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啊!
怎么敢直接让一国之君以死谢罪!
秦禹洲眼底闪过一丝流光,顺着话问下去。
“那何为礼?”
“这个就简单多了!”
白琪放松了姿态,从宝椅上走下来。
“数年前,鸿运挥师南下,占我奉天十城,插上了属于鸿运的旗帜。”
“只要鸿运归还我奉天十城,禁术之事,我奉天绝口不提。”
白琪笑意盈盈,轻瞥了眼面色阴翳的鸿运老者。
“当然了,也要看鸿运国主的意思。”
“如若舍不得城池的话,那本侯只好状告鸿运国主……”
“不死不休!”
最后四个字,是白琪带着无穷杀机说出来的。
她的声音,分明清冽如细雪。
偏生像惊天动地的雷霆般,震响此间天地!
此话一出!
如风声激荡,涛浪滔天!
无数的奉天子民,顿时肃然起敬!
讨回武骨,问责柔公主,都不是白琪今日的目的。
她想要做的就是……
拿回鸿运所掠夺去十座奉天城。
这个一身雪裙的女子,以奉天新侯的身为,在为奉天子民讨回公道。
她是在收复,奉天衰败时被掠夺的城池!
顿时,所有奉天人热泪盈眶。
尤其是青烟等人。
她们身为雾虹城民,身为他国俘虏,以九等奴的身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
梦里无数次梦回奉天,但醒来后却是遥遥无期。
但是今天,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
她们终于等到了有人说要让她们回家的言语。
鸿运老者面色铁青。
在白琪短短几句话间,鸿运帝国就陷入了不仁不义之地。
秦禹洲的到来,白琪的不死不休,都能让鸿运岌岌可危!
而再看言辞犀利的女子,笑得张扬,满面明媚。
抱着她的小玄雀又慵懒自在的坐回了宝椅上,披散在肩的墨发,随着微风而扬起。
“不!绝不可能!”
忽然,柔公主面色狰狞,歇斯底里的吼道:“白琪,你别做梦了,你休想夺走我鸿运任何一寸疆土!”
“我绝不会把那十座城给你的,父皇也绝不会同意。”
话落,柔公主满眼痛苦。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沦落至这般田地?
该贻笑大方的不应该是白琪吗?
为何她不仅身败名裂,还要割舍出鸿运的十座城。
那可是整整十座城啊。
光是赋税就能养活三分之一的鸿甲军了。
而最重的是,她的清白竟被她用来羞辱白琪的一个夜香奴才给染指了。
这一趟奉天之行,让她彻底的绝望了,父皇若是得知此事,一定会雷霆震怒。
一念至此,柔公主眼眶通红,纤瘦的身躯不由颤抖了数下。
她愤然地瞪视着风轻云淡的表白琪。
咬紧了牙关,对其恨之入骨。
“不错,是个娘们儿。”
白琪淡淡一笑,她再度自宝椅上站起,走至秦禹洲的面前,两手抱拳行礼!
“恳请秦公子为我奉天做主,为死在鸿甲军手中无辜士兵做主。”
“鸿运国主不配为国之天子。”
“他在其位不谋其政,心术不正,以禁术强行提高军队实力,为获取胜利而不择手段。”
“这般阴险狡诈之人,怎配为一国之君。”
“按照武阁律法,小侯身为奉天新侯,有资格追究鸿运的责任,禁术之事,鸿运国主理应为死去的无辜士兵赔罪!”
一袭雪色霓裳,如精灵般点缀,那细细风声里,却如雷霆震颤。
千百道的目光,汇聚在她身。
奉天子民们皆是热血沸腾!
眼中的狂热崇拜只对一人。
那就是他们的奉天战侯!
这一刻,就连古阳、苏怀飞这般的人,都被白琪的话给惊到了。
或许,在此以前,他们收到白琪密信,打算在晨宫苑讨回城池。
但是当时,他们并没有万全的把握。
如奉皇所言,奉天病了。
病的太久了。
病的已入膏肓了。
以至于许许多多的奉天子民,还沉浸在颓败之中。
但是此刻。
奉天子民们亲眼所见新奉天战侯的风采,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而他们终将明白,要回十城,绝非纸上谈兵。
奉天的崛起。
在于新任奉天战侯白琪的崛起!
秦禹洲眯起那双桃花泛滥眼,笑得像个狐狸儿。
“这诉状,小爷我接了。”
“鸿运这事,小爷非管不可!”
秦禹洲再看向鸿运那边的时候,收起了常挂在脸上笑意。
眼眸闪烁着雷电般的光弧,寒芒涌动,狂风四起。
“鸿运帝国的人听着,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国主,奉天小侯爷所说的解决办法,二选一。”
“若选择第二个,到时候拿不出十座昔日奉天城,那本公子会亲自前往鸿运国都取他项上狗头。”
完了……
闻言,鸿运老者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好在及时扶住了旁边的侍从。
他望向气势骇然的秦禹洲,绝望的闭上眼睛。
柔公主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倒是衣衫不整的沐清雨,两眼放光地看着艳红大袍的男子。
这才是她深爱的男子。
是有资格成为她夫婿的男子啊!
沐清雨的眼神愈发炙热。
可秦禹洲却是忽然皱了皱眉,目光巡视了一圈,最后才落在她的身上。
看到那炙热眼神,一阵恶寒传遍了四肢百骸,秦禹洲不由打了个冷颤。
在心底默念:“只恨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人见人爱。”
“唉!”
“长得好看也不行啊,以后出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秦公子。”
柔公主焦急的问道:“就算鸿甲军军使用禁术,那也与父皇无关,凭什么要父皇赔命?”
“凭什么?”
秦禹洲闻言冷笑:“鸿运国主为君不仁,在任期间任由皇室第一阶梯军队使用禁术,他就非死不可。”
“按照武阁律法,本公子能随时要你父皇狗命,但奉天小侯爷心地善良,给你父皇一条生路,只要归还十座城池即可。”
秦禹洲嘲讽的摇摇头:“你非但不知好歹,那大言不惭的问小爷我凭什么?”
“那小爷我今天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这天下英才无数,能成为国君的人只是你父皇一个。”
“没了他,能成为鸿运明君者,大有人在!”
“现在,明白了吗?”
其实,秦禹洲的话有很明显的偏颇。
但即便他们清楚,也无法反驳,柔公主也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使劲儿的吞。
她阴恻恻的看向了白琪,紧咬着下嘴唇,直到把唇部咬破。
恨如潮水,灌满了灵魂。
神域羊护法,千蛇少主千蛇姬,如今就连道秦禹洲都肯为白琪说话。
凭什么!
她恨上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