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就犹如风暴一般,骤然席卷整个皇宫前的读书人。
“天下寒门子弟,人人有书读?”
“一百万两?”
一些家境贫寒的寒门士子,听闻这个数字,内心狂颤。
这天文数字,他们几乎都不敢想!
“这是真的假的?”
“必然是真的啊,上官大人押送的银子,大伙儿难道没看见?”
“嘶!”
“那竟然是活阎王广设学堂的银子!一百万两!”
“我就说上官大人为何好端端的压着这么多银子,原来如此,我等误会了活阎王!”
一时间,一股巨大的喧闹声席卷,无数人面带动容。
他们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尺破天也傻眼了。
他趔趄的退后几步,一张脸极为苍白。
活阎王如此残暴,怎么还掏出一百万两广设学堂了呢?
这不可能啊!
难道……
想到自已的誓言,尺破天内心一阵狂颤。
不要啊……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尺破天嘴唇哆嗦,自已给自已信心。
他尺破天向来言出必行,一口唾沫一个钉,活阎王要真是好人,他岂能言而无信?
他必吃!
黄子瞻,林书瀚,陈万卷也有些错愕。
纵然他们出身也极为不俗,但一百万两,这也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人群之中。
有几个贼眉鼠眼的人,他们见状不妙,连忙高举右拳,对准天穹,“大家别上当!”
“这是假象,是活阎王搪塞我们的借口!”
“大家随我一起呐喊!”
“重惩活阎王!”
但下一秒。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犹如飓风一般,在他眼中放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在他的脸上。
砰!
他被一拳打翻在地。
“高大人宁可掏出一百万两,也要大庇天下寒门子弟,这样的人岂容你污蔑,尔等贼子,吃我一拳!”
一个满脸愤怒的书生,这般说道。
原本统一的阵型,伴随着一百万两白银的冲击,顷刻间乱了。
尺破天急了,他赶忙道:“这一百万两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大家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啊!”
“尺兄说的不错,大家别打人啊!”
同时。
越来越多的学子传来消息,育婴堂和早朝上的事,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全都曝光了出来。
“活阎王……不,是高大人说寒门士子求学之路太过艰难,所以要掏出一百万两银子,广纳天下寒门子弟!”
“不错,活阎王说他有一愿,愿此学府为星火,燃尽寒夜,愿我大乾学子皆得学识之光,共逐青云之志,愿天下寒士人人有书读,皆有欢颜,愿学府之门,永不绝寒门之路!”
轰!
此话一出。
以翰林院士子带头,所有长安士子,脑海全都像炸开一般。
他们处于无尽的震撼。
尺破天傻了!
黄子瞻傻了!
林书瀚,陈万卷也傻了。
他们脑海中,唯有那一句话,如九天之雷,又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愿此学府为星火,燃尽寒夜!”
“愿我大乾学子皆得学士之光,共逐青云之志!”
“愿天下寒士人人有书读,皆有欢颜!”
“愿学府之门,永不绝寒门之路!”
一众士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话,是活阎王说的?
下一秒。
一股冲天的嘈杂声响起,再也遏制不住,似要掀翻整个长安城。
一个身穿素衣的寒门子弟,双眸通红。
他想到了他的求学之路。
并无大儒指导,要想求学,要跋涉几十里,跪在门外数天,藏书也全凭借阅。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但只要捧着书卷,便不觉得疲乏。
但那段日子,太苦了。
“齐兄……”
他朝一旁的士子郑重的开口,“我觉得高大人是好人,周老爷子恐真有不为人知的面孔!”
“你觉得呢?”
那叫齐兄的寒门子弟,立刻点头道,“这必然啊!”
“能掏出一百万两,广纳天下寒门子弟的人,这能是什么坏人?”
旁边,又一名士子开口道,“不错,此乃圣人之行,既然都是圣人了,那圣人能冤枉人吗?”
“不错!”
“高大人身份尊贵,权势滔天,他有冤枉人的必要吗?”
“说得对!高大人连不行都不遮掩,一身坦荡,杀人会冤枉吗?”
“有道理!”
“贪官为官,所为的无非是金银和美人,高大人却愿为我寒门子弟,捐出一百万两,这反推一下,那必然是好官,好官会冤枉人吗?”
“细思极恐啊,高大人还未回来,便有人散播谣言,蛊惑我等,我等不会被人当刀使了吧?”
一时间,原本齐声呐喊严惩活阎王的长安士子,诞生了诸多大儒,他们纷纷为高阳说话。
并且细思之下。
这件事的不合理之处,也全都浮了出来。
高阳身份尊贵,谁敢轻易惹他?他为何自找麻烦,诛杀郡守,督邮,以及这么多的权势之人。
但也有诸多学子,对此事保持了怀疑,产生了激烈的辩论。
“大家别信,那可是一百万两银子,活阎王岂能掏一百万两?”
“不错,要是十万两还可能,这一百万两银子太多了,事情真假尤未可知。”
一些寒门子弟出声道。
他们面带坚定,咬着这一点。
也就在这时。
哒!
哒哒!!
哒哒哒!!!
李隆率领一众禁卫,从皇宫大门骑着高头大马而出。
李隆手持圣旨,高声道,“传陛下圣旨!”
“户部尚书高文和,因深感寒门子弟求学之艰难,故此决定先拿一百万两白银,广纳天下寒门子弟!”
“并且在此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总计掏出一千万两白银,在大乾各大郡县,光设学堂,愿我大乾寒门子弟,人人有书读,愿学府之门,永不绝寒门!”
几乎是李隆出声的瞬间,身后的禁卫也纷纷跟随出声。
众人齐声呐喊,声音席卷整片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