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杯雪在此处待了两日,漼浔还未见醒来,边疆处有一个小镇,就算是连夜骑马此刻应当到了。
除了每日给她额头敷上布块,宋杯雪这两日几乎从未合眼。
“宋公子,医士到了。”跟着宋杯雪从京城来的朝臣从外赶来,风尘仆仆只站在了殿外。
医士提着一个木匣子赶到,开始为漼浔诊治,宋杯雪就站在旁边等着,看医士为她施针。
这苦寒之地有会施针的医士不多,也是幸运,直接将人带了来,否则漼浔的高热还不知何时能退。
医士施针过后便将木匣子中已经配好的草药拿了出来,吩咐着宋杯雪道:“你前去将此草药煮来,喂她喝下去,今夜当会醒来。”
宋杯雪连忙接过了草药,亲自去拿着瓦罐将药熬起来。
阿若本在帐中好生照料着,见宋杯雪将熬好的草药端进来,想着接过去喂漼浔喝,一勺又一勺,药尽数流了出来。
宋杯雪见此,让阿若退了下去,他将药碗接过来舀起一勺,另一只手微微捏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触碰她脸颊时,滚烫的温度惊住了宋杯雪,她的脸是如此烫,怪不得醒不过来。
苍白的唇微微张开,一勺药咽下去,漼浔被苦的咳嗽起来。
药汁顺着嘴角往领口流去,宋杯雪红了脸,拿起布条为她擦拭着。
似乎是碰到了身上凉着的宋杯雪,漼浔不住的往他身边靠着。
宋杯雪捏着她的脸力气更大了些,但不至于弄疼她的程度,一勺一勺将药喂了下去。
见她蹙起了眉,又往她嘴里赛了一块饴糖。
她全身都发着热,这才是高热不退的原因。
宋杯雪陪她一会儿便吩咐阿若热些水来,此时沐浴,定能将热气驱散半分。
宋杯雪等在了帐外,听着里面水声响起,目光不自觉的飘向他处。
等了很久,里面的水声不再有时,阿若一桶又一桶将那大的沐浴桶中的水拿了出来。
宋杯雪本想帮忙,却又顾忌着,他不知漼浔在帐中是何情形,是否已穿上了贴身之衣。
阿若将最后一桶水拿出来时,深深的看了宋杯雪一眼,看得宋杯雪有些不自在般。
直到深夜,阿若收拾好时走上前问,“宋公子今夜还要守着吗?”
宋杯雪轻咳几声,“阿若姑娘,劳烦你了,你也你便前去好好歇息吧。”
阿若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她陪伴漼浔长大,除了母亲过世之时如此高热,再无出现过这种情况,此次应当是接受不了别人为自己而死,心里过意不去才如此这般。
等宋杯雪走近帐中,漼浔已坐了起来,喝着桌案上的茶,一双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宋杯雪。
“过几日回京不久后我便要去浔阳了,我需要去确定那件事是否为真。”漼浔先行开了口,对于自己高热这件事未提及半分。
“你身子可好些了?”宋杯雪没回她说的话,而是看着她只穿了贴身衣物,如此单薄,担心的走上前去。
“宋杯雪,我从来不曾要求过你将自己的所有说与我听,但我也不想盲目去浪费时间,乌夜啼,我不知道此物是何物,但我去浔阳之后定会将浔阳花带给你,若是你不曾有意向我说些什么的话,那我们就此别过......”
“......”走至她面前的宋杯雪停下了脚步,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不是不想将自己这些说出来,而是他有他的计谋,但若是不说,便要再一次失去她。
“此次是我不察,害元将军惨死......”
宋杯雪低下了头听着漼浔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是陆徽奸诈,提前将那批人换成了比措金阁的人武功更厉害的一些。”宋杯雪着急解释着。
漼浔闭了闭眼睛,本以为自己能将此事忘记,却是因为此事,病了三天。
“明日便启程回京,将元将军带回去好好安葬。”漼浔如此说道,后起身躺在了床榻上。
“好,这些事我来做。”宋杯雪着急回答道。
“你便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漼浔淡淡的声音响起,宋杯雪就站在房间里看着已经躺下的她。
“阿浔你便先闭上眼睛休息,我在此处守着。”
漼浔没有再与他说话,下一秒便进入了梦乡。
宋杯雪看着她的睡颜,坐在了床榻边,就那样看了许久,眼睛渐渐发困。
忽地手被什么拉扯般,直接将宋杯雪惊醒来。
他看见漼浔皱起了眉头,手贴上她的额头与脸颊处。
原来沐浴过后只能将人唤醒,散褪些热后在夜里又重新发起了高热。
被冰冷的手触碰到脸颊那一瞬间,漼浔贪婪的享受着那只手的温度,贴在她脸上仿佛能将热降下来一般。
宋杯雪见此,直接上了榻,躺在她的身边。
将衣物褪去些后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他有玄机引,身体本就时时冷着,毒发时冷热交加让人苦不堪言,此时正好能让漼浔好受些。
他将她拥进了怀中,漼浔感受到冰凉的身体连忙凑了上去。
无意识的将宋杯雪抱的很紧。
阿浔,我该从何与你说起?难道要我说身份的特殊,又或者是他心思最深处的计谋。
一夜无事,天刚泛起了鱼肚白,宋杯雪盖着的被子便被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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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雪已经停了,但时而的冷风刺骨般吹进营帐,直将宋杯雪冻得瑟瑟发抖。
“阿浔,发生了何事?”宋杯雪一边咬紧牙关,一边起身披上了自己的衣物问道。
“你为何在这里?还是跟我在同一榻上?”漼浔脸红了起来,问道。
宋杯雪见她脸还是很红,走上前触碰其脸颊后才叹了声气。
“你夜里发了高热,急需凉的东西在身上。”
“那你为何不在外面捧些雪进来?”漼浔气恼道。如此他们二人便算是同床共枕了?
“......”宋杯雪有些愣神,随即解释道:“外面冷,雪也凉,我的身子正好合适。”
听了这话,漼浔的脸更加红润。
见她如此,宋杯雪不禁起了逗她的心思。
“你不是应了我,入京城便成亲,这都多长时间了?怎的还不实现我这个心愿?”
漼浔磕磕绊绊的回道:“我......我忘了。”
“忘了可不行,我不答应。”宋杯雪朝她走过来,臂膀将她环住,随后抱了起来轻轻放在榻上。“你先休息片刻,待到了午时用过午膳后便离开此处。”
“阿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