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相处 你根本不是羔羊,你是狐狸啊……

符桦:“你辛苦了。”

容芊妤:“应尽之责罢了。”

两人对话略显生疏,这样拘谨的神态不像夫妻,怕是数面之缘的普通人也不会这样客气。

“之前我们……我,我对你确实不甚关心维护,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往回等我病好了,我发誓我会好好补偿你的。”看着眼下这么慷慨陈词的符桦,容芊妤有些不认识了,在自己面前,他还能有如此温柔的样子。

看着他这张崔如眉摸过亲过的脸,容芊妤本能的后撤,这些话若是半年多前说,或许还有用,可眼下没用了。

“太子殿下打算如何补偿?”

“你觉得呢?”他拉过她的手,放在唇下,温热的唇触碰到她略微冰冷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亲热让容芊妤有些不适,“什么都行?”她问。

“嗯,说到做到什么都行。”

“我想要个孩子。”她说。

说罢符桦立刻就呆愣住了,原以为会像其他女子一样,要恩宠,要赏赐,也就是是陪陪笑脸给些金银首饰罢了。

可这次算是失策了,她说要一个孩子。

见他有些意想不到,可也只好继续说下去,“我希望太子殿下能配合,我想要个孩子。”容芊妤又说了一遍。

符桦立刻放下了刚被他唔到温热的手。guhu.org 完美小说网

不可置信质问道:“你这是何意?何必这么担心呢?我说过弥补就肯定会弥补啊,你想要孩子是什么想法?你不是想要孩子吧,你是怕别人母凭子贵你地位不稳吧,你不是想要孩子,你是想做太后啊!”

像是被拆穿谎言又极力挽尊的样子,刚才的话言犹在耳,他立刻撇清不愿承认了。

画了张饼要哄人开心,可若是想多要些芝麻,他立刻说你不识时务。喜不喜欢高下立现,在他的逻辑中,喜欢你便可以把这世间无数珍宝双手奉上,只愿博美人一笑,若是不喜欢,便有模有样的做样子,唯想把人圈住,真到实处却一丝一毫也休想得到。

“我没说,我只是想做母亲罢了,我来和亲也这么久了,嫁给你也有大半年了,再过不久柳才人就该生产了,总得全了父皇母后的心意吧。”

成亲半年来,白洢每次都要暗戳戳地催,可这两人有心无意,谁也不愿配合。

见容芊妤不乐意,又费力狡辩道:“我可以补偿你,可你不能提这种要求吧?”

“不过是不愿给罢了,那太子命人准备这许多是做什么,还要假装恩爱吗?”她再一次戳破了符桦的话,眸子中浸入无奈的颜色。“太子你觉得如今你的处境和资历,我们话说前面,疫情过后陛下身体越来越差,你觉得你能顺利继承大统吗?”

被她这话吓得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符桦很不耐烦的反复踱步,腰间的香囊和玉佩不断碰撞,他不曾想容芊妤居然编出这么个危言耸听的话出来堵他。此事不过你情我愿的家事,不生又怎样,凭什么要和她生,居然就说到了继承大统,没劲透了。

容芊妤耐心地给他朝中局势,可符桦本就是个无心朝政之人,现在还生着病,好心好意念着她照顾自己多日没睡的份上,主动送她点心,给她个赏赐,居然这么得寸进尺。

“晋王彰在子孙中德高望重,虽然不是嫡子,但却是皇长子,人品贵重,为人宽厚又不失原则,其嫡长子世子怀宵,也是陛下孙辈里最大的一个,小小年纪聪慧孝顺。刘娴妃是洛阳刘氏,先开国元老的嫡孙女,父亲做到了右仆射荣休,母亲是陛下堂姑宜城郡主,其兄刘栋如今是中书侍郎,晋王的背景并不弱。太子殿下也饱读诗书,应该知道汉初诸吕之乱后,为何文帝能继承大统,太子殿下比起文帝如何?”

符桦脱去外袍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吃着水果,时不时长吁短叹哼着小曲,一点也不想听容芊妤在此说教。

他对这些关心甚少,从前白洢也让他在社稷上多用心,可他此生的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恨不得赶紧传位给儿子,自己做太上皇才好呢。

听着这些话就犯晕,他极不耐烦地突然坐起身,“这些话都是谁同你说的!?”

“这还用谁教吗,皇后娘娘为何着急,嫡子总归是胜算大些,这也是为了太子殿下未来顺遂着想的,陛下年纪大了,你也该留心一下朝中的局势了。”

“你根本不是羔羊,你是狐狸啊,你从前装得柔柔弱弱好像本宫多对不起你似的,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以后一国之母的身份?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我也是为你,为你就是为国家社稷。”

“太子妃真的伶俐得很啊,你是在教我怎么做储君吗,要不我让给你?”

见他不想听,此事也只好作罢,该服软的时候还是不要硬来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容芊妤走后,只剩下符桦一人呆在屋里,目送着她走远,脸上立刻阴沉下来,眼中满是怨气,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这两天下起了春雨,宫内的情况正在逐渐好转,可看着四四方方的城墙,金丝雀还是更向往外面的广阔天地,可自己此生都将囚困于此,到死也不会摆脱的帝王家‘。

红日西沉,暮色沉沉,春夜微凉,她打开窗,感受着轻盈的晚风拂过脸颊,这夜里,似乎能听到小草迸发新芽的声音。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真希望夜晚总是能这般平静安详。她铺开镇纸,提笔想给薛霁写了封信,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别一月有余,也不知宫外是什么情况了。

济明亲启,宫内痘疫已经有所缓解,痘苗接种效果很好,相信不久即将痊愈。太子殿下的病情基本稳定,暂无大碍,宫外情况我已知悉,疫情肆虐,披星戴月,望君珍重。不知盼儿近来可好,劳代为转达,我一切都好,让她安心不必挂怀,盼早归,各自珍重。

展信佳,避痘所一切都好,娘娘孤身一人劳心劳神,孤立无援,此时亦要保重身体,不可掉以轻心。春寒料峭,大周不比容国四季如春,万不可减衣受凉。京城的桃花开了,本念娘娘来此的第一个春日,总想送些什么聊表慰藉,思来想去,捉襟见肘身无长物。昨日见落英缤纷,遂提笔绘制一枝桃花。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此日国运艰难之际,聊赠与纸,盼他日与君共赏,遥祝安康,兀自珍重,勿念。

两人一来一回,写了很多封,每次宫中来信都是庆云给拿来的,往常有什么信也是庆云给念的,可这几次都是薛霁偷偷拿回房间自己看的,庆云想插手都被薛霁拦了回来。

这次庆云进屋熏香,又看到薛霁在案头上奋笔疾书,怎么写都写不好,废了好多张。

“大人又在写信呢?”薛霁对此也早就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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