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眉眼含笑的摸了摸元宝的头,沉默了几秒后询问道:「那便先让孙嬷嬷看着你写字吧,娘亲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待到忙完再来找元宝,怎么样?」
元宝乖巧的点了点头回答:「好。」
随后宋浅走到孙嬷嬷面前微微颔首说:「那便麻烦孙嬷嬷了。」
「宋娘子客气,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说着孙嬷嬷就走到了书案旁,拿起墨条开始为元宝研墨。
宋浅望此转首放心离去,还没有迈出去门槛时转而看向长风,示意他随着自己离开。
长风不明所以,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了院子里,确定屋子里的人看不到他们之后,宋浅转身对长风问道:「之前照顾元宝的刘嬷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闻此长风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浅,就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浅见此暗自吐了口浊气,随即说道:「如果刘嬷嬷没有出事,怎么可能被轻易的换去?是不是她对元宝做了什么?还是说她是被人派进来的眼线?」
一番犹豫后,想起姬长夜的吩咐,长风最终还是把严了嘴,并没有将真相说出来,还急中生智编造出一个谎言来应付宋浅说:「刘嬷嬷是家中有事,没有多余的心力来照顾元宝。王爷念在她家中的情况,就没有让他离开,而是继续做工,不过做的活比之前轻松许多,空余下来的时间还能回去照顾家里人。」
「原来如此。既然没事便是好的,刘嬷嬷也是个可怜人啊。」宋浅看着长风真诚的面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没有再怀疑什么。
这让长风松了口气,也许是害怕自己再说漏嘴,于是急忙借口离开了宋浅眼前,逃也般的走去。
与此同时,在思虑着太后的目的时,姬长夜下定了主意,进宫准备寻皇帝为自己和宋浅尽快完婚。
就在皇帝听到他的请求之后竟然有些犹豫。毕竟眼下这个节骨眼完婚,一来是自己没办法再拖延着太后和萧熙柔那边,二来姬长夜和宋浅现在正值风口浪尖处,很有可能引来祸患,自己要是做了决定出了事情,内心里难免过意不去。
但是姬长夜还是坚持说:「陛下请放心,后果臣会自行承担的,还希望陛下能够准许臣与宋娘子尽快完婚。」他的模样很是坚定,看得出来他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皇帝看着他欲言又止,却在一瞬间时想清楚了姬长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姬长夜明知道现如今自己和宋浅的婚约是众人虎视眈眈的事情,尤其是太后他们,还要进行就是为了将此作为引子,让太后他们坐不住,也是为了诈出太后和萧家的阴谋。
想清楚了这些,皇帝不禁心疼起姬长夜来,毕竟他这般做也是为了整个朝廷和皇帝的统治,为了大局着想。
皇帝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最终选择了答应姬长夜的请求,也许是害怕真的带来麻烦,于是隐隐有弥补的意味说:「你的聘礼和宋浅的嫁妆,婚礼上的大小事宜朕都会派人去安排的,再让礼部给你们二人挑一个就近的良辰吉日。到时候让宋浅从皇宫里风风光光的出嫁,朕亲自做主婚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与宋娘子叩谢陛下恩赐。」姬长夜情难自禁的喜悦起来,激动的叩首。
也许这样也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罢。皇帝如此想着,缓解着自己心中的内疚和对接下来姬长夜他们很有可能遇到什么麻烦的担忧。
就在此事尘埃落定之际,皇帝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姬长夜有些奇怪的询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是婚礼哪处有不得当的地方?不妨一并说来,也免得到时候成了麻烦。」
只见姬长夜不由分说的跪地,恭敬的请求说:「臣斗胆请求陛下,彻查家父
家母乃至整个王府当年遇害的真相。臣日夜为此事所担心,到今日实在是难以忍耐,所以求陛下能够答应臣。」他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就趁热打铁的将这件事紧随婚约一事说出来,这般皇帝就很有可能会答应。
皇帝显而易见的有些犹豫。
毕竟当年的事情实在是牵扯过多,如果想要查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轻松,很多证据和证人都已经消失不见或者是没办法回忆起当年的真相,而且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别说真凶就连真相都很有可能被人动手脚。
就此皇帝劝说姬长夜道:「你当真想要调查当年的真相?如果朕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起来的那么轻松,且不说能不能调查到,就说你很容易被人算计陷入险境也愿意吗?」
「回陛下,臣做的决定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不会轻易后悔。臣也清楚这么多年过去,真相谈何容易,就算是知道了何人所为,可想着如今那人肯定也是权势滔天,臣斗不过。可沉没有别的奢求,只是想要还父亲同母亲还有王府上下百人一个交代,解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结。陛下说的对,臣的确有些怕,害怕宋娘子和元宝还有长风、晋王他们会被卷进来,平白受到危险。所以臣还想要请求陛下,如果能调查这件事情,请派人保护他们的安全,他们是无辜的,一切后果都由臣一人承担。」姬长夜说罢重重地磕了个头。
知道姬长夜的性子倔强,自己也没有办法劝阻,于是皇帝答应了下来:「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朕都会准许的,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万事小心别被人算计了。大婚有什么事情,都去找礼部,想要什么以朕的名号的尽管开口。」
「是,臣叩谢陛下。」姬长夜也没有了拒绝皇帝,毕竟这上赶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很快姬长夜和宋浅大戏将至的这个消息就从皇帝的书房里传到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不敢置信又怒气冲冲拍桌道:「再怎么说也是哀家亲自抚养长大的,竟然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哀家,和哀家商量!难不成做了摄政王究竟恶意如此随心所欲吗?这陛下真是被他哄骗了,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他的的请求!」说着她揉了揉酸痛的内心和太阳穴,看样子的疲惫。
一旁的老太监急忙谄媚的上前帮太后捏肩,还劝说道:「太后您凤体尊贵,怎么可以为这种小事而大动干戈,伤了您的身体呢?实在是不为过啊。」
「不然哀家还能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吗?看着摄政王脱离哀家的手掌心,被宋浅那个花言巧语的人哄骗?还是说要看着他和哀家作对?」太后现如今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件事情。
太监害怕自己再多说什么会引来太后的不满,于是转移话题的说:「太后,您老人家瞧瞧,这是内务府送来的白瓷瓶,怎么样?」说着他就将价值不菲的瓷瓶递了过去。
可是此时的太后心不在焉,甚至十分的烦躁,便随手一推将瓷瓶推到在地,清脆的破碎声传来,太监不可置信的楞在原地,很快反应过来后跪地先关心起太后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希望太后别怪罪,奴才这就叫太医前来。」
「罢了,哀家也没有受伤,不过是被惊吓到了。这白瓷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碎了就碎了吧,毕竟碎碎平安,想必也是给哀家挡了一灾。」太后也只能够这么安慰自己,可也真的是不在乎这白瓷瓶价值不菲,毕竟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且眼下当务之急,是该怎么阻止姬长夜和宋浅成婚的事情,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没有在乎的必要。ap.
太监见此松了口气,急忙让人打扫干净这里,便识趣的和其他人退下去,毕竟还是不要在风口浪尖处徘徊了,以免惹火烧身。
太后思来想去还是率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萧熙柔,想要也问问
她有什么主意可以解决这叫事情,可是萧熙柔听了后除了气愤和难以置信的担忧外并没有什么办法,这不禁让太后失望起来。
「眼下唯一也是最冒险的方法,就是在大婚当日的婚宴上做手脚,搅得天翻地覆,就算是他们二人顺利成婚也难逃被人戳脊梁骨的下场。太后您看如何?」萧熙柔想了半天,最终出了这个主意。
太后思索着点了点头:「还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大不了两败俱伤,不论如何太后都不会让大婚顺利的举办下去的。
萧熙柔担心的垂眸,对自己的计划有些怀疑和担心可不可以成功,毕竟如果暴露太后肯定会将自己供出去,到时候连累了姬祺瑞该怎么办?所以萧熙柔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何要回答太后的问题。
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就只能认命了。
与此同时,姬长夜已经离开了皇宫回到了摄政王府。前来迎接的长风与和宇锦见他满目春风,健步如飞就猜到了有什么好事发生,于是追上去询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啊。」
姬长夜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们,而是四处照找着宋浅的身影。
这时候不明所以的宋浅带着元宝从后院走来,准备去做些吃食,突然看到了姬长夜气喘吁吁的寻找自己,便上前询问:「王爷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姬长夜看到宋浅就迫不及待的将皇帝答应二人婚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浅。
这让宋浅一时间有些惊讶,因为没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突然,毕竟之前一拖再拖,她甚至都没有几分希望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被答应了婚约。
和宇锦开心的开口:「还真是好消息!宋娘子和姬长夜这下终于能够修成正果了,还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我要赶紧去写信告诉九哥。」说着他就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可元宝却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