信。
而《明数辰星》是楚家先祖对古书的一番研究的书籍,而更为重要的是另一本不起眼的小册子,小册子含有对类古书字符的研究。只有到金陵拿到这本小册子之后,才能大大加快符文科技的开发。
目前虫子还没有过来,社会秩序尚未崩坏,是他可以进入金陵的最好的时机。
与楚云升说出他要去金陵的事情后,楚云升又要求他将自己的姑妈一家人也带过来,芜球答应下来。
与其最后被迫带着一大家子从申城退入金陵,还不如与楚一起呆在申城,剧情已知,再加上有古书与充足的备灾物资。如果楚云升不去金陵,那么他有可能渡过新手期突破二元天,带着家人一起度过这场末日劫难。
带着数个火球符、充足的物质、手枪,芜球开车踏入了进入金陵的旅程。
对比阳光时代,高速路已经失去了高速的含义,但因为太阳刚消失,原有政府政治依旧存在,交警也在竭力维持秩序,在某些路段,甚至还有路灯。
路上有逃出申城的,也有逃入申城的,有进申城守卫的军队,也有退出申城的官员,人流与货物在拥挤吵闹的路上再现了一幅太平盛景。
他们以为的末日,只是天黑了而已。
阳光时代的以耶稣诞辰日为起点的日历记法已经不太具备太大的意义,芜球决定设立个人所用的“大黑暗历”,也为了便于换算,将阳光消失后第二年的第一天,也就是芜球走出申城的这一天,记为其起始点。
花费两天的时间,芜球开车进入了金陵,直接停在了金陵大学附近。带着准备好的开锁工具,他趁着天黑,偷了一个学生的学生证,摸进了金陵大学的图书馆。
尽管已经天黑,金陵大学依旧保持着有限的阳光时代的秩序,图书馆也有部分区域开放。在混乱的时代中,维持着一点希望。
有些领导认为第二天太阳会照常升起,生活会复原,饭堂重新开放,当前的只是光明来临前的一点黑暗。
芜球理解他们童话般的愿望与想法,却难以苟同其行为。还有聚会?留点资源升科技不好吗?
已经翻新的精品古籍书库并非处于开放的区域,按照图书馆地图,芜球用工具打开了紧锁的大门,咬着手电筒,在书柜之间查找。
半天后,他找到了那本珍贵的宋代古籍,在这本书附近,芜球开始寻找“小册子”。最后终于在一堆古籍中找到了那样的含有类似古书字符的“小册子”,翻看几下发现全是繁体字,很难看懂。暗叹一声,芜球依据图书馆指示又到了中文区找到一本繁简对照字典后匆匆离去。
然而在出门的时候,电子音报警声响起,他这才发现图书馆的门禁系统中有图书探测装置,更没有想到它竟然还能正常工作。定是那本字典,古籍太过珍贵,他们不会安放芯片。
老脸一红,芜球抓紧,飞奔出去。他知道那本国宝级的宋朝书籍绝对不会外借的,他也没有时间精力与别人发生争执。
“你给我站住,别跑!”保安发现了异常,向他追去。
在跑出图书馆的时候,踏空了,从高高的阶梯上滚了下去,额头膝盖碰在地板上,钻心地疼,他来不及看有没有受伤,继续住远方跑去。
而正是这一个变化,他与保安拉开了距离。芜球在黑暗中飞奔,他不懂校园地形,也不知道路,又找不着方向,似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他只想着躲开后面的追兵。
在摔倒了几次,又撞上了一棵树之后,他这才不敢乱跑了,在黑暗中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前进。
远处有人打开电灯寻找,呼喊,芜球越来越怕,突然一只狗对着他叫了起来,但也不敢靠近。
“在那里!”有人拿强光手电筒往狗叫的方向探射过去,发现了芜球。
“艹”芜球发出一声国骂,向多事的狗甩出一张火球符,也没管后面的人,直接跑开了。
保安们看到一阵火光闪动,又听到了爆炸声,吓了一跳,以为那人还带着炸弹,便不敢继续追了。
跑了足够远的距离,确定真的没有人追自己之后,才借着附近极微弱可以分清树木、大楼的光准备向校外走去。但转了数圈,却始终走不出去,在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他迷路了。
从申城开车回这里取书,一路颠簸,都没好好休息。跑到现在,从阶梯滚下,慌不择路下摔倒不知有几次,连金陵的狗都欺负他,转到现在,又累又困又疼,再也走不动了,只能靠着一棵大树休息。
“难道,我只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我的命运注定只能是悲剧?”他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前世自己大学的女朋友,说爱自己,却大学四年连牵手都不让。
“我恨你!你骗我!”他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大,也不小。发现之后竟感到一丝尴尬,幸好周边没人。
“唉!已经是前世的事了,还在乎什么呢?”方才的情绪波动,如水面的一块小石头,只是荡起了一份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