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找安景!”
就这样,林景化装成一名普通锡山豪杰行走于大营内。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尚恐热很可能会通过后山进入到大营内部,那可是一条死路啊!”
“大哥,来不及解释了,你赶紧分派一支队伍装备弓箭劲弩赶紧前往后山,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可是正门压力很大,贸然分兵恐有不妥!”
“大哥,尚恐热派出的先锋本就是佯攻,这你还看不出来么,况且锡山大营的软肋不在正门而是后山,还请大哥早作决断!”
听了林景这番话,再看看林景满脸的严肃,安景随即挥了挥手找来了不远处的卫士,沉声说道,
“传令莫贺掌柜,带领本部人马驰援后山!”
卫士匆忙退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莫贺便召集了本部军马六百余人前往后山。在这里,林景以普通卫士的身份跟随莫贺左右。其实,林景的身份,绝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而化装成普通卫士也是与安景、莫贺事先商量好的。
为了不惊动尚恐热的偷袭部队,林景要求莫贺的六百余人全部进入到距离山坡一百米远的草丛之内隐蔽起来,由于后山荒草丛生,六百余人很快就埋伏起来,手中的劲弩及弓箭时刻瞄准对面的山坡。
不多会儿时间,尚恐热带着四百余人来到了锡山大营南侧的后山。望着数丈高的悬崖,卫队长扎巴西说道,
“将军大人,末将昨日打探此处,发现这里相对安全,目测高度应该在四丈左右,从这里下去之后往北便是锡山大营的核心所在!”
“好,传令下去,搭好绳索,所有人沿着绳索有序跳到悬崖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直扑敌营核心斩杀安景!”
就这样,卫队长扎巴西按照尚恐热的吩咐很快搭好了十余条绳索,先头部队十余人率先沿着绳索向山坡下而去。
望着一波又一波已经下来的吐蕃士兵,按耐不住的莫贺准备发出第一轮进攻,林景见状赶紧按住了莫贺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
“莫贺掌柜,敌军自以为我们没有察觉他们的目的,一定是处于麻痹大意的状态,为了最大限度的打击来犯之敌,等到敌军聚集二百人的时候再发起射击!”
“本官依然记得当年的龙虎隘一战,如果不是提前发现了密道,恐怕现在的龙虎隘已经是吐蕃人的关卡!今日尚恐热故伎重演,本官岂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说话间,吐蕃士兵已经下来了一百多人。这些人下来之后并没有立即向大营而去,而是聚集在原地等候主力部队。眼看着下来的吐蕃士兵已经接近二百,莫贺伸出左手缓缓向下压低,口中说道,
“全体准备,射击!”
转眼间,数百支箭支穿过一百来米的距离射向吐蕃士兵的身上,吐蕃士兵哪里想到敌军会发现他们的踪迹,慌忙抽出武器准备应敌,然而短兵器岂能应对百米外射来的箭支,数十人已经在一片惨叫声中倒了下来。
悬崖下的变故令扎巴西、尚恐热二人冷汗直流,只见尚恐热定睛望去,不远处的草丛中露出了无数的人头,而刚刚下去不就得卫队两百来人却已经死伤了数十人,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之际,只见尚恐热脸色一沉、双目间闪过一丝杀机,喝道,
“扎巴西,传令下去,所有没有下去的卫兵用弓箭向敌军射击,敌军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偷袭计划宣告失败!”
“可是我们已经下去的士兵该当如何?”
“不要慌,令他们全部撤回!”
就这样,尚恐热当机立断,立刻停止偷袭计划,喝令山下的卫队沿着数丈高的绳索向山上撤退。然而,下来容易上去难,近二百名吐蕃士兵面对三倍于己的敌军,早已经是乱了分寸,再也没有先前下来时候的井然有序,反而是争先恐后的抢着绳索。
由于绳索的承载力有限,最多可以承载三至四人,然而山坡下的场景令人目瞪口呆,只见这些受到攻击的吐蕃士兵唯恐命丧于此,纷纷抢夺仅有的十几根绳索,靠近中间的部位居然出现了一根绳索之上出现了十几人的局面,绳索的承载力太大,其结果可想而知。
不远处,莫贺已经冲到了草丛外,眼前的视线再无阻挡,其他的豪杰也都紧随其后走出草丛。然而,攻击是相互的,莫贺的部下虽然可以毫无保留的将手中的箭支向山下的吐蕃射去,那么站在山上的其他吐蕃士兵也可以毫无阻挡的将手中的箭支向莫贺的队伍射去。
很快,莫贺的部队就出现了重大伤亡,数十人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就连莫贺本人也被箭支刺穿左臂、血流如注。
眼看着吐蕃士兵在此情况下依然可以组织进攻,莫贺愤愤的向后撤退。趁此机会,山下的仅剩的一百余名惊魂未定的吐蕃士兵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纷纷沿着绳索向山上逃命。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尚恐热的四百多人的卫队便损失了一百余人,万幸的是卫队总算是没有伤到根本。然而,尚恐热的偷袭计划宣告破产,那么接下来这个城府极深的吐蕃将领又将采取怎样的进攻?
就在山下的尚恐热卫队撤出山下的时候,安景也带着亲兵来到了后山。原来,经过近半个时辰的进攻之后,四营指挥使发现锡山大营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而且先锋部队损失一百余人,无奈之下,四营指挥使只得悻悻的下令撤军。
正门的压力减轻之后,安景这才抽出机会前来察看后山的情况,望着山下近百具吐蕃士兵的尸体,安景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背的冷汗顺势流了出来。众人汇合之后,莫贺单手捂着受伤的胳膊,来到安景近前,语气无不遗憾的说道,
“大哥,吐蕃人真是卑鄙,若不是他们从山上往下攻击,我莫贺一定会将这帮王八犊子给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