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静谧无声,只有柔公主和鸿运老者跪在地上垂头不语。
“行了,起来吧。”
白琪终于开口说道:“下次记得,赌博是不好的哦。”
说完,白琪便不再看柔公主一眼,而是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玄雀。
柔公主浑身一颤。
缓缓起身,在鸿运老者的搀扶下踉跄着走出了宫城。
“陛下,庆功宴已经备好。”
这时候,老太监回来禀报道。
还不等奉皇开口,却见白琪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满眼渴望的看着奉皇。
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奉皇哈哈一笑:“琪儿定是饿了,走走走,用膳去,庆我奉天战侯旗开得胜。”
对于皇宫已经熟悉的程度,已经跟自己天凤院没什么区别的白琪,抄起团团就要跑。
身后一群高官看的一愣一愣的。
咱们这位新奉天战侯对食物是有多执着啊。
白琪跑了没几步,却是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千蛇姬和羊护法,挑了挑眉。
“一起?”
那随意的模样让众人一头黑线。
要知道,这两位可都是跺跺脚能让大陆抖三抖的大人物啊。
您这么随意真的好吗?
不过在众人看来,千蛇府少府主和神域十二护法之一的羊护法两人,显然不会参加这等诸侯国的宴席。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要什么没有。
但是众人没想到,最先答应的竟然是沉默寡言千蛇姬。
那小脑袋点的都出残影了。
羊护法也是轻捋了一下胡须哈哈一笑:“也好,老头子也饿了,那就一起吧。”
“对了,先来一壶羊奶解解渴。”
白琪看着站到自己身后的二人,有些无语。
其实……
她就是客气一下,你们怎么还当真了呢。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奉天历史上最滑稽的一幕。
在前往宴席的路上。
白琪率先带路,身后跟着一脸期盼的千蛇姬和羊护法。
而此地的主人奉皇陛下则是带着文武群臣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下宫宴还未结束。
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候,老太监来到奉皇耳边悄声说道。
“陛下,一会儿还有授勋和赏赐呢,侯爷这边……”
老太监欲言又止。
授勋和赏赐没有星陨军首领在场可以不行,但是眼下看自家陛下这个意思,似乎没人能阻止侯爷去用膳了。
果然,奉皇一皱眉。
“怎么,我奉天的星陨军中就找不出一个领赏赐的人?”
随后奉皇看向了星陨军中,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一个人说道:“朕看那个人就不错,叫叶什么来着,就他了。”
老太监有些惊愕,哎呦一声说道:“我的陛下,那孩子可是奉天九等奴呦。”
“哪又如何?”
不等奉皇开口,陶国然就在一旁开口说道:“陛下的意思是,我奉天九等奴都比其他国家的正规军要出色。”
“陛下,老臣领悟的圣意没错吧!”
一旁的萧子升都没眼看,这马屁牌的,真不愧是动动嘴皮子的文官啊。
老太监眼神一亮,旋即转身离去。
奉皇看着白琪消失的方向,笑着说道:“老陶,我奉天的病,可能有人治了。”
从白琪以罗师的身份出现的时候。
他就不再是那个窝囊的帝王了,他需要挺起胸膛,傲世诸侯国。
两个小太监迅速的整理一下龙服,奉皇龙行虎步来到百丈台阶前。
此时,叶琅天以单膝跪在地上。
奉皇亲自将一枚全新的勋章递给一叶琅天。
这是奉天专属的承天勋章。
从此以后,奉天军队,以星陨为尊。
而其余各国,皆是黯淡无光。
而排在此次军队演武第二位李倾城,眉头紧蹙。
她到现在也没有从比斗中回过神来。
弹指之间,比赛结束。
这简直是快到难以想象。
并且,经此一宴,奉天琪爷之名,响彻京都乃至各大诸侯国。。
而且这京都第一美人的位置。
万妙倾也该让出来了。
人们议论纷纷,而奉皇也不吝啬,美酒佳肴也一一端来。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直到暮鼓声起,这宫宴也终于落下帷幕。
但是人们还是未尽兴。
三三两两约起去酒楼再喝一场,就着今天琪爷的战斗下酒。
没人看见。
已经出了宫门的白子鸢,林寒依等人均是惶恐不安。
人群离去。
奉筠偌来到了昏暗的寝宫。
奉如年看见他,眼睛通红:“皇兄,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奉筠偌沉默半晌,这才开口说道:
“你能出去了,但父皇也下了旨,卸去你的太子之位。”
闻言,奉如年双眸紧缩,忍不住的嘶吼起来。
“是她对不对?”
“是白琪害得我对不对?”
“她想嫁给我,我不予理睬,她就要我丢了东宫之位。”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奉筠偌蹙起眉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奉如年,不理解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弟弟。
就听奉筠偌冷笑道:“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说的。”
“你奉如年何德何能,才能配得上名满奉天的罗师?”
“配得上威震三十六国的新奉天战侯?”
这一刻,奉如年如失控的野兽。
他眼睛猩红,爬满了根根分明的血丝,双手捂住耳朵,努力不去听皇兄的声音。
见状,奉筠偌摇了摇头,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屋外的骄阳似火,殿内的昏暗冷清,对比鲜明。
忽然,奉如年抬起头来,哀求问道“她还会要我吗?”
奉筠偌的脚步停下,站在门槛处,抬头望了眼明媚的阳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到。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早已失去她,在你利欲熏心时。”
最后,奉筠偌不再多说一字,快步离开。
今非昔比。
如今的奉天只知琪爷,不知那个废物白琪。
奉如年的身体瘫倒在地,背靠着墙壁,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早已忘却的点点滴滴。
有一个小女孩总喜欢缠着她,还叫他太子哥哥。
经常拿着糖葫芦说今生非他不嫁。
长大后,即便她受人追捧,站在诸侯国的尖端。
对于那些神域九洲的公子的爱慕也从未放在心上。
直到这一刻。
奉如年才发现,记忆里女孩的眼睛,永远是那么澄澈灵动的,如一泓山间溪水。
倒在冰冷的地面,奉如年发出了绝望的哀鸣。
这一瞬间,就好似从骨血里抽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那种痛,简直心如刀绞。
哀鸣之音穿进走远都奉筠偌耳中。
旁边的小太监说,“大皇子,太子他……”
奉筠偌沉默半晌,迈步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当爱情卑微到尘埃的里的那一刻,不是死亡就是新生。”
“很明显……”
“我们的奉天战侯选择的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