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接人,成亲
初夏时分,紫藤花开得绚烂,一层紫色的花开盛开在碧绿的底色上,微风徐来,带来阵阵清香。
江南安逸之所,可谓之是人间天堂,封驰远直到北方终于稳定,终于才决定北上长安。
他的天下,终于炙手可得。
虽然经历了连年的战火,但长安城依旧繁华,皇宫内四目皆是一片萧条,但是这萧条之下依然隐藏不住它连年以来的奢华。
封驰远走着皇上才能走的御道,两边是跟随他的将军护卫,长刀蹭着铠甲的声响响彻了诺大的大理石广场,再前方,便是皇上专门听政的武英殿了。
男人立在武英殿高大的漆木高门之下,回望京城三十里锦绣繁华,入眼处屋脊起伏连绵,竟然怎么望都望不到尽头。
封驰远忍不住扬起嘴角,伸开双臂,感受着这奢华的都城所带给他的满足感。
“老爷,请!”副将谄媚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在他的身后,便是武英殿硕大奢华的正殿,而正殿内,那高高的台子上所摆放的,就是历代皇帝都会坐的九龙榻。
纯金打制的九龙榻即便是在灰暗的屋檐下也依旧烨烨生辉,整个武英殿也只有这个九龙榻最耀眼夺目,不管是龙纹影壁,还是盘龙纹玉柱,竟都比不得这九龙榻光芒四射!
封驰远深深的看着这个九龙榻,内心无比喜悦,甚至觉得日月山河,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似的。
正静静地欣赏的时候,背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另两对人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队乃是叶远山领头,身后跟着叶希幽和方梓洳,一队是封君然领头,身后带着封家的兵马,带着一股凝重的肃杀之气,踏步而来。
“叶伯伯!”封驰远拱手笑笑,再看看侄儿,一脸的赞赏。
“驰远,你终于来了,老夫等得好辛苦!”叶远山踱着步子慢慢走出来,两家人马互相对视,眸子里皆带着几分杀意。
封驰远笑得很平静,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这里一触即发的杀意。
“伯伯见笑,我虽未上战场,但也进了绵薄之力,且这天下已平,有些事情你我也该坐下来好好商议商议。”
说着,他率先呵退了自己的人马,只留下自己跟封君然二人立在殿内,叶远山也呵退了自己人,只留下儿子跟儿媳立在大殿。
封驰远这时才注意到立在叶希幽身边的小个子将军,一开始以为不过是个长得秀气点的男人,现在没了旁人,仔细一看,竟然是方梓洳!
少女套着一身铠甲,却依然遮挡不住这冷漠的气息,眉眼之间少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多了几分英气,大有一种看到木兰从军的错觉。
即便是封驰远,都不免觉得惊艳,原来女子套上女装,竟然也有另外一番迷人的味道。
于是他微微一笑,道:“梓洳,许久不见。”
方梓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垂下眼皮,露出一张冷漠拒绝的面容。
封驰远也没有介意,只请人落座,开始商讨以后的事情。
“一山不容二虎,江山也容不下两位君主,伯伯,今日,不如我们就好好商议一下,这大好的河山,到底谁做主比较好。”
叶远山笑笑:“老夫的儿子出生的时候,便有道士说我儿有帝王之命,既然是天定命运,不如就由我儿来做好了。”
封驰远瞥了眼叶希幽,见男人冷漠的坐在对面,不发一语,他笑道:“如此大事,怎可儿戏?我这里倒是有先皇帝留下来的旨意,任命我为新帝,不知伯伯有何意义?”
“哼,驰远,你这是想拿皇权压老夫?可你可曾知道,这国已亡,哪里来的什么君呢?”
谈话一时间进入了僵持,封驰远的脸色也跟着有些难看,他回头看看,见封君然淡漠的坐在身侧,竟然也不发一语。
“你难道不想要小小了么?”他忍不住眯起眼睛,透出点点怒意。
封君然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伯父舍得给?”
虽面无表情,但是语气之中缺带了几分嘲讽,这让封驰远有些懊恼,明明是暗地里做的事,难道被人知道了不成?
女人,女人,一国在手之时,他封驰远什么女人得不到?
于是他淡漠道:“我若为君,你想要什么伯父都给你!”
“叶小小,我只要她!”
封驰远沉默半晌,咬牙点头:“好,那就给你!”
男人得了肯定,而后起身,径直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封驰远忍不住急道。
“接人,成亲!”
说完了,男人毫不犹豫的推门离开,独余下封驰远在武英殿内咆哮不已。
就连一向冷漠的叶希幽此刻都忍不住扬起嘴角,眸子里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封君然,果然不一般,十六岁就能当上将军,这心思果然旁人比不了。
叶远山瞧着怒气冲冲的封驰远,捋着胡须道:“既然驰远你没心情,那就明日再谈!”
说完,也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去,叶希幽方梓洳纷纷跟随,武英殿内,很快又只余下封驰远一个人。
可恶!这些人把自己当什么!
封驰远忍不住蹙起眉头,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武英殿。
回去的路上,叶远山瞥了眼儿子,淡淡道:“如果叶家得到这江山,希幽,这天下便是你的,爹爹年纪大了,最多也就帮你修剪修剪枝桠。”
叶希幽瞥了眼年迈的父亲,淡淡道:“我不做皇帝。”
这下连叶远山都有些蒙了,为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为何不做?
“我的心思只在一个人身上,无法再分心了。”
叶远山蹙起眉头,看看远处,换好衣服的方梓洳慢慢走了过来,素罗裙,绣花鞋,漆黑的长发松松散散的挽起来,露出另外一种慵懒的美。
道士说希幽的命太冷,必须取一位命定之人为妻方可延续性命……
老爷子缕着胡须一个字一个字的想着,只说可以活命,可没说一定会做皇帝啊,人家说最差也是王侯将相,但这也是在保命的前提之下。
难道说一开始那个道士就给他画了一张大饼?
叶远山顿时呜呼哀哉,长叹半仙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