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姐姐……?”
奉菱歌已经傻了,还半天才回过神来,却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发愣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另一边,就连奉皇等人也都呆愣住了。
“这是梦吧,竟然一点儿都不疼。”
嘴里轻声呢喃着,奉皇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的肉,却浑然不到疼痛。
“陛下,有一言,老臣不知当不当讲。”陶国然一本正经,语气郑重严肃。
“啥事啊?。”
“您刚才掐的是老臣的腿。”
老国相疼得是脸色发青。
可怜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非人哉的委屈。
奉皇讪讪一笑:“稍后爱卿记得去朕哪里拿一瓶上好的清凉膏。”
陶国然闻言,翻了个白眼。
“谢陛下。”
心中却是狂念,自己惯出来的皇帝。
忍着!
而下方演武场,白琪伸出手揉了揉奉菱歌的脑袋。
“乖!”
但是下一刻,白琪眼里闪过一道暗光。
手感似乎没有坐骑的好。
可奉菱歌却是不由分说,直接扑到白琪怀里,使劲儿的在白琪胸前蹭了蹭。
“师父,这下子你妥妥的是京都第一美人了,从内而外的那种。”
远处,万妙倾面色一变。
栏杆上,小玄雀炸毛般掠起,眼睛里涌动着血海。
而躺在长椅上的萧骁筱则是眉头轻皱。
修罗咬了咬唇,银色面具下的瞳,不悦地望着奉菱歌。
栏杆后的千蛇姬,不何时握着一柄蛇杖,看向奉菱歌的美眸也泛起了丝丝寒意。
而沉浸在与罗姐姐相逢中的奉菱歌,自然忽略了身后那些杀人的目光。
此刻,她的喜悦无法言喻,皆从眼梢嘴角流露而出。
她体内的暴躁源气,已经压制下许多了,这还要感谢罗姐姐当日赠予的紫黑晶石。
自十里长街惊鸿一瞥起,奉菱歌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便再难以忘却。
可奉菱歌做梦都没想到。
心心念念,无比欢喜的罗姐姐,近在眼前,还成了她的师父。
奉菱歌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又在白琪胸前蹭了蹭。
软软的,好舒服!
道道近乎杀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瘦小的身上。
晨风微凉,枯叶翻飞几许风雨。
这时候,奉如年彻底呆住了。
他就这般呆愣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还保持着古怪的神情。
他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心底涌出,随着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
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白琪,后退了数步。
“你是……罗师?
“这怎么可能?”
奉如年说这话,就向白琪扑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
“肯定是假的,你是奉天第一废物,你怎么可能是罗师?”
“你的脸,一定是假的,本太子要撕掉你的假脸,让所有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这一刻。
他恨不得撕碎白琪的美人皮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可是忽然一直手突兀而来,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就见奉筠偌一脸怒容的喝道:“你还没有闹够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琪姑娘是奉天的英雄,她率领星陨军是在为国争光,你究竟在干什么?”
“不是这样的!”
奉如年面色涨红成了猪肝之色,怒指白琪。
“皇兄,她绝对不可能是白琪的,白琪肯定早就死了,没人能在地下一年还不死的。”
“她是妖女,是奸细,是……”
“啪!”
奉如年的话尚未说完,奉筠偌狠戾冷血的一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他脸上。
奉如年直接被扇飞了出去,半边脸上清晰的掌印隐隐透着血迹。
嘴角蔓延出了猩红的血,奉如年捂着胀痛的脸颊,难以置信地望着奉筠偌。
不敢相信,皇兄会当着三十六国的面打他。
他可是太子,这让他颜面荡然无存。
奉筠偌却根本不理会他,直接冷声道:“来人,太子身体有恙,把他带下去养病吧。”
立刻就有几位侍卫前来,将疯狂挣扎的奉如年带了下去。
白琪望着这一幕,浅笑嫣然。
她挑起了眉梢,侧目望向失心疯般的奉如年,眼里的那抹冰冷刺痛了奉如年的心。
“琪儿……”
太子殿下极力睁大的眼眶里,蓄满了复杂的泪。
他的灵魂与心,似如万刃反复横穿,已经没了任何的狰狞与极端的欲望。
只是愣愣地望着她。
他不由想到那个一袭华贵之气的黑金色双眸男子,心脏更是撕裂开了几道缝。
没了奉如年的胡搅蛮缠,这宫宴之上静谧了许多。
奉筠偌挥动着袖袍,大大方方地望向三十六国。
“太子他年纪小,不懂事,莫要见怪!”
白琪淡淡地望了眼举手抬足,皆有浑然天成皇室贵气的奉筠偌,与胡闹任性、目光短浅的太子年一比。
高低立现!
白琪迈开了步伐,身后屁颠屁颠跟着个小尾巴般的奉菱歌。 m..coma
她停萧骁筱的身旁,垂眸望着满身伤痕的她,眸间漾起了淡淡的笑意。
“琪爷,恭喜。”
萧骁筱面色苍白,眉角眼梢却都是笑,她的嗓音,亦有几分沙哑。
“萧首领,同喜。”
白琪笑着说道,俩人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如并肩作战很多年的老友。
萧骁筱忽然眼眶湿润,别过脸去,泪水从眼尾滑出。
看到腰斩那一幕,她高兴到恨不得痛饮十壶美酒。
正如琪爷所说。
她丧失的尊严,丢在了演武场上,但是有人全都为她拿了回来。
“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我,不必担心。”
说完,白琪背过身去,走回了星陨军区域。
她没有听到的是……
萧二公子正趴着大哥的肩膀,望着白琪的背影,欣慰地说:“真好啊,我们筱儿终于有朋友了。”
大公子亦是满面欣慰,看着妹妹的眼神,格外温柔。
萧二公子还在碎碎念。
“五年前,自从筱儿生了大病后,不喜与姑娘们接触,还总是扎着马尾辫子,说那玩意儿要是红色的就好了。”
“如今看见她有朋友,我是真高兴啊。”
萧子升心疼地看了眼自己女儿。
那段时间里,她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
每日最常做的事,就是用梳子将发丝扎成马尾,整整齐齐,煞是好看。
但她总是落泪。
每次一问,她就会抬起头来,眼眶满面泪水,指向自己摇晃的马尾辫,哽咽地问。
“它要是红色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