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容芊妤句酒醒后看着满屋荒唐痕迹,自己衣衫半敞趴在薛霁怀中,他却一如往昔,只是褪去了上衣。
意识回炉,她也觉得十分荒唐,再怎么说,也不能真的没轻没重得跑来司礼监,又这么莫名其妙地一番云雨。
她有些惶恐,实在不知要如何面对薛霁,之前几次她人都清醒着,做什么都还在度量之内。这次实在说有些过火了,又喝了酒,依稀急不得昨天的事情了,只记得自己胸口的起伏和他粗粝猛烈的呼吸。
穿上衣服,趁着天未亮前的昏暗微光回了唯萱堂。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薛霁才在阳光的照射下醒来,翻身想去窥探身侧人,可顺手一摸却没找到人。
他这才在睡梦的恍惚中醒来,旁边的位子早就没了余温,他坐起身回忆起昨天晚上的过程。
突然清醒让他不能再像昨天一样冲动不过脑,他穿上衣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
欢情有余,温情褪去,要面对的是整个世俗和他自己这可污糟自卑的心。
虽然只过了几个时辰却恍如隔世一般。
“大人?”庆云蹑手蹑脚敲门。
“进来!”
他看着气色很好,脸上泛着红晕,提醒道:“大人该沐浴了,今日穿蓝……”
只见薛霁里衣半敞,露出绸子下紧实顺滑的皮肤,见状吓了一跳羞答答转过头。
“转过来。”
庆云:“……”
薛霁心中正在纠结,他还在此刻装傻,“转过来!!”
“娘娘呢?”
庆云答:“自然不在了。”
他似乎也猜到了大概,有气无力答了声“哦”。
庆云看出他垂头丧气,想也能想到,八成是昨晚不顺,今早醒了孤枕难眠,正抱怨吧。“大人似乎很失望?”
“多嘴!”
他今年不过有才十六七岁,算是年纪偏小的,可这宫中呆的久了,尤其是跟着薛霁学会了阴阳怪气,“奴婢是想大人你好自珍重吧,别伤了身体啊。”
薛霁还当他纯真可爱,此话一出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庆云有些难为情,别过头红着脸,“没!没什么!”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真的!大人你没家伙还能夜专夜?”
“滚滚滚,你小小年纪脑子里究竟在肖想什么,愈发放肆了!”
薛霁被他吵得不耐烦了,他反倒是愈发觉得有趣,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这么魂不守舍。“我十七都能当爹了,大人你这把年纪都该有两三个了。”
把庆云撵走,薛霁挨个捡起散在周围的衣服,穿戴整齐后,又陷入了更深的自卑中。
听窗外喜鹊叫得欢,吵得他头疼。
心倒他是喜欢容芊妤没错,她好像也喜欢他,可她今早跑了,跑了也正常,他是个太监怎么能被人喜欢呢。
都说太监又疯又坏,长得好看有何用,还不是当牛做马的命。
他心中从未像今日一样纠结,呼啸而来的歉疚感,若他是个正常男人,会否和她在寻常人家相守,而非如今一般,被这皇权压得喘不过气。
若他是个正常男人,会否就会勇敢一些,非要把她藏起来日夜疼她,爱她,她也不会跑了吧,可这一切说来都是枉然。
他没那个机会,也没那个福分,愈想愈深,他的心像被撕碎了一般,疼得难以忍受。
他那么喜爱她,却连个光明正大的机会都没有。
“庆云,庆云!”
庆云又颠颠儿地跑进来了,“大人又怎么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
他又问:“太子妃何时走的?”
“娘娘走了也就半个多时辰。”
“也就?半个多时辰?”庆云轻飘飘一句话,让他蚂蚁噬心如遭雷劈,“我当时在睡觉?”
庆云颔首,“对啊,娘娘特意说别把你吵醒的。”
他本想借别人之口减轻些心中的无奈,只不过是在伤口上撒盐罢了,他小声嘀咕道:“她自己跑了……”
庆云:“啥?”
薛霁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滚滚滚滚滚!”
他这边心烦意乱,容芊妤也辗转反侧十分郁闷。
容盼等了好久菜等到它回来,“娘娘怎么才回来啊!?”
她满身疲态,眼睛里还有泛红的血丝,“告诉她们,今日不用来请安了,就说我身子不适起不来。”
稍一抬手就看见了她淤青地手腕,“娘娘你这手腕……”
被她这么说容芊妤才注意到,昨晚喝了酒有些激烈,她又迷迷糊糊记不清经过。只记得似乎是后半夜,薛霁把她捆起来摸索,手腕又被他钳住,她看不清人脸,只记得她身体不间断的上下起伏,满身大汗。
她随口一说:“他掐的。”
“娘娘,你和薛大人是……”
容盼不明白其中的门道,“那你们是?”
她找个话题岔了出去,“他找到蒲姑姑了!”
“真的!”
容芊妤颔首道:“当年事并非蒲姑姑所为,都是何婉柔指使的,她反倒因此过得十分拮据窘迫。我母后的死,若有一日我做得了主,母亲和弟弟两条命,非要让何婉柔血债血偿。”
得知蒲姑姑的消息,容盼也是又惊又喜,“那姑姑现在住在哪?薛大人怎么找到的?”
“我让薛霁处理了给她找个好住处,姑姑离开容国后一直在大周。”
“天无绝人之路,皇后娘娘和小殿下的事一定会解决的,那我就不打扰了,娘娘你先休息吧。”
待她走后容芊妤终于是松了口气,她昨晚折腾得实在有些晚了,今早起来浑身疲乏。
看着手腕上班班印子,真是个狗东西,她腹诽道。
卸下发饰,她躺在床上,闭眼都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