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流音的脸色一变,旋即担忧的说道:「可是要怎么劝说太子帮助我们?光是皇后这里,就很难劝说。」
赵鸿祯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说:「只要你现在去太子面前表明要帮助他对付摄政王,依照着我们赵家的实力,太子一党十有八九不会拒绝我们的。这件事能不能成,可还要看你了。」他直接将这一重任负在了赵流音的身上,让她拒绝不得。
「好吧,女儿记住了。」赵流音实际上不想和太子一党有牵扯,但是如今为了抵抗过耿家,她不得不这么做。反正她想,一旦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自己就可以倒戈,那个时候太子一党并不能拿她如何。
赵鸿祯并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想法,还在为她的懂事而欣慰,随后去安排赵流音与太子相见,因为这件事属实是迫在眉睫。
待到赵鸿祯处理好一切,赵流音坐上马车来到了城里一处偏僻无人的宅院,说是姬祺瑞也在这里等候。果不其然,在她进去的时候发现了一抹身影正在房间中不断地踱步,看起来几分着急。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是臣女来迟了,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赵流音一改刚才在马车上不情不愿的模样,笑着跪地拜礼。
姬祺瑞闻此急忙让她起来:「快快请起,本殿下也刚到不久,赵小姐不必多礼。请坐。」说罢,就让容们搬来一把椅子。
赵流音看着周遭破败的环境,强忍着厌恶坐在了姬祺瑞一旁。她并没有按照赵鸿祯交代的着急向姬祺瑞提起帮忙的事情,而是寒暄道:「太子殿下这段时间在苏娄镇辛苦了,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谈不上辛苦,承蒙父皇信任,将这些事情交给本殿下处理,自然是不能辜负父皇。只不过有些事情太过棘手,牵扯过多麻烦,本殿下要做到公平公正,才拖到这时候才回来。」姬祺瑞略微得意的说。
事实上,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不听容们等人的计策,可又害怕皇帝觉得他一无是处,所以才一拖再拖,好似真的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最终等到皇帝派去帮忙的人手,才匆匆解决了这些事情,得以回到帝京,不然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容们还差点以为这辈子回不来帝京了呢。
赵流音对他在苏娄镇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不在乎,只是想过度一下再谈及正事。所以对于他说的话,也只是尴尬的笑着回应。
容们察觉到赵流音此行的目的不单纯,又看到姬祺瑞迟迟不谈正事,害怕他们悄然出宫耽误的时间太久,会引来他人的怀疑,于是忍不住在一旁说道:「太子殿下,想必赵小姐此次来找您是有什么事情吧?对吗,赵小姐?」
赵流音见终于可以说正事了,急忙搭腔说:「是的,太子殿下。此次与您相见,的确是有要事相求。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答应臣女。」说罢,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姬祺瑞见此生怜,風雨文学无妨,有什么事情还能是本太子做不到的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比如那村妇宋浅?或者是摄政王?」他自始至终都认为姬长夜当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放着赵家小姐不要,偏偏心许村妇宋浅。
「都不是。是之前耿家大小姐妄想在宫宴的吃食上下毒,臣女不忍她的做法,就作证她下毒害人。陛下惩罚了这位大小姐,不想她怀恨在心。如今企图对赵家进行报复,臣女的父亲年岁已高,赵家属实是没有办法应对耿家的针对,无计可施之下就想着太子殿下重情重义,刚正不阿,一定不忍看着赵家被欺负的,就斗胆前来寻您。」赵流音突然哽咽着说,看起来更加的可怜。
她的招数被容们一眼看破,这是准备拉着姬祺瑞下水,为了保全姬祺瑞,他就想提醒一下慎重考虑,不要一时间被蒙蔽了心。
不成想姬祺瑞全然相信了她的说辞,一口答应下来:「岂有此理!竟然这么大胆,公然的以强凌弱,是不将陛下的威严和国法家规放在眼中了吗?赵小姐你放心吧,有本太子在,耿家就不会得逞。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本太子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这么干脆,赵流音心生欣喜毕竟没有耗费多大的力气,于是装作吃惊的跪下谢恩:「臣女谢过太子殿下的恩泽,如此而来,耿家断然不敢造次了。赵家定然会对太子殿下鞍前马后,忠心耿耿。」
「快快起来,赵小姐着实见外。从今往后,你的事情就是本太子的事情,千万别和本太子客气。」姬祺瑞将赵流音扶起来,认为自己的一番话很有威严。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赵流音害怕继续留下来会出什么事情,就借口告辞了。而姬祺瑞和容们也准备起驾回宫,以免被发现。
容们坐在马车上,看着满面春风的姬祺瑞忍不住说:「太子殿下,您不觉得这赵流音和赵家此举很是刻意奇怪吗?俨然是为了得到您的庇护才说出那些违心的话的。不然赵流音之前对摄政王如此忠诚,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所以小的认为,殿下还是要慎重一些,别被诓骗了。」
最可怕的是,容们认为这个很有可能是赵家与摄政王商量好的,想要引蛇出洞。
可是姬祺瑞全然听不进去,反驳道:「她一个女子能有什么坏心思?而且你看她的样子,怎么会是别有用心的人?肯定是被耿家欺负的无路可走了,才会来找本太子的。既然本太子能够帮她,为什么要袖手旁观?你怎么能把人想的这么坏?」
见姬祺瑞不开窍,容们也没有办法再劝说,就只能够任由他去,反正到时候上当受骗的人是他自己。
但是此时的姬祺瑞根本认识不到这一层,全然相信赵流音和赵家已经忠诚于自己了,自己和姬长夜的差距越来越小,陛下也会更加重用自己。
赵流音回到了赵家后,赵鸿祯就迫不及待的前来询问:「结果怎么样了?太子有没有答应?」
「答应了,并且没有一丝怀疑。不过他身旁的那个下人好像看出了什么,想要提醒太子。但是太子没有在乎他,一口答应会帮助我们对付耿家。」赵流音回答说。
赵鸿祯听后安慰说:「怕什么,一个小小的是从还能够顶破天不成?到时候若是他碍了我们的事,就让他永远消失,这件事情还有什么担心的。如今太子都站在了我们这边,除非耿家有更厉害的人撑腰,不然也就只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赵流音对此但是不在意,突然她想到什么询问:「父亲,为何听手底下的几个管家说是我们的人去了耿家铺子门前闹事,引来了耿家的不满。可是什么时候,我们派了人去挑衅?所以这件事情很是奇怪,我猜是有人刻意想要陷害我们。」
「你说的有道理,这几天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找了人去调查,并没有找到这两个人的行踪。能是什么人想要看到赵家和耿家出事?」赵鸿祯奇怪的问。
「也许是宋浅?是不是她察觉到了什么?故意想要我们难堪?」赵流音突然猜测,但是又很快否认了自己所想,毕竟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宋浅不可能知道而且拖到了现在才出手。
那究竟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花园。
长风与和宇锦乐此不疲的议论着假扮赵家人的事情,觉得他们此时肯定乱做一团了。
宋浅发现圆子里的桃花已经开始抽芽了,果然是春天即将到来了。
「元宝,等到桃花开了,娘亲就给你做桃花酥酪如何?还有桃花羹。」
元宝听后自然是答应的,并且开始期盼桃花能尽快的盛开。
姬长夜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母女,和煦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九皇子姬祺穆前来探望。
长风与和宇锦闻此顿时停下了打闹,长风负责将姬长夜带回去装病,而宋浅也是被和宇锦拉到了王府外面迎接人的到来。
路上和宇锦还告诉宋浅说:「这位九皇子可是我和姬大哥志同道合的挚友。本人满腹经纶,洁身自好,平日里喜欢吟诗作赋,可是在政事上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是陛下众多子嗣中最聪颖的。我就觉得他比太子更适合做太子,可是他平日里不争不抢的,除了把自己闷在书房里,就是来找我和姬大哥。大抵离开帝京这段时间,他没有人说话憋坏了。」
宋浅听着就已经觉得这姬祺穆不是等闲之辈了,果然前来后发现了在门外候着的他。
「拜见九皇子。」宋浅行礼道。
对方看到她是些许怔楞,反应过来后急忙说:「这位娘子想必就是二哥的王妃了,二嫂好。」
「还没有过门,九皇子还是叫我宋娘子吧。」宋浅有些不适应的开口。
姬祺穆依照着她的意思改了口:「宋娘子。」
和宇锦急忙在一旁开口说:「怎么不见得你和我说一句话啊?难不成短短几年,你就将我忘却了?」
「阿锦,我怎么会将你忘了?」姬祺穆笑道。
但是很快他又面露担忧神色问:「二哥的身体如何?可有好转?前几日我正在小县参加文人大会,得到了消息后就急忙赶回来,没想到还是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好在还是来了。」
「九皇子请随草民来。」宋浅害怕外面人多耳杂,就将人引到了姬长夜的书房。
本以为姬长夜还是那副装病的模样,没想到他泰然自若的喝起了茶。
宋浅开始还得担心和惊讶,但是想到三人的关系就也觉得装病诓骗姬祺穆没什么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