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之前那回被她逃了过去。

这一次, 宁芋萱彻底被男人按倒在柔软的床上。

鼻尖的氧气被谢执砚夺走,他的唇覆上她的。

宁芋萱的力气本就没完全恢复,唇齿轻易就被男人撬开。

大约是顾及着她刚好转没多久的腰,谢执砚吻得热烈, 手上的动作却并不粗鲁。

一只手托在她的脑后防止她不小心撞到床头, 另一只手垫在她的腰下。

睡衣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上去, 莹白的一截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的掌心毫无阻隔地在她腰间流连,炙热到发烫。

宁芋萱被亲得晕头转向,不自觉哼出声。

幸好是躺着, 她不用考虑怎么支撑自己。

于是彻底摆烂,任由谢执砚摆弄。

只是脑子里还绷着那么一根弦,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 要把之前没能偷袭成功的“仇”报复回去。

是以一开始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后来指甲嵌入他的后背,再后来手指又逐渐向下。

亲吻得以喘息的间隙, 宁芋萱用手去寻男人的腰际。

由于被亲得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判断能力, 没能够一下子得逞。

先是在他的身侧和后背胡乱摸索一通,才终于摸到谢执砚的腰。

手上的力气不是很足,不轻不重地掐下去。

伴随着她的动作, 男人的脊背明显僵硬了半秒,发出一声沉闷的喘息。

宁芋萱心想, 她猜得果然没错,谢执砚和她一样腰这里也是怕痒的。

然而她只得意了几秒钟, 很快就开始惊恐起来。

“谢执砚你做什么!我怕痒,你别乱来啊——”

最后几个字走了音。

酥麻感自下而上传来, 让她根本无从抵挡, 连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宁芋萱一向嘴硬, 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让她对谢执砚说“对不起”三个字比登天都难,可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

“我错了,我不该偷袭你!”她抖着声音求饶,“你别这样……”

嘴上说着软话,身体却承受不住强烈的感受,出于本能地反抗。

甚至伸腿去踢他,却由于腿软泄了力,最后变成绵软无力、毫无作用的攻击。

只踢了两下,腿就被男人轻松地禁锢住。

一来二去,宁芋萱彻底没了力气继续反抗。

脑袋下枕着一只枕头,手上没地方借力,只好胡乱间又从旁边抓了一只。

双手紧紧抱着枕头,指尖都陷了进去,只为抵挡一阵阵电流般的酥麻感。

途中,宁芋萱用尽全部力气垂下眼去看谢执砚,发现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也在抬眸看着她。

更可气的是,她被迫意乱情迷,他却看起来比刚才亲吻时还要清醒几分。

谢执砚的眸色幽深,见她看过来,被她润泽的指腹微微停顿。

他哑声询问:“喜欢这样?”

宁芋萱怎么可能承认:“我不——”

到了这个时候,动作失去了反抗能力,嘴上却还是不愿顺着他。

可身体的反应再诚实不过。

刚说两个字,宁芋萱像是条失去水的鱼,猛地抽了口气。

身体绷紧,瞳孔逐渐失焦,脸颊也沁出一层薄汗。

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袭来,她紧咬着唇闭上双眼,指甲更深地陷进枕头里。

……

宁芋萱抱着枕头侧躺在床上,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

浑身软得连翻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更不用提其他的。

还是谢执砚帮她擦去脸颊和颈间的薄汗,再一点点清理干净。

昏沉间宁芋萱自嘲地想,这回不用想象,她是真的像一摊烂泥了。

不用任何多余的方法,闭上眼没过几秒,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醒来的时候,指针指向数字十和十一之间。

这个时间点,谢执砚应该是早就起床了。

宁芋萱也想起床,但昨天遗留的感受似乎延续到了今天。

小腹酸酸的,腿也没好完全。

宁芋萱在内心咒骂了一声谢执砚,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挪动着步子到浴室洗漱。

谢执砚大约是听到动静,在她开始挤牙膏的时候走进来。

宁芋萱瞥他一眼,没力气也不想费劲控诉他。

只是默默地把牙膏挤到牙刷上,开始刷牙。

谢执砚没介意她的故意无视,眉眼依旧温柔:“起来了?”

宁芋萱再次斜瞥他一眼,给他一个眼神让他体会:废话,不然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鬼吗?

谢执砚温声询问:“食材已经送过来了,不过我刚开始准备,还有一会儿才能好。你想先吃点东西,还是一会儿直接吃午饭?”

这次宁芋萱连眼神都没给他,目不斜视地对着镜子刷牙。

男人大约也领会到了,她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换了种问法:“那我先给你拿一小块椰蓉面包,垫垫肚子?”

宁芋萱继续无动于衷。

谢执砚知道,没反对就是同意的意思。

于是不再问她,而是将她贴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捻起,帮她别在耳后,不至于沾上牙膏。

然后把洗手间留给她一个人。

宁芋萱刷完牙洗过脸,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谢执砚拿着一小块面包过来。

“十二点之前应该就能吃到你想吃的大餐。”谢执砚说,“这是之前我们一起去便利店,你说味道不错的面包。”

宁芋萱接过来。

谢执砚:“再帮你冲杯咖啡?”

宁芋萱眨眼思考了两秒,点头。

谢执砚忽然笑了。

宁芋萱正莫名其妙,接着唇角被印上一个吻。

谢执砚笑看着她:“你不会是打算今天一整天都不说话,和我玩打哑谜的游戏吧?”

宁芋萱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第一句话,语气不太好:“什么玩游戏,我是在生你的气!”

生气昨晚她明明反抗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最后她与其说是睡了过去,不如说是脱力后晕了过去。

谢执砚的眉心动了动:“睡了十多个小时,气还没消?”

宁芋萱瞪他:“你应该问我的腿,怎么过了十多个小时还在酸?”

说着她又指了指锁骨和胸口,继续阴阳怪气:“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怎么十多个小时了,还没消下去?”

刷牙的时候她看似心无旁骛不理谢执砚,实际上一直在观察镜子里的自己。

昨天晚上一开始穿的那套睡衣裤子被弄脏了,睡前谢执砚帮她换了一件新睡裙。

睡裙的领口低,胸口的皮肤一览无余。

锁骨处的那道红痕还在,更可气的是,下面还又还多了好几处原本没有的痕迹。

她也不知道谢执砚是不是因为那句“不留在明显位置”的承诺,所以有意避开了锁骨和脖子这些穿普通领子衣服遮不住的位置。

但在其他的地方,男人的力气是一点都没有收敛,胸口的吻痕深深浅浅到处都是,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明显。

只看一眼,都能立刻联想起昨天的荒唐来。

身上大概也有,她还没来得及检查。

而谢执砚竟然还问她:“腰还痛吗?”

宁芋萱:“……”

“腰还好。”她说,“不疼。”

她虽然在罗列男人的罪行,但也是实事求是,不会无中生有。

谢执砚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宁芋萱被他这么看着,脑海里闪过昨天他对她做了什么。

身体又有些燥热。

宁芋萱想起床头柜里快被用光的那一盒。

用空一盒的过程中,他们也做了一些尝试。

不过像昨天两次那样子,对她来说都是新的体验。

宁芋萱的脸皮发紧,却还是强撑着和男人对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执砚的眉梢轻轻抬起,不动声色道:“在思考昨晚像那样,是不是对腰好一些。”

宁芋萱脱口而出:“对你来说当然是了!”

他又不用费什么力气。

至于她自己……

宁芋萱哼了一声:“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不舒服而已。”

谢执砚:“那也好。”

宁芋萱没完全跟上他的思路:“什么也好?”

谢执砚的语气轻描淡写:“免得你过于担心我。”

宁芋萱:“……”

用了两秒钟,她终于反应过来。

他指的是昨天,她说他以后腰可能会不好的那句话。

想明白之后,立刻被他气笑了:“谢执砚!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昨晚随口说的一句你就记到现在,还为此故意报复我!”

谢执砚从容道:“我是没有忘记你的那句话,不过也没有故意报复你。”

宁芋萱:“哪里没有?昨天睡前那次,不就是你蓄意报复?”

谢执砚气定神闲地反问:“昨晚你不舒服吗?”

宁芋萱:“……”

她无言以对,他竟然还得寸进尺地补上一句:“舒服怎么能叫报复。”

宁芋萱彻底忍不住,挥拳揍他。

真是够了!

不知道这人平常在外面衣冠楚楚的,现在是怎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来的。

她要曝光他!

谢执砚面不改色地承受了她这一拳,罢了还微笑提醒她:“小心,别把面包弄掉了。”

宁芋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放弃了,看了一眼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下去。

接着恶狠狠地开口:“你还站在这里看我做什么?快去冲我的咖啡,然后去厨房继续做饭,现在就去,我要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吃到油焖大虾!”

顿了顿,宁芋萱又补充:“我的气还没完全消呢,你今天得让我完全满意才行!”

看她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谢执砚扬了扬眉梢,唇角勾起。

“都听你的。”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嘴角,将沾上的面包屑取下,“老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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