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星出门,寻了几个北辰景荣的手下,之前他昏迷了。这些人都慌着,那些琐碎的事情也都搁置了没人处理。
疫病的状况也越发的不好。
沈玄星颁布了几条指令下去,命令所有人隔离开来,重症和轻症的分开,老幼单独安置。
召集城中所有的医师,进行统一分派任务。
沈玄星也将自己解毒丹的方子分享出来,医师们不会炼丹,就研磨成粉,制成浓膏,在城中设立分发药品的摊子,以营帐为中心辐射开来。
饮水,食物也全部管控起来,经过检查处理,按照人头数量分发下去。
更是准备了大量的香云草在营地焚烧,草木灰撒在边境城所有大街小巷。
带领军队排查各家各户有无去世之人,将其尸体搬运至城外,靠近万兽森林的方向,统一焚烧,深坑掩埋,以最大的限度控制疫病扩散到周围城池去。
调粮,征药,广发英雄帖,望有志之士前来帮忙。
不拘人才,修士,医师,炼丹师,符师,阵法师都是他们现在最紧缺的人才。
所有进入边境城的人都被分发下一种面具,薄如蝉翼,敷在脸颊上,能有效地阻隔空气中的灰尘,与各种异味。
这般忙碌下来,时间过去了半个月,整个边境城才进入正轨。guhu.org 完美小说网
虽然疫病还没有完全被治愈,但是轻症者大多数已经被控制住,重症者死亡的人数也在每天下降。
甚至出现两个孩童,与小斐的症状十分相似,并且已经自愿参与到疫病的研究中,正在与杜锐一起攻克疫病的难关。
“真是欣欣向荣啊!”
杜老头站在城楼之上,与沈玄星一同俯视城中景色。
由衷地感叹,“沈小姐,如是男儿,定然也能成就一番伟业!”
沈玄星挺直背脊,转头对杜老说道,“难道杜老觉得我身为女子,便就不能吗?”
杜老被问得一愣,神色稍稍有些恍然,眼前女子,一身素衣,即便是没有华贵的衣衫,周身气度内敛,可依旧让人觉得她神圣威严不可侵犯。
杜老了然一笑,“抱歉,抱歉,是老头年纪大了,想左了,沈小姐是男子与女子与否,都无妨,这世间之事本就不应该以性别论成败!”
杜老头抚摸着胡子摇摇下了城楼,“老了!老了!竟然也迂腐起来的,真是不该,不该啊!”
杜老头一身褐色衣衫,漫步摇摇,背脊因为年纪而佝偻,可是他走的每一步却都是那么稳健。
脚步不拖泥带水,十分利索。
如同他刚刚猛然醒悟的眼神,清透而释然。
仿佛打破了什么桎梏,终于看透世界的本质。
沈玄星忽然笑了,露出这几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眉头舒展开。
“开心了!”身后忽然出现一道声音,沉稳而熟悉,沈玄星惊喜地回头,还未等看清楚对方的脸,便被一股大力拉着,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想你了!”
声音低压压抑,在沈玄星的头顶震动着。
连着她的心,也一起震动着。
半个月不见,她忙得头脚不着地,帝梵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很多她不方便去做的事情,都是帝梵帮着她处理的。
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沈玄星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个得力的左膀右臂。
沈玄星伸手环住帝梵的腰身,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强烈有力的心跳声,便觉得心中安稳。
“瘦了!”
帝梵有些讶异,在他的潜意识里,沈玄星是不会那种伤春秋悲的人,便是她关心,也不会这般直白,更有些示弱的姿态。
一颗心霎时间软成了一滩,“原本就是这样的,阿星无需担心!”
沈玄星怎么能不担心,他们都在城中,谁都不知道下一秒钟,疫病会发生在谁的身上,都绷着一根弦,等着疫病的解药研究成功。
沈玄星从他身上仰头,抬眸去看帝梵,他脸上带着素白面纱,紫色艳丽骚气,在他身上却穿得贵气无比,一副神颜藏在面纱下面,并没有遮挡他分毫的优势,反而显得尤为神秘。
神性凸显的更为不食人间烟火,这几日她也听了不少的关于帝梵的消息。
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每每提起帝梵,反应都十分的可爱,个个笑得一脸花痴,那双双眼睛恨不得将帝梵从边境城的各个角落里将他挖出来。
每当那个时候,她只要是一想到这个人,是她的,就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残缺的情感,酸涩了半个月的心,在见到帝梵的那一刻,仿佛就有了寄托的地方。
沈玄星的眸子太富有侵略性了,帝梵从未见过她如此,心跳跟着加快,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有些无措的抱着她,“阿星...”讨饶地撒娇。
淡紫色如绸缎的发丝在她脖颈中划过,痒痒的,沈玄星捏起一点,放在手心里把玩,“发丝的颜色越来越浅了,你的妖力已经融合了大半吧!”
帝梵见她转移了话题,便知道她暂时打算放过他,轻轻点头,“恩,已经好多了!”
沈玄星见他多说,便没有再多问。
血肉重塑,其中的艰苦,与艰难,她懂。
她会陪着他的。
两人腻腻歪歪地在城楼上说了一会儿甜言蜜语,沈玄星也算是将帝梵哄得心花怒放,帝梵更是觉得这半月来的辛苦都不值得一提。
“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北辰景荣迟迟没有醒来,沈玄星与杜家祖孙用尽了办法,还是没能找到缘由,如今帝梵说有眉目了。
她如何不高兴,“你之前说,只要找到了蜚,用他的血便能让北辰景荣苏醒,那是不是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帝梵看见她为了北辰景荣这般操心,心里说不吃醋是假的,抱着沈玄星的手臂收紧,“阿星,若是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也会这般担忧,担心吗?”
这话说的怨怼意味浓厚,沈玄星惩罚似的轻轻拍了他的嘴巴一下,“呸呸呸,你也不知道避谶,什么都说,是傻子吗?”