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五十六 可怕的魔医长老(10)

萧寒烟的衣服已全被汗水渗透,还有那身伤口,饶是重生粉天赋神效,也经不住他那样折腾的,又渗出了血来,只是在那黑色里衣上不甚显然。

倾世魅对此竟还不满意了,直冲玉侍们喝道:“谁许你们给他换这种里衣的?”

玉侍们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斥,心中都又惊又惑,一面生怕他这是又要给教主找事,一面根本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可之后倾世魅也暂没再顾这个,他们当然就更不会顾了的,双方又全只顾向了萧寒烟。

萧寒烟逐渐缓和了下来,都像虚脱了般的,浑身软软地躺着,那束长发如云雾般铺在床端,还有几丝零落的湿濡濡沾在脸旁,别有一种凄美之感,让他这平生与软弱无关的人都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态了。

对方不知多少人都想,这主儿真是个天生妖孽,怎么看怎么美,千姿百态俱魅惑入骨!

而玉侍们只见他那脸犹是红得骇人,直直对着上方,神情恍惚,双眼迷离,竟似已神智不清;片刻后,他就完全阖上了双眼——这个遭受了偌多酷刑都不曾昏愦过的大强人,此时竟还昏了过去!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任不羁这下可就炸毛了,蹿上去急观了他一眼,就朝巫噩叫道:“你把教主都怎么啦?魔医,别怪我提醒你,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玩过火了的!”tehu.org 火鸡小说网

巫噩却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诲人不倦道:“大惊小怪什么?这就是此药的效果之一,他就是烧迷糊了而已。按理早都该出现这类症状了,寒烟还是忒有毅力了,居然都能抗得过药力。”

讲解完这些后,他就对任不羁发威道:“混账东西,我自有分寸,怎么会过火?不要置疑我的医术,那对我可是莫大的污辱呢!”

任不羁只要听到萧寒烟不打紧便好,也不会再招惹他这而今作主的人,那叫一个明智地立马就变了脸,给他换上了一副热烈谄媚的笑颜!

巫噩也没闲情再理他这厚颜的无赖,赶紧顾回了萧寒烟。

萧寒烟纵是在昏迷中,那修眉却还紧蹙着,似凝结着一抹解不开的伤怀。

巫噩直直地盯着他,眼中透着股鬼谲的意趣,竟似还在期待着什么。

玉侍们正看得一阵惶疑,就听他有点着急地絮叨道:“他也早该大现谵妄了啊,无论如何都得说些什么的,怎么还能做到如此呢?这意志强得也太离谱了。”

再没过一会,萧寒烟就如他所期的像要说话了,可那魅唇翕动了两下,却又止住了,终还是一言未发。

巫噩又气又笑道:“还坚持着呢。”随后就直凑到了他脸旁,那尖细的嗓音放得十分柔滑,竟颇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还似诱供般道:“说吧,寒烟,把你的心结说出来,说出来就不难受了。”

萧寒烟微颤了颤长睫后,便如梦呓般说起话来,可声音还低得几不可闻,众人只因全是在竖耳倾注着他的才听清了——他竟似含有软弱地哀求之味道:“别,别离开我……”

玉侍们先是一怔,随后就心疼得一塌糊涂!本以为他是吐露出了一点对分辉的那腔痴情,没想到他下文却是一声:“父亲。”

任不羁可是知道萧寒烟那些密事的,听到这一声,简直如遭穿心痛击,那副铁肠都寸断了!

巫噩则大感意外,又兴味地笑道:“嗐呀娘老子有什么好挂怀的?谁还不是个孤儿啦?”

这教里确实有得是孤儿,乙木等人都凑趣地跟着他老人家笑了起来——他们因皆知那药力有多强的,所以这会也不怕扰断了萧寒烟。

其后,萧寒烟不但果然没有被扰断,还提高了些声音道:“我爹爹是被冤枉的。”

他这一语不只缠绵悱恻,竟还带着点童腔,似蕴涵着他自童年时就已刻入骨髓、溶入心血的一份极情!

任不羁一下就别过了脸去,真的受不了了,鼻眼间竟一片酸热,心里直骂了声:“你这死小子,搞得我真他妈要哭了!”

他深知这一句是萧寒烟当年在他父亲刑场上时唯一说过的话!是他终生都不会割舍的一个泣血执念,尽管也是种自我折磨,可他就是终生都要在灵魂中向天地为他父亲申明这一清白!

玉侍们虽不知萧寒烟那些密事,却已觉出了别的味来——魔医这药竟似还能让教主泄露些平常死都不会说出的隐情!这意味可比让他惨遭那些病痛还要可怕万倍,甚至都不能相提并论;此乃教主平生之大忌,绝对不容人触犯的!

想到此处,他们浑身都泛起了一股寒意……

萧寒烟沉静了这一会,又低低说了句:“怀瑜……对不起。”

玉侍们自知他对怀瑜之事一直深怀疚痛,此刻听到他这只有在此药物所致的迷幻状态中才会表露出的话,真是又一次地痛彻心扉!离得最近的怀瑾不觉就愈发俯向了他,紧紧凝视着他那饱经风雨、亿辛万苦的面容,心中直叫:“不是的不是的教主!怀瑜之事根本就与你无干,你为我们已经倾尽所有,可千万别再这样苛责自己了……”

他心中还有千言万语,却万万没有料到,方至此时,萧寒烟便蓦然睁开了双眼,直接一对视他,那目光瞬息之间就已一片清明,且还狠戾如锋道:“我刚才是不是说什么了?!”

怀瑾直缩了一下,刹时就想起了其中要害,更是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慌忙掩饰道:“噢没!没说什么……”

萧寒烟见他吓得厉害,便一收目光,倏地就坐起倚在了床头上,转视向了巫噩,目中犹是寒光如锋,酷狠逼人。

巫噩也万万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清醒了,而且竟还已觉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真是措手不及,十分尴尬,强笑道:“啊……啊哟寒烟,你可确实太厉害了,这么快就能清醒过来,这……这都不合理了啊。”

萧寒烟绽出了谑讽刺人的笑光,“哪里,你的药才是真厉害,竟还能有这种效果,把我都吓着了呢。”

巫噩一阵无所适从,还没想出该说什么呢,萧寒烟又双目一觑他,煞是邪气道:“巫长老,我那般献身于你你犹不知足,居然还要探察我的隐私,那可就太非分了。”

巫噩此时可是真有些心虚了,颇知进退地一下就软到了最底,一派作小伏低道:“好孩子,是老朽我孟浪了,还请你千万别在意,这不过就是此药附带的一点效果,我也不过就是实在对你太有兴趣了才顺便耍了一下。但说千道万都是我的错,我保证绝无下一次!你看我也半截都入土的人了,难免有个老糊涂的时候,就别再和我计较了可好?”

玉侍们都看傻眼了,直觉他这变脸和屈伸的能力比任大殿主还要卓越不凡呢!瞧瞧人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理兼具、声情并茂,低声下气、委屈求全的,好不可怜见儿!让他们都感恻得想落泪了,甚至还觉倒是自家对不起他这老人家了!

萧寒烟也态度一缓,而且那药其实余威犹在,他还头痛苦剧并身心俱疲,便也无心再追究此事了,当下罢休回眼,垂下头双手按住了额角,管自辛劳调养着。

巫噩这可就又来了:“寒烟,现在你就给我讲讲……

“没感受!”

萧寒烟十分之简单粗暴地打断了他。

巫噩都被逗乐了,吱吱笑道:“怎么会没感受呢?哎哟别闹了寒烟,这个总是要讲的。”

“不知道!搞不清楚!”

巫噩又喷笑了,委实把他喜欢得都没个尽头的,又特别富有科研精神,纠缠不休道:“那你就尽量描述一下。”

萧寒烟霍然甩开了双手,抬起头就是一声:“烦死了!”

巫噩竟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就活像对着个万分心疼的小晚辈般,满脸昵爱地嗔道:“你这孩子,都这会子了,又发什么脾气啊?”

萧寒烟也拿他没脾气了,心塞地向天眨了眨那双魔魅眼,然后飒然落目一看他,又别提有多干脆地把自己那些感受给他一股脑讲了出来!

而且这回他还很顾重人家那也总是那么求知若渴的四大徒儿们,不时环视着他们,谆谆讲述,殷殷关照,授业解惑,细致入微,还生怕他们有哪处听得不够明白似的。

要知萧教主也是个经常教导别人的,并让无数人都崇拜如神的王牌良师!现在他对这四人就活像在赐教什么般,搞得乙木等人脸上的坏笑都撑不住了,后还甚至都无法与他那魔眼对视的,再怎么想摆出副轻蔑、讥讽之类的样子都不行,一派讪讪悻悻的……

萧寒烟这回讲完后,还特别关切了一下他们:“都听明白了么?这样若还听不明白,那就真是不可教也了。”

四大恶徒们被他捉弄得简直都要疯了!

可他们自家的师父倒还大得乐趣,再三再四次把萧魔头欣赏得都要夸上天去了!

而玉侍们就又获知了教主经受了什么,不由都颇有心得——敢情魔医这对药就是这么个“戏”法“弄”法的,可实是叫他们都匪夷所思、无以名状,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泛滥成灾的了……

任不羁都实在忍不住地大发感慨,喷出了一堆“真”道:“嗳呀我们的大魔医,你可真是惊才绝艳啊!以前光一个瘟药就能让人家满门死绝,如今这两药又是真他妈够神奇、够邪门的啊!真不知你都是咋造出来的,这学识,这技术,真是让我等四脚朝天佩服之至啊!

真不怪晚辈我说你,你老都苦研医术那么大半辈子了,这都早已退隐加半截入土了地还不享享清福,还要费心劳神地钻研这些个干吗,你说你都是图啥捏?!”

巫噩一向在医学方面都颇为自负,也甚喜被人夸赞,今时又心情极好,都不希得怪罪他这话中的讽意了,全当是赞美地洋洋自得道:“那‘老骥伏枥’的精神,你们这些年青人哪懂啊?寒烟倒罢了,平生都刻苦至极,你这顽劣的泼皮可最是个该受教育的,正当向我好好学习学习!”

任不羁都反被他这厚颜打败了,吃瘪地默默给他竖了下大拇指。

此后屋里就沉寂了下来,竟一片安静;正当大家都以为这场事至此就怎么着也该结束了时,巫噩却就是那么富有科研精神的,居然还没完道:“寒烟,下面你就给我提些建议吧。”

萧寒烟竟都呆住了,讶然看了他一瞬后,失笑了出来。然后就煞有其事地发表起了建议,还一脸真是好埋怨他的样子:“你这药效果是好,可是味道也太怪了,苦得都离经叛道,把人都能给恶心死的。”

巫噩拍床大笑,真是爱煞了他般的嗔道:“瞧瞧你这见解?那俗话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呢,这点常识你会不知?”

萧寒烟大吃一惊,吓得都结巴了:“这这、这是良药?!”

巫噩微微一怔,随后就笑得气都要断了,挣命地说出话来:“哎呀我的天……对对对!是我说差了,这就是属于毒药一类的。哈哈,寒烟啊,你可真是……唉哟,都要了我这老命了……”

漫说是他,那帮恶徒和大祭司们都全被萧教主真心迷翻了,忍都忍不住地失声欢笑着,只觉他那样子实是太有趣太可爱太让人着迷了!尽管他们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这主儿身上就是有种如神如魔的魅力,随意一个言行就能让人倾倒沉醉的,让他们这些为敌者都屡屡心中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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