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洪洗象,再与之前比,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甚至是令人有些难以捉摸。
到了这一刻。
他才真正的知道。
自已已经对这个世间的一切又有了一个崭新的认知和理解。
他抬眸望向了北莽方向,似乎在他的眼里。
一切都变得清晰了下来。
『拓跋菩萨这一次恐怕要吃亏!』
『没想到,到了这种程度,着实是令人唏嘘,堂堂北莽战神,已经被逼迫到了这等境界,说明吕布当初在太安城还有克制。』
『几位师兄……我去去就来。』
话音落下。
身影暴起。
而后就消失不见了。
武当山的几位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是一阵摇头。
宋知命笑着道:
『看来,咱们现在已经远远落后了!』
『小师弟已经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了。』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以后咱们武当,将继续向前走。』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小师弟……现在,也喜欢,但终究是少了些。』
其余几人都是一阵迟疑,他们知道宋知命的弦外之音。
都是望向了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良久……
陈繇开口道:
『不管怎样,他还是咱们的小师弟,不管他走到何处,一直都是我们小师弟!』
『这一点没有变就好!』
众人也是点点头。
对于这位戒律长老。
众人都清楚,就是刻板了些。
但有的时候,也是金句频出。
比如现在。
正如他说的,不管走到哪里,洪洗象,都是他们的小师弟,这也是武当山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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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冢。
此刻的剑冢之中。
一座大殿之中,大殿之中此刻盘膝而坐着一位枯骨老人,正是剑冢的剑主吴见。
此刻的吴见,脸上带着些凝重。
突然之间。
这位枯坐的剑士,睁开了眼,脸上带着些惊诧。
同时。
也有些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之间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北凉的人终于出发去北莽了。
真正是令他有些惊诧的。
就在这时。
大殿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突然之间。
一个人出现在了大殿之中。
『见过剑主!』
『吴六鼎啊!你来了?翠花怎么没有来?』
『他在家里,做酸菜鱼。』
『哎。你就知道吃,吃,吃啊!要是心思都在练剑上,那该多好呀。』
『嗯……我已经很努力了,这一次回来之后,我就没有停歇过……』
『哎……咦,是有很大的进步,但是……』
『我不与他们比,我只想一步一步的走,脚踏实地。』
吴六鼎知道自已不够努力,但是又不想为难自已,也不想被人人为难,因此立刻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吴见摇了摇头:
『哎,你呀!』
『你是咱们剑冢最懒的剑冠。』
『翠花都比你强!』
吴六鼎嘿笑道:
『我无所谓。』
『但我不会放弃。』
『走出一条属于自已的剑道。』
吴见喃喃道:
『现在来看,你要出人头地,的确是很难,但是在武评上出现你的名字,不难。』
『老夫也不想催促你了,好好练剑吧。』
『这一次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吴六鼎笑着道:
『我想出去游历!』
『这一次是去北莽。』
『是来请老祖批准。』
吴见嘴角微微抽搐,有些疑惑的盯着吴六鼎,问道:『你可想清楚了,北莽的江湖,未必欢迎你啊!』
『他们甚至会想方设法的让你不舒服。』
『还有吴家剑冢的手臂也没有那么长……咱们与北莽的关系不好。』
吴六鼎嘿嘿笑道:
『我又不是去打架,我只是去……游历,长长见识。』
『打得过咱们就打,打不过,咱们就跑,只要将小命保住,其它什么颜面,又有什么用?只有活下来,才是王道。』
『老祖,你说是吧。』
吴见有些愣怔。
他没想到吴六鼎会说出这样的话。
比起之前的刚硬和不懂得变通,似乎又有些变化。
他不知道是悲哀还是高兴。
但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得劲。
吴六鼎好奇的望向了吴见,问道:
『老祖,我看你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这些话,不是你跟我说的吗?说只要能活下来,就是最好的。』
『出去多看看,就能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难道说,你当时都是乱说的?敷衍我的?』
吴见被顶住。
此时此刻。
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良久……
吴见幽幽道:
『你想去就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既然你都已经做出了自已的抉择,就好好的去做。』
紧接着,吴六鼎继续道:
『这一次,我想带着翠华一起去见证一下北庭是怎样的!』
吴见摇了摇头道:
『一路小心吧!』
『北莽的江湖,还是有不少的能忍!或许在离阳的地面上,咱们说的话,咱们的名声还有些分量,但是在北莽……咱们的话语,就未必有分量了。』
『比如北莽有十大魔头,这些人就不会在意。』
『还有北莽朝廷豢养的鹰犬,要是碰上了,你们就要加倍小心,不可大意,否则惹祸上身,他们会穷追不舍的。』
『……』
『行啦行啦行啦!』见吴见如此的唠叨,吴六鼎也是一阵无语,立刻举起手,让吴六鼎不要继续说了,他都知道了。
吴见见之,也是一阵摇头。
对这個家伙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谁让他是吴家剑冢剑冠,虽然有天赋,但是就是不好好练剑。
这些年。
在吴家剑冢之中。
他的剑道已经明显落后剑侍翠花。
可是又不能过分的打压。
吴见想了很久。
他继续说道:
『去吧!』
『这一次希望你能闯出名堂,否则,以后你的路会很难走。』
闻言吴六鼎身体微微一阵颤抖。
从吴家老祖的嘴里,听出了些凝重。
同样对吴六鼎而言也是警告。
这些年他是有些懒惰了,一直都没有正视过自已,一直都在与别人比,而且对象一直都是北凉的徐凤年,以及现在的徐平安。
可是他现在突然发现,和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个人比,自已都落下风。
上次见到了徐平安,他已经放弃了比。
又见到了徐凤年,那一刻觉得自已可以稳操胜券,但没想到的是,自已又输了。
这一次。
他要去北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