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浔醒来时,正正好躺在了宋杯雪的臂弯,连带着宋杯雪睁着睡眼惺忪的眸子愣了好一阵。
漼浔看着他的下额看了好一会儿,顿时间便一骨碌爬了起来,刚准备穿好鞋下去见萧祁,又被宋杯雪按了下来。
“你干嘛?”漼浔回头瞪了一眼他。
“阿浔莫不是就要这样出去见他?他是否会因为此而多想那些弯弯绕绕呢?”宋杯雪从她头顶到脚底看了一遍,白色的里衣衬得她身体玲珑有致,下一秒,握着她手腕的手便送了开来。
“噢......我......我这就前去换上衣物。”漼浔明白过来,去那屏风处拿了自己的衣物好生穿戴起来。
门外响起了阿若的声音,她恭敬行礼道:“参见五皇子殿下,姑娘还在安睡,殿下可否等上一番,由阿若为殿下做些吃食来。”
萧祁看了眼阿若,随即道:“如此也好,但这事实在是重中之重,还请你将漼姑娘唤醒来。”
阿若点了点头,有些羞耻的靠近了那主屋。她知道姑娘昨夜与宋杯雪同屋,现下被外人看着,还当真是难以说出口。
“姑娘,您起来了吗?五皇子在外等候......”阿若的声音响起。
漼浔放大了些声音同她说道:“一会儿便到,还请五皇子稍等片刻。”
这声音相信阿若与五皇子都听进了耳朵里。
阿若往后看了一眼萧祁,见他点了点头,自己才退了下去。
漼浔穿好后披上了一件大氅才走出了屋门,五皇子迎着她走进这院子中的另一别院,看来这院子中并非只有三间屋子,现如今在的这间就挺好,漼浔细细摩挲着其中的物件,已经决定了下次便休憩在此处。
“那间屋子中......还有何人?”萧祁一脸暧昧的看着漼浔,那么大的主屋,之前漼浔去找雪霁草时,他就知道宋杯雪是个起的很早的,但现今他并未见到过宋杯雪,莫不是与漼浔休息在了同一间。
漼浔给他倒了杯茶,眼睛定定的看着萧祁,“若是审出了什么,便直接说,若是没有,那还烦请五皇子离开,我要去睡个回笼觉去。”
他轻哼一声,“现在那些可是掌握在我的手里,漼姑娘,你与我如此说话,不怕得不到这消息吗?”
“若是得不到,殿下的基业便也不要再肖想了。况且我大可以自己去问那宫娥。”
“黎儿已经死了。”
萧祁说着那残酷的事实,“就在昨夜。”
漼浔瞳孔一缩,不可置信般,那可是天牢,可谓是密不透风,坚固可靠,谁人能将她害死?
“我猜,你定然是觉得她是别人杀死的。”
萧祁如此说道,漼浔看向了他的眸子。
“不是,是她自己咬破了在口中的毒药死的。”
漼浔坐了下来,沉吟着,思考着。
“那她都告诉了你什么?”
五皇子看了眼门外,慢慢的凑近了她耳边,“她同我说,她是离国人,她中了玄机引。”
漼浔惊得后退了几步,又是这玄机引。
她母亲中了这毒,宋杯雪也有,现在这小宫娥亦是有。
等等......黎儿是哪国人?离国?
思考间......一个身影挡在了漼浔面前,高高的影子笼罩下来,漼浔抬头看着他。
宋杯雪就站在此处,没说什么,眼睛却流露着一股悲伤的情绪。
“好了,消息已传到,我便离开此处吧,省的某人......醋意大发将我腌渍了!”萧祁话音刚落便快速离开了这间屋子。
漼浔见阿若已经做好了早膳,轻轻将宋杯雪推了开来。
“我们去用早膳吧,好香啊!”
“阿浔......”幽怨的声音还是从身后传来。
“何事?”漼浔扭过头看着宋杯雪,见他很痛苦似的。
“你可是怨我不将那些事告诉你?可那些事......”
“我没有,我便快要去浔阳了,这几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日。”
她说完便离开了,奔着阿若那儿去。
黎儿是离国人,她中了玄机引,母亲是溪川人,在景国的一个小镇。宋杯雪是她在溪川遇到的。
这三者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许久不见的玄机引如今露了面,应当是从离国而来,看来,待寻完浔阳花与那木简后要去一趟离国了。
她放下了这些思绪,好好享受着阿若做的早膳。
因为挨着皇上寝宫的原因,这儿也十分繁华,简直叫漼浔看花了眼。
宋杯雪是隔了一会儿才到桌边用膳的,来时带着绪风一块,想必是找绪风说了会儿话才来。
漼浔沉吟片刻,道:“阿若,你的家人可还在?如今到了说亲的年岁,我便放你回家说亲可好?”
阿若忙着乘粥的手顿住了,看着漼浔一滴又一滴泪珠落下。
“姑娘,可是嫌弃阿若了?我不会给姑娘拖后腿的。”
不是嫌弃,她亲眼看见了阿若举着刀刺入那死士腹中,若是跟着她今后还不知要经历多少那日的险境。
“我希望你平平安安,阿若,你从小就跟着我,我自然是对你满心欢喜,可我不愿你再遇到那般事,我怕你受了什么伤害......梅家府库的钥匙你不是收着吗?你便与你那郎君一同收好,等我回来可好?”漼浔起身为她擦了擦泪珠。
她知道阿若想跟着自己,可比起跟在自己身边,需要担惊受怕,不若在一处好好的等她回来。
阿若没有说话了,她知道漼浔说出的话向来不会收回。
“那郎君,我给你择一家好的,如何?”
阿若沉默起来,无论是谁,只要是漼浔选的,那便不会有错,不过现下的她,实在是不愿与漼浔分离。
宋杯雪出了声,他问着漼浔:“去浔阳地界是否要我跟着?”
“你留在此处守着皇上,三皇子发动兵变一朝一夕间,谁都不知在哪一天。”漼浔说道。
宋杯雪点了点头,后嘴角神秘兮兮的扬了起来,“阿浔,阿若姑娘的婚事你便不必担心,我这儿有个好的人选,既能保护好她,又不会对你梅家府库钥匙生了贼念的人。”
“那是何人?”
“待我们回到府宅便知晓了。”宋杯雪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言语,倒是阿若,今日与漼浔说了许多,之前漼浔忙时,她未曾说的跟已经说了的,今日她们凑在一处说了个够。
到了晚上,皇上说是希望他们再留一日,明日再回蘅园,起码要让宋杯雪的伤好上些许再回去。
漼浔同意了,不过提的要求是今夜休憩在他们谈话的那间屋子里。
宋杯雪答应了,可没成想到了夜里,窗外的人影看得漼浔低下抚起了额头。
“宋杯雪!”漼浔声音轻轻的,传入了他耳朵里,他开了屋门,白色的衣袍衬得他更为俊俏。
“今日我见萧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像是他在亲吻你的耳朵一般,定然是想让我生气,可我没有。”
宋杯雪走进屋中,胡乱说了一通,漼浔看着他的模样忽地就笑出了声。
“你不怪我了?”
漼浔轻咳两声说道:“怪。”
宋杯雪被这一个字弄得不知所措,可怜的眼神看着漼浔,想从她眼神中获得一丝怜悯。
“待你从浔阳回来,我便将一部分事情告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