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辽人?”
曹斌皱眉问道。
常卿怜惊慌了一下,却马上镇定下来,看着曹斌道
“我母亲是辽人,我父亲是宋人,卿怜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
曹斌翻了翻佛经,见上面写着观音奴三字,随口问道
“你母亲的身份不简单吧?”
常卿怜摇头道
“她现在已经遁入空门,不简单又能怎样?”
曹斌撇撇嘴道“若真的遁入空门,她就不会放你出来找你爹了。”
说着,他又摇摇头道“你说给我当牛做马,也是骗我吧?”
常卿怜道“伯爷愿意救他吗?”
曹斌摇头道“别说他现在有通敌卖国的嫌疑,就算没有,我也救不了他。”
常卿怜无语了半晌,方道
“我对他并没有亲情,救他也只想带他去见见我的母亲罢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说完,她双手合十道
“伯爷,卿怜打算削发剃度,随我母亲遁入空门,还望伯爷成全,放我离开。”
曹斌愣愣看着她道
“做尼姑?你这也太突然了吧?”
常卿怜沉默了好半晌,才抬头看了看曹斌道
“我母亲早想让我剃度入门,只是卿怜心障未了,才延误至今。”
“伯爷与寻常男子颇有不同,与伯爷相伴,是卿怜最惬意的时光。”
“卿怜也时常动摇皈依之心,然而我知道伯爷从未相信过卿怜......”
“既如此,卿怜也不想再犹豫了。”
曹斌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将她抱了起来,一边走向后宅一边嘻笑道
“青灯古佛哪里比得上及时行乐?人生苦短啊,姐妹......”
常卿怜连忙挣扎起来,坚定道“伯爷,卿怜已经下定了决心。”
曹斌却笑道“就算你下定决心,也要先说服我小和尚再说。”
......先时常卿怜还有点抗拒,没一会儿就热烈回应起来。
“你是魔头......啊!”
果然是佛高一尺,魔高一丈。
待曹斌再次醒来,见常卿怜正满脸圣洁地盘膝而坐,不住地默念什么。
见曹斌起床穿衣,她又十分自觉地上前服侍......
没过两天,时迁就把常卿怜的情报都送了过来。
他仔细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阴谋的样子,才稍稍松了口气。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
包拯已经把山东大小官员都审查了一遍。
这一天,终于到了最后宣判的时候。
“京东路安抚使判兖州事常封,贪污害民、通敌叛国,罪大恶极......斩监候!”
“济州知州、巨野知县、济阴知县......斩立决!”
包拯只判了七八个死刑,其他都是充军或流放。
其他人的处置结果还需要朝廷再次商议,包拯只是做了个初步方案。
斩立决却是要马上执行,用来安抚民众。
包拯有先斩后奏之权,杀些个州县官员根本不需要顾忌。
这世界可没有刑不上士大夫之说,毕竟原著里,包拯连庞太师都铡了。
“曹斌,老子日你祖宗!”
“曹斌,你不得好死!”
此时,那些死到临头的官员早终于反应过来,他们都被曹斌坑了!
落到这样的下场,他们再没有顾忌,疯狂叫骂起来。
包拯猛然扔出判签,用长长的语调吟喝道
除了他自己那次,这还是曹斌第一次看到包拯现场铡人,倒颇有点经典重现的感觉。
铡起刀落,数颗人头落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曹斌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正在这时,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百姓口中响了起来。
“好啊,杀得好......”
“包大人来了,山东太平了!”
“包大人来了,青天就有了!”
其中一位“大明白”更是给众人普及道“包大人不愧是包大人,他一来,这粮价马上就降下来了!”
曹斌带着轿子挤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不由满脸郁闷
“真他么没见识!”
“为啥挨骂的都是我?被赞扬的都是包黑子?”
心情烦闷之下,曹斌打算带着轿子到城外散散心。
这时,一个老汉突然拦在曹斌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您是忠靖伯爷?老汉认识您,是您救了我们山东百姓的命啊!”
“好官啊......”
“愿您老,公候万代,福寿无量啊!”
随着他这一声喊,百姓像是伏倒地麦浪一样,纷纷匍匐在地
“愿忠靖伯公候万代,福寿绵长......”
乍一见到这种场景,曹斌惊诧的同时,心里突然多了点从未有过的暖流。
自我感动?曹斌鄙视了一下自己。
这时,那老汉突然伸手抓住曹斌的靴子道“伯爷,老汉刚生了孙子,能不能借借您的贵气儿!”
没等曹斌反应,他一把抬起曹斌的右脚,直接把他的靴子给脱了下来。
“我拿到了,平步青云,我孙子将来要当公候啦......”
其他人见曹斌没有发怒,顿时两眼放光,纷纷向曹斌冲了过来
“伯爷,还有我,我也要啊......”
“卧槽!”
曹斌见状,再也不敢停留,顾不得要回靴子,直接光着一只脚,拔腿便跑。
轿子连忙护在在他的身后,一边奔跑一边回头发狠道
“你们这群刁民,快把我家少爷的靴子还回来,不然我踹死你们......”
包拯与公孙策等人站在衙门口,正看到这幅热闹的场景,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颜查散和白玉堂则是面色复杂,眼里尽是挫败和不甘。
正在这时,突然从要遥远的东方天空传来一声“轰隆隆”的闷响。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呆呆地将头颅转向东方。
“咔嚓!”
一道闪电突然在天上炸响,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紧接着,一点点冰凉落在了那些满是渴盼的脸上!
“下雨了!下雨了!”
“春雨啊,是春雨!”
雨点渐渐汇成帘幕,将整个天地都连接起来。
所有人都被浇透了,但没有人跑去避雨,而是尽情地在雨中奔跑欢呼......
他们渴望这场雨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